“五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劉聰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過,聽得劉曜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誰是你五妹妹?少套近乎。”劉曜推了推她,伸手向羊獻憐要她手中的木枝。他與羊獻憐不熟,但也不陌生。不過,羊獻憐對他不怎麼說話,劉曜也沒有特別在意過這個五妹妹。

“不給,三姐姐的。”羊獻憐退後了半步。

“那你在做什麼?”劉曜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柔和許多。

劉聰則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也抖了抖肩膀。

羊獻憐看了看他們兩個,又退後了半步,才說道:“三姐姐說,眉筆是用樹枝燒成了木炭做成的,我要試試。”

這個回答是兩個大男人完全沒有想到的,全都愣在當場。

劉曜扯了扯嘴角才說道:“你三姐姐騙你的,她的眉筆都金貴得不成,就算是木炭也是用了極好的木材燒成了灰炭之後,又要細細研磨之後才能用的,怎麼可能隨便找個樹枝就做眉筆了呢?”

“三姐姐說什麼都是對的!”羊獻憐不高興了,用樹枝指著劉曜,“三姐姐是我的!”

劉曜也只好後退半步,保持了微笑的樣子,“是你的,都是你的。”

“三姐姐自然是你的。”劉聰比劉曜要圓滑不少,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她最疼愛的五妹妹,自然也是要對你好的。來來來,五妹妹,我是劉聰,三姐姐的劉大哥的四弟弟,來,喊我一聲四哥哥好不好?”

羊獻憐的眼中出現了迷霧,很明顯她被這個說法繞得暈頭轉向,完全沒明白他到底是誰。

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婢女已經出現了,看到自家小主子正和兩名男子說話,臉色變得很差,趕緊說道:“五女郎,我們回去吧。”

“不要。”羊獻憐還沒有弄明白劉聰到底是誰,指著他問道:“你是劉大哥的四弟弟,但我又不是劉大哥的妹妹,我不能叫你四哥哥,應該喊你聰哥哥。”

“對呀!”劉聰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咧著嘴笑得極為開心,“五妹妹怎麼這麼聰明啊!簡直是大聰明,比你那個三姐姐還要聰明!”

“我不傻。”羊獻憐皺了皺眉頭,“我也不聰明。”

“不,很聰明,像我一樣聰明。”劉聰又笑了起來,大白牙都露了出來。

這次,羊獻憐和劉曜都不說話了,像看大傻子一樣看著他。

“來,喊我一句聰哥哥。”劉聰可不在乎,還很認真地看著羊獻憐,“你喊我一聲,我就幫你燒這個樹枝,好不好?”

羊獻憐有些動搖。

一旁的婢女急急地說道:“女郎,孫夫人找你呢。”

“哦。”母親孫英找,自然不能違抗。羊獻憐點了點頭,也沒有再搭理這兄弟兩個,轉身跟著婢女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劉曜忽然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羊獻憐有些怪異,雖然聽說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但若是與她相處,他可是不願的。但劉聰不一樣,還很是高興地問劉曜:“這小女郎長得真是好看,不知道有婆家了沒有?”

“你琢磨什麼呢?”劉曜皺了眉頭,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幫我搬木頭去。”

“別呀,先說說唄。”劉聰可不想幹活。

“先搬木頭,再告訴你。”劉曜也不傻,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摞摞不規則的原木,“這些要砍成柴。金鏞城比洛陽皇宮要冷許多的,這眼看著連日下雨,天氣就更冷了。多砍些柴火,大家也暖和一些。”

“難道不是廣莫宮更暖和一些?”劉聰小聲嘀咕著,但看到劉曜一臉的認真,也只好擼起了袖子說道,“行,我幹!你說說小女郎的事情唄。”

有人幫忙幹活,劉曜心情愉快了不少。兩個大男人嘰嘰咕咕一下午,將羊獻憐的事情說了個清楚。自此之後,劉聰倒更喜歡找理由見見羊獻憐,比如積極地去廣莫宮送木炭,幫著老張拎食盒,扛著工具箱跟著張良鋤在廣莫宮裡各種修修補補……把他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就為了營造一個勤勞勇敢的好形象,讓羊獻容不討厭他,方便他近距離接近這個五妹妹。

羊獻憐還是那樣冷冷的模樣,但母親孫英可是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兒與劉聰之間說的話,明顯要比和她多兩句。她在暗處看著,也在琢磨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但羊獻憐目前這個樣子,已經是極大的進步,許真人又調整了湯藥,看著她一日好似一日,眾人也都放下心來。

司馬熾和梁蘭璧站在至臻宮外許久,許鶴年也走了出來,滿臉都寫著真誠地歉意:“師父說他正在上香求法,一時三刻都不能見客。皇上和皇后明日午時之後再來吧。”

“……明日一早朕要回洛陽皇宮了。”司馬熾有些不悅,“朕就是想說幾句話而已。”

“實在抱歉,這也是道法的規矩,上香求法前後三個時辰都不能言語,以免觸及神靈鬼怪,反而會招惹不好的事情。”許鶴年極為恭敬,還行了道家的稽首禮,“上香求法之後,師父還要進行‘百日築基’練功,怕是最近都不能移動地方的。”

“可是,現在皇宮在鬧鬼呀?真人是司馬家的守護者,怎麼也應該去看看吧?”司馬熾的臉都黑了下來。

“……皇上見諒,師父練功的事情,先皇他們都是知道的,也從來沒有強求過任何事情。再說了,道法講究隨心隨性,凡事莫強求,才會有奇妙之處。”許鶴年還在微笑,但絲毫不肯鬆口。

梁蘭璧悄悄扯了扯司馬熾的衣袖,往後退了半步。司馬熾只好點頭說道:“那還望道家告訴真人一句:朕是想請真人去洛陽皇宮住一段時日,待遇供奉與往日相同,甚至可再提升規格。”

“好的。”許鶴年又稽首行禮,彬彬有禮。

現在還能如何?司馬熾覺得很是憋屈,但只能甩了甩袖子,大步回了自己的宮殿。梁蘭璧跟在他的身後,也沒有說話。

大雨在此刻又下了起來,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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