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司馬衷遇襲,性命無憂,但左小腿骨折,左臂挫傷,疼得他嗷嗷大叫。

張度偏生沒有在他身邊,只有幾十個宮人跟著。但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況,早都已經嚇傻了,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毛鴻賓第一個跑了過去,檢視情況。

司馬衷在發脾氣,他的力氣極大,一把推倒了毛鴻賓,“疼死朕了,啊啊啊,朕要死了!”

“皇上!”袁蹇碩扔了長刀,忍著疼痛跑到了司馬衷的身邊,想伸手檢視他的傷勢,但司馬衷也推開了他的手,大喊道:“張度啊!救朕啊!”

“張總管呢?人呢?”袁蹇碩也喊了起來,“叫太醫!快點!”

禁軍們急匆匆地去找人,有個跟在司馬衷身邊的小太監涕淚橫流地跪在一旁,結結巴巴地說道:“張總管……張度在天元宮幫皇后整理衣服,皇上覺得沒意思,就出來轉轉的……”

“快去喊人呀!”若不是自己身上也疼,袁蹇碩一定會踹他的。

小太監一溜煙兒地跑去喊人了。

劉曜捂住左肩頭,表情也很痛苦。他也扔掉了長刀,先去扶起了毛鴻賓,“可有受傷?”

“我倒還好,看來皇上這個……”

“劉曜,幫我。”袁蹇碩喊他,“你按住皇上,我要看看他的腿到底怎麼了?”

劉曜愣了一下,但看到袁蹇碩又從嘴角流出的血,趕緊過去幫忙。

兩人用力按住了司馬衷,袁蹇碩伸手摸著司馬衷的小腿,確認受傷的位置。

劉曜按著他的肩頭,不斷安慰道:“皇上,莫動。”

“啊啊啊啊,疼啊!”司馬衷這個樣子也著實十分不堪。

“皇上,忍一忍,太醫馬上就到。”劉曜要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得乾巴巴地說著。

“你是誰啊?啊啊啊!”司馬衷看著劉曜,“怎麼這麼眼熟?”

“草民是昨日大寒宴吹尺八的樂師。”

“不對不對,你和羊咩咩認識的,對不對?你們有烤肉的……啊啊啊,疼疼,袁蹇碩,你在做什麼?啊啊啊啊……”在這樣的慌亂中,司馬衷竟然認出了劉曜。

“皇上,忍一忍哈。”毛鴻賓也蹲在了一旁。

袁蹇碩檢查完畢後,站起了身,指揮禁軍們把石愷之捆好,然後又去看了王崇簡的屍身。

現在這事情變得複雜了,不只是大臣之間因鬥富而互毆,現在是皇上遇襲受傷。此事會很快傳遍洛陽城,會不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呢?

“袁統領,皇上如何?”石愷之竟然還敢問他,

袁蹇碩一臉黑的看著他,“石愷之,你好自為之吧。”然後讓人將石愷之捆了個結結實實,嘴也堵上了。

張度趕過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後面還跟著羊獻容、張良鋤、翠喜以及太醫秦常桑等人。

黑夜的寒風之中,不少燈籠都滅掉了。

張良鋤甚至是舉著一盞宮燈,很是費力地護著它不被吹滅。

但這樣看過去,羊獻容的雲鬢珠釵凌亂,衣裙下襬髒了一大塊,看來是摔倒過。

皇上司馬衷看到了張度立刻就哇哇大哭起來,“張度啊,你怎麼才來啊!朕要死了啊!”

“不會的不會的,皇上長命百歲!”張度的眼淚也下來了,哆哆嗦嗦地想把皇上扶起來,但他是腿折了,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別動別動,先找個……門板,把皇上抬到崇華殿裡去,這裡太冷了,會受涼的。”秦常桑太醫的嗓門更大,指揮起了禁軍。

不管怎麼說,現在看到了張度和太醫,司馬衷也不喊了,但一直拉著張度的手不鬆開。

張度哭得很傷心,一直在自責自己為什麼離開他這麼一會兒,就出事了。

羊獻容也幫不上忙,更沒有力氣去攙扶,就慢慢退到了外圍。

毛鴻賓站在她的身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金釵都要掉了。先進崇華殿吧,外面多冷啊。”

“哦,好。”羊獻容也是有些緊張,“發生了什麼?”

劉曜也挪了過來,“這個我也不知道,但你別往那邊看,挺嚇人的。”

他要是不說吧,羊獻容也不會注意到大殿左側躺倒著一個人的屍身。現在,燈火全都點燃,這裡被照得極亮,就連地上的血都是紅色的,與堆在一旁白色的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她也是一陣陣發冷。

“先進去再說。”毛鴻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半扯著羊獻容進了崇華殿。

司馬衷也被抬了進來,一群人圍著他,時不時還傳來他的慘叫聲。

殿外又是一陣喧譁,司馬穎也是跑得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他先是看到極為臉色煞白的羊獻容坐在一旁,然後撥開人群去看司馬衷的情況。

秦常桑太醫已經撕開了司馬衷的褲子,摸索著他骨折的位置,然後喊自己的親隨準備各種物品,他要給皇上正骨包紮,以及還要處理其他的傷口。

這種情況也不需要他,司馬穎就又退了出來,走到了羊獻容眼前,問道:“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羊獻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全是緊張,她指了指外面剛才劉曜說的屍身,“我就看到了這個……”

“……”司馬穎順著她的手指也看過去,眉頭緊鎖,“袁蹇碩,過來!”

“在。”袁蹇碩嘴角的血跡還沒有擦乾淨,整個人也有些憔悴。畢竟司馬穎現在是輔政王爺,他跪了下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真是反了他們!搞什麼搞?”司馬穎氣得拍了桌子,“怎麼會這樣?現在死了幾個?”

“四個。”袁蹇碩又咳了兩聲,“兩個屍身在這裡,還有兩個卑職拉去了大牢。”

“石愷之呢?”

“捆好了,在外面呢。”

“嗯,本王要親自審他。”司馬穎立刻往出走,但又回頭看了一眼羊獻容,“皇后娘娘為何也是如此狼狽?可是摔了?可有受傷?”

“剛才跑得急了一些,摔了一下。應該沒大礙的。”羊獻容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因為光是聽到袁蹇碩的講述,就能夠想象得到剛才他和劉曜殺死博爾袞的時候有多慘烈。

“讓太醫也給皇后娘娘看看。”司馬穎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又急急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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