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衣胎包後來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白妃也因生了個妖怪而被趕到了金鏞城。她的妹妹蘭妃也因此受到了牽連,一同來了這裡。又沒過多久,白妃就死了,只有瘋了的蘭妃在金鏞城的鎌倉之中苟活。

“紫衣胎包……其實也並非鬼怪吧?民間有這樣的情形出現過,剖開紫衣,裡面的孩子能活的。”羊獻容皺著眉頭,“那些穩婆和主事嬤嬤難道不知道麼?”

“老奴知道這個事情後趕了過去,那些穩婆和主事嬤嬤都已經走了,也沒有問到什麼。”張度的頭更低了一些,“那時候賈南風也懷了孩子,穩婆都是她找來的,即便老奴想去問些什麼,她們也不會說的。後來說是這些人等著賈南風生產後,也都放出宮去各自生活了。”

“太上皇后娘娘。”張衡輕輕拍門,“卑職查到一些事情。”

“哦,進來吧。”羊獻容又挺了挺肚子,張度趕緊站到了她的身側。

張衡也沒敢抬頭看羊獻容,只是說道:“卑職查到這三名死了的宮女是七年前來的金鏞城,據說冬日裡在賈南風的寢殿不小心點燃了帷幔引發了小火災,所以被髮配到這裡來的。”

“當時就已經割掉了舌頭?”羊獻容問道。

“這個不知道……但是,據和她們在一起的老宮女說,沒有聽到過她們說話,吃飯也都不在一處,應該是來之前就沒有了舌頭。”

“果然。”羊獻容“哼”了一聲,“這明顯是她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生怕她們說出去,才割去了舌頭。現在,更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丟了性命呢。”

“……發生了什麼?”張衡緊張起來,“什麼事情?”

“或許,再去洛陽皇宮裡問問呢?”羊獻容想了想,“如今的皇上應該還沒來得及動後宮的人吧?可以悄悄去查查這三名宮女在伺候賈南風的時候住在哪裡,之前還伺候過什麼人之類的。”

“這……有些難。”張衡扁了嘴,“那邊的人我不熟。”

“讓賀久年去吧。”羊獻容提議道,“他總在金鏞城裡待著也是不對的,畢竟……是吧,你懂的。”

張衡又咧了嘴,他自然都懂。

賀久年的動作倒是真的挺快的,不出兩日就回來了,並且帶回來的訊息是:這三名宮女都是之前伺候過白妃的,後來白妃被送來了金鏞城,她們就被安排在賈南風的後宮之中做粗活。

不過,和她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宮女,因為當時小火災並不在現場,所以也沒有被送過來。那名宮女叫做青蓮,應該還活著,並且在洛陽皇宮的浣衣局做雜役很多年了。

“你可見到了這個青蓮?”羊獻容心中一動。

“哦,這倒是沒有。”賀久年撓了撓頭,“卑職對皇宮的守衛說是替太上皇后娘娘拿些保胎的藥物,這才進去的。也是在內務所管事太監那裡找到了一本宮內人員的花名冊,尋的是七八年前的冊子……”

“嗯,這倒是對的。”羊獻容點點頭,“賀武衛當真是聰明。”

“嘿嘿嘿,多謝太上皇后娘娘誇獎。”賀久年還挺高興的,“宮裡還是那個樣子,天元宮還空著,沒人住呢。”

“他沒有立皇后麼?”羊獻容也很好奇這一點,畢竟司馬倫的女人極其多,聽說之前在王府的時候就快住不下了。

“還沒有。嘿嘿嘿,他的女人一個個都打破頭為了爭一個名分,據說有的已經相互撕扯起來了。所以,他也沒有讓這些女人搬到皇宮中居住,說是等到他把大局先安排好了,再處理這些後宮的問題。”賀久年笑得又開心了一些,“那個孫美人回去之後雖然被封賞了一百兩金子,但聽說是花了一千兩金治病的。現在每日裡胡言亂語,很有可能瘋了。”

“那才不會瘋呢。”翠喜都忍不住開了口,“八成是裝瘋賣傻,怕自己現在身體有恙,在這群女人中討不到好處,倒不如示弱退後,讓司馬倫覺得虧欠了她,又加上孫秀的靠山,或許還能討到一個更大的妃位呢。”

“對哦,有道理。”站在一旁的慧珠也立刻點頭贊同這個說法。

“也未必,她有個姐姐叫什麼孫蘇兒,可也是皇上的美人,聽說也挺受寵的。好像還懷孕了呢。”賀久年還真是挺八卦的,和她們幾個說了起來。

羊獻容卻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對賀久年說道:“你趕緊回洛陽皇宮去看看那個叫青蓮的宮女,這事情有問題。”

“啊?”賀久年沒反應過來。

“如果當年她們一共是四個人,沒來由只死這三個人。或者應該這樣說,這三個是在金鏞城死的,那個青蓮怕也是性命不保的,因為她必然也是知道什麼,兇徒會對她殺人滅口的。”

“啊?”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相信我。”羊獻容攥了攥拳頭,“這事情必然是有古怪的。”

賀久年也不問了,轉身就又回了洛陽皇宮。看到他去而復返,守城的人還客氣地問道:“這是落了什麼?”

賀久年嘆了口氣說道:“那個……這不是沒去見皇上請安,被我孃親罵了。”

守城的是司馬倫的親隨武衛,自然是知道賀久年的身份,嘿嘿笑著放了他進了皇宮。賀久年沒有半分停留,急急地趕去了浣衣局,抓住一個老宮女問青蓮在哪裡?

老宮女也被嚇壞了,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浣衣局宮女住的簡陋的房屋,“青蓮一直住在那裡的。”

“今日你可曾見到過她?”

“這倒是不曾。”此時剛吃過早飯,浣衣局的宮人們正準備開始洗衣服,看起來也挺亂的。浣衣局的主事看到了賀久年這身武衛的衣服打扮,雖然不認識臉,但也知道這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走過來問道:“您有什麼事情?”

“我找青蓮。”賀久年看了看那邊的房屋,“她住哪裡?”

“哦,左手第一間。她平時的鼾聲太大了,就讓她自己住了。這女人啊,也是可憐的……”主事帶路,賀久年跟著她到了門口。

門上也沒有鎖,一推就開。

房間很小,甚至有很多雜物。

青蓮躺在血泊中。

這一驚非同小可,那主事尖叫起來,轉身就跑。

賀久年則立刻進了屋,蹲在她的身邊喊道:“青蓮!”

青蓮的確不是年輕女子,喉嚨處正在汩汩冒血,流了滿地都是。她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隨即又轉向敞開的窗戶,然後頭一歪,斷了最後一口氣。

春日,大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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