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連哄帶騙的方式才把羊獻憐帶回了廣莫宮,羊獻容很是不悅,讓人將她鎖在了房間裡不能出門,一日三餐也有專門的人來送。但那個小黑炭竟然自己站在廣莫宮的宮牆外,定定地看著高牆發呆了一整夜。

站在門口的袁蹇碩想去驅趕他,但趕了兩次之後發現他又會悄悄地回來,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每一次都站在原來的位置,搞得袁蹇碩很是頭疼。

羊獻容看著這個孩子有些倔強的小身板,一時間也起了惻隱之心,就讓他進了廣莫宮和羊獻憐一起吃了早飯。

看著兩個孩子坐在飯桌前吃得很是認真,羊獻憐還多吃了半碗飯。孫英坐在旁邊看了看,輕聲問羊獻容:“這孩子倒是收拾得很乾淨,足以見得連翹對待他也是好的。”

“嗯。”羊獻容暗暗點頭,其實看連翹那個樣子也並不像是個粗使婢女,或許之前在伺候賈南風的時候,也算是個貼身的吧。只是……又如何呢?

“要不要查查這個連翹?”綠竹的聲音更小了一些,“但要回洛陽皇宮的。”

“嗯,去吧。順便把那個青蓮的事情看一看。”羊獻容也放下了手中的碗,“莫要說什麼,就說我落了一卷書簡讓你去拿好了。倒是看看司馬倫會怎麼說後宮死了人的事情,呵呵,他應該很忌諱這種事情吧。”

“那……白妃的事情還查麼?”綠竹又問了一句,“奴婢倒是聽說過一件事情,是關於白妃死的事情。”

既然說到了這樣的事情,羊獻容就帶著綠竹出了羊獻憐的房間,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坐了下來。妙應師姑正等著孫英一同出發去襄陽,她們把七嬤嬤留了下來照看羊獻容,也算多一個幫手。

羊獻容知道母親孫英不放心大哥羊獻永,想著她們駕著羊家的黑馬車也算是安全的,至少還沒有起戰事。

“多則三個月,少則兩個月,我們就回來,必然也是要在你生產前趕回來的。”孫英摸了摸羊獻容的“肚子”,“我也叮囑你二哥常來看看你,萬一有事情……就跑吧。”

面對母親的這個提議,羊獻容不禁笑了出來。“到時候再說吧,至少現在還可以的。或許,也是有轉機的。”因為她想起了司馬穎,和司馬穎說的話。她或許是可以期待司馬穎的諾言成真,有朝一日,是司馬穎迎她回洛陽皇宮。

等送走了孫英和妙應師姑,張衡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萬一司馬倫問起來金鏞城的情況,羊獻容的母親一直跟著一起住,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現在這樣,還是好的,大家都舒心了許多。

綠竹這才跟著羊獻容回了廣莫宮的小書房,悄悄說起了白妃和她妹妹蘭妃的事情。

“奴婢見過這姐妹兩個,長得很是相似,有人傳說是雙生子。太上皇也曾經她們的關係很不錯,至少奴婢記得那個白妃很會揣度皇上的心意,常常令皇上很開心。後來,聽說白妃死的時候是和蘭妃一起吃飯,當然,那個時候她們兩個都已經被趕到了金鏞城。”

“她們在金鏞城還可以一起吃飯?”羊獻容愣了一下,因為她現在看到的金鏞城都已經住滿了,司馬衷帶過來的美人們雖然是分別住在幾個宮裡,但都是自己吃飯,從來不和其他人一起。

“兩人是姐妹,關係自然是要比一般嬪妃美人們的好一些。”綠竹的聲音又壓低了許多,“但奇怪的是……這也是聽這邊的一個繡衣使者說的,她們那一日是吃了同一鍋裡盛出來的飯,但是白妃吃完連門都沒出去,就倒在地上死了,應該是中毒了。但是蘭妃一點事情都沒有,還吃的特別多。”

“中毒?”

“對,砒霜之毒。”

“哪裡來的?”

“根據後來蘭妃說的,她這個姐姐白妃要就準備了這個毒藥,說是害怕賈南風不容她生下孩子,就想著在賈南風的飲食裡下毒,毒死她。”

說起來都是往事了,但依然彷彿是就在眼前發生的一樣。羊獻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起那些慘烈的宮鬥,心裡更加厭惡皇朝的事情。

“但是,她也是沒想到孩子剛生下來就被賈南風抱走燒死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看孩子長什麼樣子。所以她就想著還是自己死了就踏實了。”綠竹嘆了口氣,“聽說那一日她的精神狀況很好,還和蘭妃有說有笑,談到了在這裡終老的事情。然後,站起來就毒發身亡了。蘭妃看到這個景象,立時瘋了。”

“那不對啊。”羊獻容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道:“蘭妃是什麼時候瘋的?”

“說是看到白妃死以後瘋的。”

“那她還說出了白妃之前準備過砒霜的事情?”

“這個?”綠竹也發現時間對不上,“要不,奴婢把那麼繡衣使者想辦法叫過來,您再問問?”

“她在哪裡?”

“鎌倉做雜役。”

“怎麼會做這個?”羊獻容又愣住了,在她的心目中繡衣使者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至少已經混成了小富即安,竟然還有人在做雜役,她沒想到。

“其實,真的是做什麼的都有。只要自己舒服自在,就挺好的。”綠竹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道理,也是令羊獻容沒想到的。這些時日,她所經歷的,見到的和聽到的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早都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畢竟,亂世,篡位以及蠢蠢欲動的各股勢力的每一次動作,都令人耳目一新。

“或許,我也可以去鎌倉看看,也看看那個蘭妃。”羊獻容站起了身,“這已經死了四個宮女,再加上那副詭異的畫,金鏞城裡就算是沒有人敢明著說,但暗地裡必然是在傳這個事情。現在,我和太上皇都住在這裡,也難免會有其他的流言傳出去,還是要先把這個殺人的兇徒找出來,問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才是要緊的。”

“但鎌倉那個地方陰暗潮溼,蘭妃又瘋了……不合適的。”綠竹攔住她,“萬一有什麼危險,奴婢是吃罪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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