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山門招收新的弟子，你要去看麼？”
就在明媚思考著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沒有腳步身，只是那許久沒有沒有聞到的一股沾染了點菸火甜香的味道忽然飄入自己的鼻尖，緊接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童直接從她身後撲了上來。
“小玖。”
明媚看著眼前梳著雙丫髻，髮髻上幫著在陽光下隱隱流有股流動紅光的鮮亮頭繩，她的目光最後又向下，對上了那張與自己有著七分像面孔的女童，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了兩分溫軟。
就算眼前的梅玖只是遊戲裡做出來的NPC，這也足夠慰藉她許久沒有見到梅玖的心了。
天道對她寵愛的同時，更多了束縛，讓她不能脫離那方世界。
“你又去靈食管了？”
明媚看著她嘴角的那顆芝麻粒，想起來剛才她聞到的香味也不難才出梅玖剛才去幹什麼了。
淨雲山修仙不像其他的門派主張辟穀，畢竟有她父親這麼一位以食入道，半步成神的大佬在這，誰敢說吃東西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靈食管，簡單地說就是食堂，他們淨雲山弟子吃飯的地方。
“父親不是說今日會有其他門派的人來麼，我就看看會不會準備更多好吃的~”
“所以，趁著父親他們去了掌門師兄那裡，你這偷吃的滿嘴都是渣？”明媚伸手幫著NPC梅玖擦拭著嘴角。
“姐姐最好啦~會幫我保密吧？我下次帶你一起吃呀~”
梅玖笑起來比起明媚還多一雙可愛的甜酒窩，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個溫暖的小太陽，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對方。
封閉許久的淨雲山從今天開始便要變得熱鬧起來了。
明媚望著梅玖樂呵呵的模樣，想起了梅玖當初的批命，凰命。
梅玖自從出生便是天生仙骨，獨得天道寵愛。
有人說，她的誕生，在這世間每多呼吸一口氣，那都是在修煉。就算她荒廢修煉，只要活得久，她也能飛昇成仙。
加上當初她們雙生子誕生的時候天降異象，就算她父親提前做了準備也沒有掩蓋住這天道廣而告之寵愛。
而有凰，自然是有鳳。
因為梅玖誕生，這些年這方世界中誕生的天才也比以往多上許多。
以前是千百年出一個天才，而梅玖誕生起，在她後出生、或者在她出生後才開始修仙的人中，一個個天才就跟不要錢一樣。
而如今，藉著淨雲山收徒一事，正道五派都將與梅玖年歲差不多的小天才帶了過來。
大有一種——找伴侶，還是要從娃娃抓起的姿態。
畢竟，天才之間也是有比較的，能被天命認定未來註定成神的凰女認定的話，豈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到時候飛昇成神的機率也會不小吧？
反正明媚已經忘了今日究竟來了多少人，但是明媚還記得直到自己隨父母離開時好像也沒聽說小玖看上了誰家的少年。
“姐姐，我發現你今天很容易發呆哎~是因為在這山上待著太無聊了嗎？”梅玖敏銳地感覺到了眼前的人今日情緒不對。
“沒有，就是覺得今後門派肯定會很吵，我不喜歡吵。”明媚搖了搖頭，心裡忽然有些發堵。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發現她之前養起來好不容易有些活潑的性子此刻似乎又變得有些沉悶起來了。
感覺自己忽然有些厭世，這好像不是什麼好兆頭。
……
“我哥呢？”
鹿小瑤站在問心階最頂端看著周圍比在山腳上幾乎少了一般還多的人時瞬間心就慌了。
甄珀站在她不遠處也正在擦著額頭上的虛汗。
剛才幻境實在是太可怕了。
甄珀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他和哥哥的生日，父親接到了光腦上的訊息之後便一刻也不停歇地離開了家裡，之後夜裡他和哥哥就被母親和姐姐抱著上了離開星球的星艦，那一夜到處是人、耳邊的啜泣聲以及星艦起飛之後外太空那些不斷地爆炸聲。
那些他以為本該忘記的記憶卻再一次湧上心頭。
“甄珀，你看見我哥了沒？”鹿小瑤湊上前小聲詢問起來，只不過她以為的小聲對於耳聰目明的修仙者來說，無異於在一大聲說話詢問他們一般。
一身雪白錦緞、上面還用著銀絲繡著暗紋服飾的淨雲山弟子目光看向了鹿小瑤，便道：“此時不在場者，即問心不過，自會下山去。”
“啊？那我能下山看看麼？”
“現在下山等於放棄入門資格，你，要下山？”被對方帶著一絲驚詫的目光看過來，鹿小瑤忽然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她此時的任務就是拜入修仙山門的。
“那……下山的人會有生命安全麼？”鹿小瑤的問題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但是對方十分嫌棄的目光。
對方好像再問“你把我們想成什麼人了”？
這下鹿小瑤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麼了。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又問了一句：“他們下山會去哪裡？”
“他們想去哪去哪，難不成，我們還要操心一群沒有拜入山門的旁人麼？”
“哦……”
鹿小瑤忽然覺得這些修仙者著實有些冷淡了。
只是她轉過頭又看向了其他人，似乎對此毫無感覺，反而大家此時都沉浸在了透過考驗的愉快之中。
“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鹿小瑤不想問這些冷冰冰的修仙者了，於是又去問甄珀，甄珀已經和其他NPC聊了起來，知道的不少，對此則回答：“接下來就是測靈根天賦吧？然後根據你自身的情況分配去不同的地方吧？”
“哦~這樣啊。”
這流程比她想的要精簡許多。
不過轉念一想，確實，都進過這個堪比“政審”的萬階問心，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唯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資質問題。
當鹿小瑤得到了查驗她靈根天賦，便給了一個資質中下的評斷之後鹿小瑤整個人也不好了。
“不、不是吧？雙靈根也算資質中下？”剛才一路上鹿小瑤已經懷疑自己身份資料裡說她是他們家族小有名氣的天才的資訊了。
然而，捏著胡栩的測評老者似乎並不驚訝鹿小瑤的質疑，於是道：“這要是放在百年前，你這資質姑且算的上中等，但是現在麼……”
話沒說的太明白，但是老者那搖頭的態度已經證明了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