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不瘋不知道，但是她確實死了。”鹿小瑤拿著紙仔細擦著自己鼻子，長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爺爺當時帶著人趕到的時候，鹿珪被救下來之後她臉上的表情多猙獰。”
“指著我爺爺罵，說當初為什麼不救我爸爸，說鹿珪都能以這樣的形式活下來，為什麼爸爸不可以。”
鹿小瑤提起這事就來氣：“她難道是腦子不好麼？我爺爺都說了許多遍，爸爸當初為了阻擊偷襲的蟲族，帶著機甲自爆……什麼意識都沒剩下來，就算肉身能夠重新弄出來，但是那也不是父親了啊？”
前面還一臉嘲諷呢，後面說著說著鹿小瑤的眼淚就又一次流了下來，嘴巴一咧：“誰不想救自己的親人啊？瑪麗阿姨那麼愛著森叔叔，也沒像她這樣發瘋啊？”
意識到明媚這裡沒有紙了，鹿小瑤空間鈕一開，又是一大包面巾紙出現在手裡，繼續擦著自己的鼻涕眼淚起來。
這波看得明媚嘴角直抽抽，這準備工作，夠齊全。
“那你母親究竟是……”
“自殺的。”鹿小瑤木著臉說著她母親去世的真相，自嘲的輕哧一聲，“這麼多年的夢想被別人無情的打破了，沒有希望了，自然就活不下去了……在她的眼裡只有我父親，我們其他人對她來說，什麼都不算。”
明媚：“……”
“對了，我從家裡帶了些好東西，你要不要一起啊？”
明媚：？？
……
“媚媚說，鹿小瑤私自帶了酒到學校，還在她宿舍喝醉了。怎麼說？”
大晚上的，鹿珪一開宿舍門，就見慕辰直接擠了進來，將門關上這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關係，我爺爺請的假我們後天才正式上課，她明天酒醒了就行。”
對於鹿小瑤的行為舉動，鹿珪毫不意外。
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剛剛洗過的頭髮，指了指宿舍裡的單人沙發，道：“你要是不急就坐一會，今晚我妹妹怕不是要麻煩明媚了，你就別去橫插一槓了。”
正牌男友慕辰：？？
不是，橫插一槓形容的是他這樣的麼？
“我聽阮珣先生說你們家這次的事情有蹊蹺？”
聽見慕辰說阮珣，鹿珪的眼眸微眯，打量著慕辰和阮珣的關係究竟有多近，又知道些什麼。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見鹿珪沒說話，慕辰也不急，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們學校的那位，後來階梯阮珣先生位置的心理醫生，風伽，是蟲族。”
“什麼？”
風伽的死亡當時只有嚴暉和切西爾，以及校長知道，但是風伽很早之前就進入了了阮珣的視線裡。
之後阮珣就算不在學校，也讓慕辰注意風伽這個人。
“他在阮珣先生離開之後動過你和鹿小瑤的資料。”
“難怪。”
鹿珪也想起了那個男人不太正常的試探，他當時只道是心理醫生的職業毛病，沒有管。
“學校居然先前也沒有查出來他是蟲族？”這話說完鹿珪也發現了一個盲點，“風伽是怎麼進入學校卻沒有被發現問題的？”
這裡，慕辰也不瞭解，不過他看著鹿珪，只道：“阮珣先生說了，這個你應該清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蟲族才盯上了你。”
鹿珪聽了，沉默。
這下他也知道那個風伽是怎麼回事了，斂眸，沒有再繼續說話。
“聽阮珣先生說，風伽還想帶走嚴暉先生，不過被嚴暉先生動手處理了。”
在提到嚴暉的時候慕辰也絲毫沒有放過鹿珪臉上的小表情，這下他是越發好奇了鹿珪究竟參與其中做了些什麼。
……
研究院。
“說實話，我要是鹿珪他們，不用他母親自殺，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嚴暉從解剖室裡走了出來，說起這話，冷酷的就彷彿他本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一樣。
“嚴暉哥哥。”
阮珣搖頭莞爾，“你這話說的……”
“我說的有錯？”將身上的衣服全換了之後，嚴暉那張精緻中帶著些憔悴的臉上滿是寒霜，說道，“這個屍體就是純人類的屍體。沒有蟲核植入，高純度的蟲族精神力灌入身體裡的。
雖然瑕疵也有，但是這樣的手段你也該想到他們是從哪裡‘借鑑’過來的吧？
打個比方，要說鹿珪當初和鹿小瑤共同存在與一個身體內，就像一個落難的人請求一戶好人家收留，好人家見對方可憐，心甘情願就收留了。
而這次這個蟲子對這具身體的主人卻是一個強盜直接闖入良民家裡，殺害了良民，之還佔了良民家裡的一切，冒名頂替了對方的身份。
典型的鳩佔鵲巢。能做到這種的，人體內還沒有蟲核支撐，那得是什麼樣精神等級才能做到不用我說吧？
這樣精神力等級的蟲族本身等級又是什麼？蟲將？還是蟲母？還是新的蟲族？這種死後身體內部沒有一點殘餘的精神波動來看，對方很有可能還保留著本體。”
嚴暉一口氣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不管對方是什麼，這種方法和以往又有所不同，這種方法誰露給蟲族的？”
“鹿珪他們的母親……”
阮珣脫口而出之後有限的有些不可思議：“她這麼做不怕害死她的孩子麼？”
“她怕？她怕的話鹿珪復活之後她就不會還私底下偷偷找到我，詢問關於鹿珪復生的方法和侷限，這女人，早就瘋掉了。”
嚴暉說還還輕哧一聲以示嘲諷。
從他和阮珣接觸鹿老元帥解決鹿小瑤和鹿珪的問題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鹿小瑤的母親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卻是爺爺出面，之後更是鹿珪自己要求身體改換性別。就算當時他說要徵求家裡人同意，對方也是直接略過了他們母親，自己和自己祖父溝通。
後來，那位女士還親自找上自己萬般打聽能否再來一個“死而復生”的可能，嚴暉當時就覺得眼前這位柔弱嫻雅的女人早就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失了智。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見嚴暉也查不出來這次風伽體內的蟲族的種類，阮珣也好奇他接下來該做什麼？
“做遊戲啊。”
“哈？”
“你不會以為我要成天花功夫去研究哪種蟲子能幹的出來這事吧？”
阮珣：“不是麼？”
“你給我錢？你知道我有這功夫做出來的遊戲能賺多少錢麼？”
阮珣：……
“我們想找它們，它們也想找我們。”嚴暉盯著阮珣，輕笑一聲，“別把它們盯得太緊，顯得我們多重視他們一樣。這項技術他們既然想要，就會有再次回來的機會。你這麼緊追不放，人家也不敢湊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