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佳佳走出車門的時候,才發現那輛轎車裡面還有一個男人,看到林逸飛凶神惡煞一般,本來有出來的**,卻又幾乎把腦袋埋在車座裡面。

“這位先生,你只是問路?”地上那人苦笑道:“那不用這麼兇吧。”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積雪,林逸飛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阻擋。

那人揀起了地上的紙片,看了一眼,“先生,你走錯了,這條路不對。”

“廢話,如果是對的,還用問你。”譚佳佳忍不住走了過來:“你知道就快說。”

那人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怎麼這年頭,問路的都要這麼兇,你從這裡往回走,經過第二個路口,左轉,再前行幾公里就到。”

“是嗎?”林逸飛突然笑了起來,“如果到不了呢?”

那人身形一僵,緩緩道:“怎麼會到不了,那地方,我去過很多次的。”

“黃泉路你去過沒有?”林逸飛伸手一抓,竟然把他拎到了手上,“那條路我比較熟悉,也送過很多人,現在可以免費送你一程。”

“先生,你,你放手。”那人有些驚慌失措起來,“有話好商量,不要動粗。”

“林教官,正事要緊。”譚佳佳低聲道。

林逸飛冷冷笑著,比起積雪還要冷上三分,“你莫要以為天底下你裝呆賣傻的功夫天下一流,沒有人能夠看穿。”

“什麼,先生你說什麼?”那人眨眨眼睛,神色有了一絲驚慌。

林逸飛笑了起來,神色一絲譏誚,“我正在懷疑,這種天氣,這種時候,怎麼會有一輛轎車適時趕來,因為十分鐘之內,我只是看到我們這一輛車在這條路上,你們好像就是知道我已經迷失了方向,有如指路明燈一樣適時趕到。”

“先生,你說什麼,我不明白。”那人驚慌一閃即逝,已經恢復了鎮靜。

譚佳佳卻是心中一凜,隱約明白了什麼。

“這種竊聽器相比離開的距離不會太遠,附近就要有人接收,”林逸飛拎著那人,有如拎著一隻雞一般,毫不費力,那人其實很想掙扎,只是覺得脖子後筋被林逸飛的手指搭上,轉瞬一股痠麻傳遍了全身,竟然一絲動彈不得。

“我們丟掉了竊聽器,你們聽不到我們的動靜,自然要驅車過來看看,看到我們橫在路上,生怕我們詢問,先是做戲發怒,先發制人,裝作路過的樣子,這樣我們問路的時候,你們順理成章的再給個錯誤的路線,就算前面的那人失手,後面的還可以彌補這個疏漏,繼續耽誤我們的時間,你們的任務當然只是能把我們拖延在外邊轉圈就算完成。”林逸飛說的很輕,卻如炸雷般響在那人耳邊。

那人想笑,卻覺得臉上有些僵硬。

譚佳佳本來急不可耐的想要按照那人指的方向去找,聽到這裡,只能沉默下來,林逸飛的雖然是推斷,聽起來卻也並非全無可能。

“閣下和你的組織做事絲絲入扣,滴水不漏,我林逸飛也是佩服的。”林逸飛說道這裡的時候,沉聲道:“只是你們大錯特錯,這種方法看起來連環無隙,但你若不來,我還要費盡力氣找人,這下你們主動送上門來,倒省了我一番力氣,剛才那個因為有緊急任務,這才牙槽帶有毒藥,你和車中那位,只是負責聯絡,我想絕對不會輕易就死吧?”

天氣雖然寒冷,那人卻感覺到燥熱無比,“先生,你說的什麼,我真的不懂。”

他這樣一口否認,若是譚佳佳碰到,倒也無可奈何,林逸飛卻是笑了起來,“哪個是人,哪個是鬼,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你莫要以為摔倒在地上,不加反抗,就裝的很普通人一樣,你要知道,我剛才出手很快,容不得你閃避,卻是給了時間讓讓你反抗,常人若是被我擲出,沒有被摔打的經驗,這時候,多半是屁股著地,可是習武之人,天生已經產生一種習慣反應,一個是以力抗力,另外一個方法就是以力卸力,你被我擲出的那一刻,已經腰間用勁,想要挺身站起,只不過心中有鬼,多半知道我在試你,這才摔到在地,估計裝作不會武功之人,只是破綻已成,任你心思如鬼,反應如電,難倒還能逃過我的眼睛?”

那人臉色蒼白,竟然說不出話來。

譚佳佳卻是又驚又愧,不知道對於林逸飛是什麼的感覺,剛才她只以為林逸飛出手莽撞,心浮氣躁,卻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一舉一動竟然暗藏深意,步步為營,怪不得章警官說過,林逸飛這個人,好在是我們的朋友,好在他為人俠義,做事有原則,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想碰到他那種罪犯。

“你這種強盜,闖到別人的家中,拿著一把刀,當然是說什麼是什麼,”那人做著垂死掙扎,“這一切不過你的憑空想象,證據呢?”

林逸飛曬然笑道:“證據?這還要什麼證據,我說的就是證據,你的反駁就是證據,你不知道你反駁一句,就讓我確信了一層,我本來還不敢十分肯定你是跟蹤而來,不過別人就算偶爾會武,聽到竊聽器,跟蹤,組織什麼的,定然茫然不知,你表現的太鎮靜,只是想要找我說話的漏洞,指出我潛在的推算錯誤,難倒不知道,這已經是在承認你是來跟蹤我的?”

那人差點吐血,沒有想到林逸飛殲狡到了這種程度,他並不審問,可是言語的圈套卻已經讓他不知不覺的鑽了進去,卻是茫然不知,他們如果是在佈局,那麼林逸飛無疑是在破局。

當然殲狡不殲狡是個人感覺,譚佳佳對於林逸飛的感覺就是此人天生好像就能找到別人的破綻,無論是武功方面,還是言語方面。

“不過最直接證據倒也顯而易見,佳佳,去搜搜那輛車,”林逸飛望都不望跟來的那輛轎車一眼,卻好像周圍的一草一木,風吹雪飄都躲不過他的眼睛,“剛才車內的那個仁兄低下頭來,恨不得把腦袋藏到屁股底下,你不要以為他是害怕。他是看到我們,怕我們向他問路,看到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時候,已經把接收裝置藏到車座下而已。”

譚佳佳恍然大悟,再不猶豫,快步向那輛車走去,轉瞬伸手掏出佩槍,指向車內的那人,高聲喝道:“下車,我是警察。”

林逸飛手上那人臉色灰敗,才要張嘴,林逸飛已經冷聲道:“你莫要咬舌頭,咬舌頭的在我手上,死不了的,只能多一層受罪,你舌頭斷了,還有手,你手斷了,我也有辦法讓你用腳把我問的答案寫出來。”

那人噤若寒蟬,倒真的不敢動彈半分,只是車內那人已經知道不好,本來以為憑藉同伴的三寸不爛之舌,可以化險為夷,卻沒有想到自己看樣也是不妙,飛快竄到駕駛位,一踩油門,急速低頭,轎車一聲轟鳴,車尾雪花竄起半米,竟然飛快向譚佳佳撞了過來!

譚佳佳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大響,同時閃身向路旁躍去。

‘咔嚓’一聲響,車子的擋風玻璃穿了個彈孔,玻璃竟然並沒有碎裂,只是上面絲絲縷縷的裂紋好像蜘蛛一樣的散佈。

譚佳佳閃身躍開,卻已經高聲叫道,“林教官小心。”

她在那人低頭一刻的功夫扣動了扳機,又受到身形的影響,感覺並沒有擊中那人,那人既然不死,下個目標一個是逃竄,另外就有可能是撞向林逸飛。

果不其然,車子才從譚佳佳身邊疾馳而過,就是橫向一轉,微微一頓,已經向林逸飛衝了過去。

林逸飛手中那人眼中竟有喜意,夾雜一絲死意,他從來沒有指望同伴能夠從林逸飛的手中救自己出來,只是希望他能夠把自己撞死,那就算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情。

每個人的幸福標準不同,有的人覺得要發財,有的人希望能發達,有些人覺得和心愛的人白頭到老是最幸福的事情,這人現在覺得幸福就是,馬上死去!

那輛轎車如同坦克車加上翅膀一樣,轟轟隆隆的如飛而至,看起來氣勢驚人,林逸飛卻是冷笑一聲,手中抓住的那人放也不放,只是左手微微後側,右手劃個半圓,沉喝一聲,已經憑空擊了出去!

譚佳佳滾倒在地,驚叫一聲,然後翻身站起,舉槍就射,‘砰’的一槍,擊到車廂之上,然後就看到了這輩子很難忘卻的景象。

林逸飛一掌擊出,她竟然覺得雪花,寒風好像慢下來一樣,就算那輛轎車都好像如同陷入了泥潭之中,速度頓了一頓。

轉瞬之後,只是看到泥土與雪花起飛,巨響和寒風齊鳴,她先看到了那輛轎車翻滾而上,衝到半空,再聽到一聲沉鬱之極的響聲傳來,有如雷暴雨天氣中的先是耀眼的閃電,再是沉悶的沉雷一樣。

下一刻的功夫,地面出來一個大坑,那輛轎車卻是空中翻滾,劃出一道螺旋曲線,最終重重的落在地上,又是一聲大響,翻滾了幾下,死魚一樣的亮出了肚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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