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夜寒,無月無星,陰雲遍佈的天空,讓人看不到光亮。

都說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只不過春天看起來是個希望,有的時候,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遙不可及,或許,永遠的不可企及。

死人當然算是這裡的某些人。

西澤明訓僵立在那裡,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一個偏冷靜寂的地方,已經有如修羅屠場。

他帶著林逸飛來到這裡,並沒有想著再拖延,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應該來到這裡,他費盡心思的所有拖延,如今看起來,好像是一場鬧劇,而且這個鬧劇如今看起來,很殘忍。

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於自己的殘忍,一個聰明人通常都不會低估敵人,而只是希望敵人低估自己,林逸飛出手必中,不是隻因為他的運氣好,武功高,而是他準備的充足,分析透徹,絕對不會莽撞出手。

只不過世上像他這樣的人很少,服部玉子不是林逸飛,她覺得自己準備的很好,可是很多事情,自己覺得是遠遠不夠的。

本來一個清冷的地方,不會因為熱血的塗滿而變得溫暖,相反卻有一種冰封的寒意。

西澤明訓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因為很多人都不算是完整的。

地上流淌著暗紅的鮮血,東一塊,西一段的殘缺,有的是頭顱,有的胳膊,還有的是大腿,最讓人觸目驚心的一個人被刀攔腰斬斷,白花花的腸子上流淌著紫色的鮮血,有如溜白肉上放了過量的劣質醬油。

西澤明訓已經忘記了嘔吐,他的那個同伴卻是衝到一角,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等到他抬起頭來的,只覺得再吐出來的可能都是自己的腸子,鼻涕淚水滿臉肆意的流淌,他只是嘶聲叫道:“怎麼會這樣?”

肢體雖然是四分五裂,他卻認出來,大部分都是他們伊賀流的忍者!

譚佳佳也是震驚的忘記了說話,她雖然見過死人,見過死的很慘的人,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這麼多人同時死的這麼慘,她沒有吐,當然也不會哭,可是那一刻她只覺得手腳冰涼,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裡死一般的沉寂,沒有生機,間或一陣寒風吹過,呼嘯淒厲,有如那些才死不散的冤魂淒厲的慘叫,他們有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生的如此艱難,死的卻是如此的輕易。

來的四個人,驚呆的是三個,只有林逸飛目光灼灼,等到西澤明訓發現眼前一暗,回過神來的時候,林逸飛已經查了一遍,站到了他的眼前,“如果按照服飾來看,伊賀流死了二十一人,服部玉子不在裡面。”

“那嶽浩峰呢?”譚佳佳也湊了過來,不經意的踩了一腳的鮮血,凝固的有如果凍一樣,卻已經顧不上噁心和厭惡。

“嶽浩峰也不在。”林逸飛嘆息一聲,若有所思道:“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這裡。”

譚佳佳略微放下點心事,雖然不知道嶽浩峰的死活,但是總比看到他的屍體要好,只是林逸飛的最後一句話,卻讓她產生了一絲疑惑,她知道林逸飛說這句話的時候,推測的口氣,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又有一個新的發現?

西澤明訓無暇深思,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他們死了幾個?”

“一個。”林逸飛淡淡道。

“什麼?不可能!”西澤明訓怪叫了起來,“怎麼可能,他們只用了一個人就殺了我們二十一個,你開什麼玩笑。”

林逸飛沒有說話,西澤明訓大喊大叫過後,突然沉寂下來,看著林逸飛冷冷的目光,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滿地的屍體。

他知道,林逸飛沒有必要說謊,也不屑,更不用辯解,滿地的屍體就是對他判斷的最好的詮釋,他雖然不明白,林逸飛怎麼能夠忍住滿地支離破碎屍體分清死了幾個人,可是他卻知道,滿地的屍體都是伊賀流的。

“他們死的那個人呢?”西澤明訓十分想看看這個高手是哪個。

林逸飛伸手一指遠處地上的一堆東西,“就是那個。”

西澤明訓還沒有看清,他的同伴又是‘哇’的一口吐了出來,西澤明訓多少有些不滿,他的同伴不是曰本人,叫做譚文炳,人長的倒是威猛,平曰關係做的也是不錯,沒有想到一到關鍵的時候竟是如此的不堪,甚至還不如旁邊那個女警。

可是等到他看清楚林逸飛指的那堆東西的時候,也是忍不住胃中一陣翻湧,那已經算不上一個人,只能說是一堆血肉。

那人彷彿被放到絞肉機裡面一樣,出來的已經支離破碎,周圍還倒了三個人,屍體完整,只是咽喉上中了致命的一刀。

“他們有幾個人?”西澤明訓問這句話的時候,只是下意識的,並沒有指望有什麼答案,他一直和林逸飛在一起,知道林逸飛和自己一樣,也是一無所知,所以這個問題他應該去問服部玉子才對,只不過服部玉子並不在,她在哪裡?

“四個人。”林逸飛注視著地面的血痕,緩緩說道。

“四個?你又怎麼知道?”西澤明訓抬起頭來,有些不解。

他已經知道林逸飛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林逸飛腦海中卻浮現出雨夜那幕,耳邊彷彿有傳來鐵面人的厲喝,即濟,大為,無妄,小畜,乾坤斗轉,風雷相擊!

他當然還記得那人說過,那四人合用的刀法叫做修羅刀法,只不過他卻早就知道,他們使用的刀陣是從五行八卦演繹出來,只不過看到如今的場合,這種刀陣叫做修羅刀陣倒也貼切。

“看腳印。”林逸飛望了一眼地面,“你們的人雖多,不過著裝倒是一樣,不但著裝,就算是鞋子,都有特殊的紋路,他們卻是鞋印不同,體重也有區別,留下來的腳印雖然雜亂,若是認真的分析一下,倒還不敢得出這個結論。”

譚佳佳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地面上凌亂異常的痕跡,不要說腳印,是什麼造成的,她都不敢確定,她終於有些明白,勤能補拙不過是一些人的自我安慰,或者說是一種精神方面的鼓勵,實際上,很多事情,很多人,就算起的比雞還早,睡的比狗還晚,做的比驢還多,還是無濟於事。

“他們損失了一個人殺了我們二十人個?”西澤明訓喃喃自語,突然望了林逸飛一眼,打了個寒顫,他知道林逸飛有這個實力,可是他不覺得,孔尚任也有這個實力,更何況,她清醒的知道,自己這方面的實力。

“事實就是如此。”林逸飛笑笑,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沉重,實際上,這場屠戮,或者說是打鬥本不應該發生,發生了林逸飛也可以當他沒有發生,他現在有些關心的就是嶽浩峰的下落,因為他畢竟算是無辜,而且也算是自己的朋友,至於服部玉子,她不過也算是一枚棋子,有的時候,棋子固然很重要,只不過對弈的時候,棋子畢竟是棋子,下棋的關心的只會是旗局。

別人都是心中震驚,一頭霧水的站在修羅場內,只有林逸飛多少了解當初的情景。

凌亂的痕跡對於別人來說,只能增加心中的迷惑,化作了林逸飛的眼中,只是一個個可供推斷的線索。

林逸飛甚至可以想像到,孔尚任帶著三個手下,專程等到這裡,服部玉子沒有高估敵人,卻已經高估了自己,這在對敵上,無疑算是兩個很致命的錯誤,她帶了幾十個忍者,希望把這次參與綁架的神秘人一成擒,當然最後的目的,卻是要追查出他們的幕後人物。

服部玉子留下了封平,只是也因為他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在這裡,如果說還有人知道這些人綁架科學家的秘密,孔尚任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孔尚任看起來,並非想像的那麼簡單,他多半早有準備,給封平留下聯絡方式的同時,卻已經在這裡佈下了大,讓那些小瞧他的人,捱了重重的一棒。

他們雖然人少,但是修羅刀陣使出來,威力陡增,已經能夠發揮出這種空間下,刀法的最大威力,林逸飛如果遇上,如果實力強過他們的陣法,當然以強克強,出手一擊,殺了一人,陣法不攻自破,如果自己實力稍弱,當然要引他們出來,露出破綻,各個擊破,當初自己雨夜擊殺四人就是採用的這種示弱之法。

只不過這些竅門服部玉子顯然不知道,她雖然是個矜持有心機的女人,但是最近太過順風順水,難免產生了是人都有的驕傲,所以那些忍者衝進來無疑是飛蛾撲火,服部玉子等到發現這點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她那時候,已經最少丟了十數個手下的姓命,她想起捨命殺一人的時候,又送進去三個忍者,最後換回的代價就是殺了對手一人!

陣法即破,孔尚任表現的相當明智,已經當機立斷,迅疾退走,只不過這又是一種示弱,他和服部玉子之間,或許應該說,較量才真正的開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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