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逸飛!”方老爺子霍然站起,一臉的激動。

“爺爺,不急,他回房去了。”方雨桐趕快攙扶著爺爺,“我去把他叫過來就行。”

“那好。”方老爺子點頭道:“快去快回。”

方雨桐很少見到爺爺這麼激動的時候,心中納悶,向門外走去,方老爺子卻是不停的翻看手中的古玉,臉色陰晴不定。

半晌的功夫,房門一響,方老爺子抬頭望去,看到方雨桐還是一個人走了進來,忍不住問道:“逸飛呢?”

“他走了,剛才服務檯的小姐說他已經退房。”方雨桐一臉的詫異,“我追了出去,找不到他。”心中卻有些埋怨,這個林逸飛有點古怪,難得爺爺對他這麼有好感,難倒打聲招呼再走也不行嗎?

方老爺子愣了一下,“他回江源了嗎?”

方雨桐只能搖頭,“我不清楚,‘十一’還沒有過一半,如果是旅遊,一般不會這麼早回去,爺爺不用急,我有他的手機號碼。”

“那就好,打一下問問他現在到底在哪裡!”方老爺子連忙道。

“爺爺,你怎麼著急見他,難倒就是因為這塊玉?”方雨桐忍不住問道。

“不錯,這種玉我幾十年前曾經見過一種類似的,不過那玉光下照耀裡面現出來的是鸞鳳,而不是蟠龍!”方老爺子不知怎地,神情竟然又激動起來。

“鸞鳳?也是一種鳥嗎?”方雨桐從來沒有聽過爺爺講過這種往事,頗為好奇的問道。

“鸞也是鳳的一種,紅色的是鳳,青色的叫做鸞,黃色的稱作鵷雛,白色的名字是鴻鵠,紫色的叫鸑鷟,”方老爺子緩緩說道,如數家珍一樣。

“青色的叫鸞?”方雨桐看了一眼爺爺手中的古玉,“這玉里面暗含的影子也是青色的。”當然這些在她的眼中都是無稽之談,只不過爺爺既然喜歡,她也就隨聲附和。

“不錯,”方老爺子點頭道:“古書記載,蟠龍是身長四丈,青黑色,赤帶如錦文,神話傳說中和鸞鳳本是一對。”說到這裡,老爺子望著手中玉的時候,眼中竟有一絲痛苦。

方雨桐並沒有留心,突然想到了什麼,“那爺爺你幾十年前看到的玉和這塊是不是一對?”

方老爺子低下頭去,彷彿是在注視著古玉,又好像掩飾著什麼,“不錯,當年我遇到的那個人的確是這麼說過,那個人曾經救過我一命。”說起那個人的時候,方老爺子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彷彿是敬仰,又像是思念。

“那人是誰?”方雨桐追問道:“我認識嗎?”

“幾十年前,你還沒有出生,怎麼會認識!”方老爺子抬起頭來,望著窗外,半晌無語,“雨桐,收拾一下行李,我們這就去江源,就是今天!”

“這就去江源?”方雨桐吃了一驚,“爺爺,你不是說這幾天還要在附近走走嗎?”

“走什麼走,這裡什麼時候都可以再來的,”方老爺子搖搖頭,“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逸飛怎麼會有這塊古玉,不然恐怕睡覺都不安心。”老爺子的臉上一絲潮紅,咳嗽了兩聲。

方雨桐有些擔心爺爺的身體,不再堅持,撥了一下林逸飛的手機,發現是關機的,只好出去找服務員訂去江源市的火車票,爺爺向來不做飛機的,方雨桐雖然知道坐飛機快一些,卻也只好跟著爺爺一起坐火車。

方老爺子等到方雨桐走出房間,目光又移到手中古玉的上面,喃喃自語道:“五十年了,我終於找到了你說的那塊玉,可是君憶,你在哪裡?”

xxx方雨桐想當然的認為林逸飛會坐火車回到江源,也因為爺爺從來不做飛機,所以訂的火車票,只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此刻的林逸飛正坐在機場的候機室,神色竟然也和方老爺子一樣,激動異常。

世間很多事事往往是陰差陽錯,如果林逸飛不急於去出行,和方老爺子見上一面再走,或許以後的事情就是完全另外一個結局,他若是沒有見到油老鼠,可能以後的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只不過命運既然註定了某些事情,卻是由不得你抗衡,當你驀然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儘管歷盡了波折起伏,痛苦挫折,起點和終點還是一條直線罷了!

林逸飛坐在候機室裡面,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913次航班還有十分鐘就要起飛了,請沒有上飛機的乘客趕緊搭機。”播音臺傳來了地勤小姐溫柔的催促聲。

林逸飛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原處,耳邊彷彿響起谷底油老鼠說的,那是一個很大的俑群!

心口莫名的一陣痛楚,林逸飛雙目竟然有些悽然!

“林老弟,你原來早到了,路上塞車,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一個瘦小枯乾的人站在林逸飛身邊,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衣冠楚楚,頭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倒也光可鑑人,手中提了一個精緻小巧的皮箱,臉上滿是笑容的望著林逸飛。

林逸飛笑了笑,“不晚,飛機還沒有起飛,再說就算這班飛了,那有下班,我有的只剩下了時間。”他彷彿是開著玩笑,又像是自嘲。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大有道理,眼前這個小老頭看似個成功人士的樣子,又有哪個知曉他是倒鬥行業赫赫有名的油老鼠,不過他對外的身份和計胖子不謀而合,都是個考古專家!

當然他這個身份還是有著幾分真實姓的,在考古行業,劉庶雖然沒有讀過書,可是光憑聞一聞就能知道古董的年份時代,這手絕活就算七十個八十歲的考古專家都比不上。

很多人都請他作專業的鑑定,可是他的職業是考古,倒鬥卻是他的興趣,這些都是林逸飛和他閒聊中得知。

油老鼠劉庶笑容可掬的望著林逸飛,“林老弟,我們走吧,你雖然剩下的只剩下時間,我老頭子可是時曰無多的,再說那地方雖然不會飛走,可我們再不走,飛機就快飛走了。”

林逸飛突然發現這個油老鼠也不那麼討厭,笑著點點頭,站了起來,拎起他的行李,相對而言,他背個揹包更像是油老鼠身旁跟班的。

二人不急不緩的向登機口走去,林逸飛好像一直在想著什麼,油老鼠看到他臉色有些陰沉,也不敢和他主動搭訕,驀然一個女人迎面走了過來,婀娜多姿,油老鼠人老心不老,忍不住看了一眼,不由有些讚歎,這個女的,正點!只不過,卻骨子裡面透著那種冷豔!

一股撲鼻的的香氣傳了過來,林逸飛差點打了個噴嚏,扭頭注意那女子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擦肩而過,他見到的不過是個側臉。

林逸飛臉色突然微變,眼中一股凌厲的光芒閃過。雙拳不由自主的一握,竟然停了下來。

油老鼠本來以為這是年輕人的正常反應,人家孟子都說過,‘知好色而慕少艾’,林逸飛不是個和尚,看幾眼靚女那是再正常不過,只是看到他臉上神色古怪,絕對不時什麼好色愛慕的樣子,不由扯了扯他衣袖,“林老弟?怎麼了?”

林逸飛一直緊盯這那個女子的背影,聽到油老鼠的招呼,這才回過神來,“怎麼是她?!”

“她是誰?林老弟你認識?”油老鼠對林逸飛可是抱著感恩的心情來的,不然也不會他說了一句話,就陪林逸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感覺林逸飛這個時候的神情特別的古怪,見到的不像是舊人,而是仇人的樣子!

“不是她,不是她!”林逸飛似乎對著油老鼠解釋,又似乎給自己解釋,“她怎麼可能到這裡!我一定認錯人了,或者只是長的相像罷了。”只是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疑惑,還有著那麼一點點的錯愕!

“大兄弟,我們走吧。”油老鼠聽到廣播裡面又傳來播音員催促的聲音,也忍不住提醒林逸飛道。

林逸飛只是點頭,當先向登機口走去,油老鼠卻忍不住回頭想望那個女的一眼,驀然一愣,諾大個候機室已經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這娘們走的倒快,油老鼠嘟囔了一句,也沒有留意,跟在林逸飛身後向登機口走去。

二人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林逸飛彷彿忘記了剛才的事情,照著油老鼠的樣子繫好了安全帶,有些好奇的望著四周的一切。

他關於飛機的知識都是從書籍電視中瞭解,這還是頭一回上飛機,一想到飛機就要像鳥一樣在空中飛翔,林逸飛有些感慨,當初只知道魯班手藝巧奪天工,造一飛鳥三曰不落,卻沒有想到後世發展如此迅速,最少在交通方面已經大有長進。

透過視窗,望著地面的建築變成了黑點,越來越小,慢慢不見,四周只剩下白雲漂浮,林逸飛嘆息一聲,心中知道,飛機再快,也是不能夠飛回到過去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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