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
第354章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操蛋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玩意是誰傳給他的。
他感覺自己餘生都沒希望了，所以，自從確診艾滋之後，他就開始放縱自我，酒吧、夜總會、ktv這些娛樂場所，成了他的最愛去的地方。
他想把自己得到的東西，也傳給別人。
這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推開車門，右手小臂打著石膏，用紗布吊在脖子上的易惟文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微微歪著頭，走進不遠處的商廈。
昨晚他一拳打向楊星宇，被楊星宇不偏不倚地一拳打在他拳頭上，當時他只覺得痛，回頭去醫院一檢查，才發現指骨斷了兩根、小臂骨頭也出現了裂紋，不得不給手臂打上石膏。
而這，也是他選擇今天就報復楊星宇的一個重要原因。
來到二樓的咖啡區，他點了一杯咖啡，就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耿秀雲。
耿秀雲在電話裡跟他說，有些事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他心裡惡意揣測著，再次撥打耿秀雲的號碼。
因為耿秀雲畢竟是他繼母。
他也在心裡給她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她現在應該正在開車來這裡的路上，開車的時候，自然不方便接聽電話。
讓她也感受一下艾滋的滋味。
鬱悶地罵著，他卻沒有起身離開。
以前的他，是不敢有這樣的念頭的。
手機裡傳來耿秀雲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咱們下次再約吧！”
遲一二十分鐘，他覺得正常，但遲到近40分鐘，還正常嗎？
不會是路上出了車禍吧？
耿秀雲：“抱歉，就這樣，我這裡有點忙，回頭再說。”
說完，耿秀雲不等他再開口，就結束通話了通話。
“喂，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你人呢？怎麼還沒來？”
這次，耿秀雲倒是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草！”
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的情況下，他易惟文除了想及時行樂，讓更多人感受到他現在的痛苦，他還想快意恩仇，報仇不隔夜的那種。
他此時真正鬱悶的是耿秀雲，並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他正在追的美女，所以，他有點不能容忍她遲到。
“這臭女人有沒有時間觀念？”
所以，她應該快到了。
他決定繼續等。
一個沒有免疫力的人，不僅很容易生病，而且生病了，也不容易治好。
當時間超過他們約定的時間快40分鐘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臥槽！你臨時有事來不了，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坐在這裡等這麼久，看上去跟個傻鳥似的！”
他決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是，他接連撥過去三次，耿秀雲都沒有接聽。
同時，他也忽然對耿秀雲起了興趣。
易惟文嘴角上揚的幅度就又大了些。
想到耿秀雲突然打電話過來，讓他忽然記起她當初對他的陷害，讓他跟父親反目，被父親趕出家門……
只是……
只是，時間一點點流逝，約他來這裡見面的耿秀雲卻一直沒有現身。
“草！”
反正，在他印象裡，能準時赴約的女人不多。
當易惟文注意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超過耿秀雲和他約定的時間十幾分鍾，而她還不見蹤影的時候，他忍不住罵了一句，目光也開始四處環視，尋睃耿秀雲的身影。
一問，不是化妝耽誤了時間，就是路上堵車，要不就是迷路了。
易惟文沒好氣地質問。
因為在他過往與女人約會的經歷中，很多女人都沒什麼時間觀念，說好的幾點見面，總是遲到。
易惟文再次爆出粗口。
而另一邊的耿秀雲，則安安穩穩地坐在自家別墅沙發上，悠閒地看著自己兩個孩子在客廳裡玩耍。
此時他想到今天砸掉的三家楊記烤鴨，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這話勾起他的興趣。
看了一圈，都沒看見她的身影，易惟文便用手機撥通耿秀雲的號碼。
至於他剛剛連續撥打她號碼三次，她都沒有接聽。
但自從他得上艾滋後，他自覺自己的餘生已經不會很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隨便一場什麼病，就能把他的性命終結，醫生都說艾滋對人體最大的傷害，就是擊穿了他身體的免疫力。
她今天約易惟文見面，只是因為楊星宇的威脅，讓她幫忙鎖定易惟文的位置。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真要去見易惟文。
她又不傻，當初她陷害易惟文被親爹誤會，導致他們父子反目，她清楚易惟文絕對很恨她。
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和他單獨見面？
萬一他對她動手怎麼辦？
她一個女人，難道還能打得過他一個大男人？
從一開始，她就打算提供一個時間和地點，讓易惟文去那裡，而她把這個時間和地點，告訴楊星宇，就等於幫楊星宇定位了易惟文。
別說，這種讓易惟文自投羅網的感覺，還真挺不錯。
“看上去像個傻鳥？呵！你就是個傻鳥！”
放下手機，耿秀雲微笑自語。
另一邊。
被耿秀雲耍了的易惟文，黑著臉氣呼呼地起身大步走人。
卻在經過一處轉角位置的時候，與轉角處突然拐出來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青撞了一下。
這小年青倒是很有禮貌，連忙低頭連聲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
“草！眼睛瞎了嗎？滾！！”
心裡怒火正盛的易惟文怒瞪對方一眼，嘴裡喝罵著，抬手撣了撣自己剛剛被撞的地方，似乎這裡被撞髒了。
小年青被罵得頭也不敢抬，只是連聲道歉。
易惟文見這傢伙這麼慫，當即就上前一腳將這小年青踹了一個趔趄。
“滾！這踏馬晦氣！”
踹完，易惟文喝罵了一句，見這傢伙趕緊跑遠幾步，易惟文才黑著臉掉頭就走。
以前沒患艾滋的時候，他還沒這麼囂張。
但自從患上了艾滋，他就像是拿到了牛b證，看什麼都不爽，心裡也受不得半點氣，只要有氣，就一定要當場發洩出來。
至於原因？
無它！
就是圖一個爽！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剛剛撞了他、被他罵了也踹了的小年青，忽然抬起頭來，看了眼易惟文消失的方向，這年青人當即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低聲說：“師父，他車底、他身上，都已經標上了，可以監控了。”
“嗯、嗯，好，我明白。”
結束通話後，這小年青才彎腰拍了拍自己剛剛被易惟文踹了一腳的大腿。
沒錯，他就是楚慶峰導演派來的人。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楚慶峰這邊終於找到並盯上易惟文的時候，楊星宇則坐在車裡，前往今天被砸的6號店。
車裡就他和老虎。
他坐在後排，老虎開車。
車裡挺安靜。
楊星宇想去看看被砸的店面現場，表情沉靜如水。
開車的老虎透過車內觀後鏡看了楊星宇幾眼，忽然輕咳一聲，引起楊星宇的注意後，老虎忍不住問：“阿宇，我覺得這一定是昨晚那幾個傢伙的報復，特別是那個姓易的富二代！我覺得一定是他派人來砸的。”
老虎都看出來了。
楊星宇微微笑了下，嗯了聲。
老虎見他有反應，就問：“不過，阿宇，你昨晚說是姓易的他們先動的手，這麼說的話，昨晚你屬於正當防衛啊！當時你要是報警了，說不定那幾個傢伙就被拘留了，也就沒今天砸店的事了，伱昨晚怎麼就不讓我報警呢？”
楊星宇看了他一眼，輕聲問：“你以為正當防衛這麼容易被認定嗎？”
“不容易嗎？當時現場那麼多人，應該能找到證人，而且走廊裡好像也有監控。”
老虎說出自己的看法。
楊星宇微微搖頭，“沒那麼簡單，那些證人、監控，可能也就只能證明不是我先動的手，但這種情況，很可能會被定性為互毆，互毆你懂嗎？”
老虎：“……”
啞然片刻，老虎忍不住又問：“你現在這麼有錢，請個律師，也不能被定性為正當防衛嗎？”
楊星宇還是搖頭，輕嘆道：“為了這點事，請律師，值得嗎？就算最後被定性為正當防衛又怎麼樣？我又沒受傷，反而是他們幾個受傷了，萬一要是定不了正當防衛，我恐怕還要給他們掏醫藥費。說到底，就算能被認定為正當防衛，了不起也只是拘留他們幾天，畢竟，我沒受傷啊！”
老虎：“……”
又沉默一陣後，老虎再次開口，“可是如果能拘留他們幾天，也是好的啊！至少他們今天應該沒空來砸咱們的店。”
楊星宇靜默片刻，才說：“但我這次想把他送進去多待一段時間，他們找人來砸我的店，其實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意外的只是他們砸得這麼快。”
老虎驚訝地又看了眼後視鏡內的楊星宇。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讓他們砸的？”
楊星宇搖頭。
“我沒有故意讓他們砸店，我只是預料他們昨晚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會報復，我原以為他們最可能報復的方式，是找人來襲擊我，砸店的可能，我也想過，但覺得可能性不大，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砸店。”
輕籲一口悶氣，楊星宇冷笑道：“砸店也好！砸店的損失不難統計，等把他們揪出來，我這裡造成的損失，應該足夠把他們送進去好好待一段時間了。”
老虎：“？？？”
愕然數秒，老虎：“咱們被砸了三家店，後面可能還有店面遭殃，你這些店每天每家店面都能賣兩三千的貨，這麼算下來，你的損失不小啊！值得嗎？”
“會有人賠的！”
楊星宇腦中閃過易惟文老爹易學富的面容。
易惟文如果是一個窮光蛋，他自然怕易惟文砸他的店。
但易惟文老爹有錢啊！
這次，他不僅要易學富賠錢，還要把易惟文送進監獄。
至於老虎剛剛說的——後面可能還有店面要遭殃？
楊星宇不僅不怕，反而希望對方能儘快下手。
因為他已經安排恐龍、石頭等人去那些分店附近盯著，只要有人再出手，砸他的其它分店，恐龍等人就會悄悄跟上那些人，並報警。
恐龍、石頭等人，是他老家同姓同宗的。
當初他讓老虎回老家找人來保護他。
恐龍等人已經幫他擒住過一次易惟文派來的混子。
後來，被楊星宇分別安排在精益裝修公司那邊做保安，或者裝修工人，或者在楊記烤鴨這邊學廚藝。
今天，又被他派上用場。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6號分店門前的停車位上。
楊星宇和老虎下車，來到鎖著捲簾門的店門前。
老虎拿出鑰匙開門。
捲簾門開啟，一股糞水的臭氣從店裡衝出來。
楊星宇抬手捂住鼻子，沒有進店，就站在店門口，往裡面掃了幾眼。
店裡的玻璃操作房被砸碎了七八塊玻璃，店裡的東西被砸得亂七八糟，現場還沒有清理。
但據楊星宇所知，警察已經來過這裡，取過證了。
一些烤鴨、滷菜、冷盤散落在地上。
“可惜了。”
楊星宇輕嘆一聲。
對他這種少年時候，下過地、插過秧、割過稻、餵過雞、養過鴨等各種農活的人來講，是見不得食物被糟蹋的。
因為從小到大，爸媽只要看見他吃飯掉幾粒在桌子上，都會教訓他幾句，如果故意把吃的東西往地上扔，那肯定是要捱打。
爸媽每次教訓他的時候都說：浪費糧食，要遭報應。
可是今天，他這店裡價值幾千塊的貨，竟然被人這麼糟蹋了。
而且，除了這裡，還有兩家店也被砸了。
貨肯定也被糟蹋了不少。
幾千塊錢，他楊星宇現在無所謂，但幾千塊的烤鴨等菜餚被這麼糟蹋，他真看不下去。
“把門鎖好，走了！”
只是站在門口看了兩眼，楊星宇吩咐老虎一句，就轉身回了車上。
……
當天傍晚4點多。
正是滷菜店客流高峰期的時候，楊星宇又接到兩家分店售貨員的電話。
也接到恐龍等人的電話。
壞訊息是——又有兩家店被砸了。
好訊息是——恐龍他們跟住了那批混子，而且，已經報了警。
又有兩家店被砸了……
楊星宇沉著臉給楚慶峰發了一條資訊。
——“從現在起，注意監控姓易的，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很快就能拿到他的罪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