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義上說,士兵沒了士氣,那就可能淪為潰兵、敗兵、逃兵,甚至降兵。

每位將領都甚至士氣的重要性,打仗拼的就是一口氣。

但論如何提振王師上下計程車氣,毫無疑問,太子爺最清楚不過了。

太子爺不但敢想,而且敢下令,讓這項特殊福利跟發餉一樣普及到每個人。

別說戰兵,就連伙伕都能得到切身的實惠。

在享受過之後,各部上下都表示要誓死捍衛京城。

要是讓狗韃子打進來,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就都歸人家把玩了。

他們這些降卒最多能分到些上了歲數的老太婆,這決計是侮辱己方尊嚴!

太子爺給大夥發銀子、發糧食,這會兒還發姑娘,簡直比親爹還要親。

皇太雞能給大夥個球啊?

屁都不會給,還會讓你磕頭謝恩!

讓你剃髮留辮子,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嚐到甜頭之後,即使真有將領打算在情況危急之時歸降大清,下面計程車兵也會不願意。

只要太子爺還可以使用仙法禦敵,最後的勝利就一定屬於大明!

“太子爺此法真堪稱精絕!”

李成棟在新城城頭視察城防情況,不忘與兒子李元胤私下點評一番。

從通州撤往京城,他是不大樂意的,但君命難違。

更何況兒子已經成為太子爺的親傳弟子,往後必將飛黃騰達。

比較起來,區區一個通州漕運總兵官,那就不值一提了。

為了這個寶貝兒子,李成棟也會忍痛割愛,更何況通州守不守得住還兩說。

不過將各處的王師全部收縮到京城,倒是避免了被東虜大軍各個擊破的可能。

如此一來,皇太雞不管想要錢、糧、人、畜,都不得不進攻京城。

而王師善於守城,弱於野戰,縮在城裡防守,倒是可以揚長避短。

太子爺為了提振王師官兵計程車氣,便祭出了此法,真是讓李成棟都拍案叫絕。

“父親,太子爺有神鬼莫測之能,所作所為均非我等凡人可比!”

李元胤經過數月的錘鍊,如今也有了脫胎換骨般的進步。

尤其是學到了不少科學知識,眼界比接受訓練前要開闊得多。

毫不誇張地說,李元胤在東宮衛隊訓練三個月,抵得上跟著父親征戰三年。

除了沒有實際殺敵之外,東宮衛隊那邊幾乎甚子知識都能學到。

李元胤還看到了飛艇升空,這可是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場面。

據說飛艇僅僅是太子爺學自仙界的九牛一毛而已,還有更多的仙界武器未曾面世。

如今李元胤也是太子爺的崇拜者、追隨者、擁護者,太子爺說能打贏此戰,那就一定可以!

“待打贏了是役,為父這裡也就輕鬆許多,我兒可再去學些本事,萬不可落後於同門兄弟!”

李成棟已經打算放長線釣大魚了,既然兒子成了太子爺的弟子,那就要抱緊太子爺的這條大腿才是。

旁人不說,就是那“鎮海伯”鄭芝龍的兒子鄭森,已經被太子爺賜名“成功”了,往後會繼承其父的爵位,說不定戰功顯赫的話還能再封一個伯。

自己兒子的能耐也不比那小子差,無非是出身低了些,自己不像鄭芝龍那般財大氣粗,不然花上百萬兩銀子,也要請太子爺給自己兒子賜名。

兒子這趟回來,給他調過去的一百士兵的面貌與之前截然不同,沒了流裡流氣的**作派,完全是令行禁止的精兵模樣,說是以一當十都不過分。

跟太子爺給所部增加的三千新兵如出一轍,李成棟都想在此戰之後把剩下的所有老部下都派過去接受新式訓練。

之前跟著李元胤過去訓練計程車兵都是李成棟的親隨,即便開始受不了這個罪,也要咬牙忍著,小爺都忍辱負重,他們也只能低頭認了。

不過只要挺過了初期,往後就輕鬆許多了,雖然還是覺得累,但也知道自己在進步,等歸建之後,他們發現倒是看不上那些行為拖沓的同伴了。

“是!父親!”

李元胤也明白,跟在太子爺身邊,待得時間越長,學到的本事就越大。

太子爺在召見他們這些弟子時也說了,在東宮衛隊學到的是最基本的軍事訓練知識。

等結束了第一階段的訓練,才會正式教授他們克敵制勝的戰略戰術。

連最基本的訓練都過不去,那就說明不適合跟著太子爺。

故而同門師兄弟沒人感說自己苦自己累,哪怕扭傷流血也得忍著。

“眼看東虜大軍便要大舉攻城,我兒可否知曉太子爺何時使用仙法?”

李成棟所部負責新城北側的防禦,這裡是最危險的地方。

對於能否守得住,李成棟心裡完全沒底,只能寄希望於太子爺的仙法。

原先工部尚書張國維對新城的規劃是長寬各二十里,這已經算是一座超級大城了。

後來朝廷覺得築好城牆也沒有足夠的兵力防守,遂改為十里見方,也就相當於原稿的四分之一大小。

即便如此,將五千人馬分散到十里長的城頭,哪怕還有一萬壯丁的協助,李成棟也沒有多大固守的把握。

決心倒是有,但決心跟把握是兩回事,決心源自想法,把握來自實力,沒實力,光有想法就是空想了。

“孩兒不知,不過既然太子爺說用,便決計會用,仙法被嚴加保密,我等弟子不知,外人甚至東虜更是無從知曉。太子爺曾說,秘密武器就是要保有在任何時間均能投入戰場的突然性,只有如此,才能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太子爺跟他們這些弟子都沒說明仙法的事情,那就證明知道仙法內容的人或許僅有太子爺一人,狗韃子的細作從外人那裡打聽不到,屆時便只能白白捱打了。

“嗯嗯,不錯!想必仙法威力極大,否則太子爺亦不會留下固守京城了。”

李成棟挖空心思也猜不出仙法到底是何招術,既然連身為太子爺弟子的兒子都不知道,那就只能靜觀其變了,但願可以打得東虜大軍屁滾尿流,所部也好少死些士卒。

“大師兄!情況如何呀?”

“不見半個狗韃子的影子!奇怪了!”

不光是李元胤回到了李成棟身邊,某太子還讓萬禮、張煌言、曾英這三人帶著五百人前來助戰。

他們這個加強營的戰鬥力等同於李成棟所部一千餘人,武器裝備也是跟東宮衛隊齊平,由於是李元胤的師兄,自然備受李成棟的看重。

“興許狗韃子跟太子爺說的那般,打算躺贏吧?”

“哈哈哈哈……”

見於是師兄弟之間的對話,一旁的曾英插了一句嘴,頓時逗樂了眾人。

“躺贏”一詞源自太子爺的金口,指的就是那些好吃懶做,盼著天上掉餡餅的人。

後來成了新兵訓練基地膾炙人口的詞彙之一,拉練時有掉隊的,就被人說成是打算躺贏。

“大概在籌謀攻城計劃呢吧!東虜只要決定攻城,便會異常的猛烈!”

張煌言作為儒將,一直沒有對東虜大軍掉以輕心,因為輕敵必敗,不輕敵還可求不敗。

就算打不贏東虜大軍,起碼也要不讓狗韃子登城才行,只要敵軍登城,便意味著己方失敗了。

新城這邊蓋了如此多的馬面,就是為了與東虜大軍決戰於城頭,城頭就是是役的關鍵所在。

“咱可先說好,咱們這幫兄弟,任何一個,都不能作出有損太子爺顏面之事!”

萬禮已經做好了捨生取義的準備,為太子爺戰死沙場,算是莫大的榮幸了。

“大師兄,殿下教導我等,不但要跟東虜鬥勇,還要跟其鬥智,要以最小的傷亡,換來最大的戰果!”

雖然自己僅僅帶了一個連計程車兵,但張煌言認為只要還有守城軍械,那就可以少死人。

“鬥智?你說咋個鬥法?”

萬禮自認為算不上是個莽夫,不但識字,而且也學了了戰術,可是城頭就這麼大,想跟東虜鬥智,那就不容易了。

“我部有油桶、金汁、滾木、雷石、手榴彈、炸藥包,火槍與弓弩自不必多說。易爆易燃之物先且不便堆積於城頭,恐遭遇東虜炮擊時會引爆,甚至傷及士卒,少量儲存即可,大量放置在城牆內側腳下,便於青壯臨時搬運。遭遇炮擊時,若是不予還擊,則可僅留觀察哨,其餘人等皆暫時後撤,待炮擊結束後迅速歸位。防禦東虜攻城時,破壞力大的油桶可先行扔出,氣味難聞的金汁最後施放,以免惡臭影響士卒神志。手榴彈與炸藥包裝備數量有限,彌足珍貴,須在東虜攻勢最猛時再行投擲……”

張煌言說了一大堆,都是他結合平時訓練得來的心得,尤其是要在臨戰之前跟同門兄弟再行說一下。以免時間一長,就疏忽大意了,在戰場上,任何疏忽都可能直接致命。

“嗯嗯,玄著(張煌言字)真乃儒將也,安排起來有條不紊,往後必有發展!”

李成棟在旁邊聽了也認為張煌言說的很有道理,虛歲方年二十,便有如此洞察力與規劃力,太子爺真是慧眼如炬。

不光如此,張煌言來到自己防區的第一天開始,便帶人出城,在城根附近一頓挖坑,每個坑都不大,卻很深,人陷進去就容易崴腳。

這損招就是太子爺所授,倭軍玩的是得心應手,張煌言知道此事之後便一直銘記於心,只要能給東虜攻城造成麻煩的方法,他都願意嘗試一番。

更重要的是,近期閒得沒事,張煌言還讓人緊急趕製了一堆木製釺子,就將其埋到土坑裡,誰一不留神踩進去,那就有痛徹心肺的感受了。

根據各種武器的射程,張煌言還命人提前畫好了各種射程標誌,不光是各型火炮,連鳥銃和手榴彈的射程標誌都涵蓋在內。

這在戰時會大大方便自己的判斷,同時提高己部士兵的射擊投彈精度,手榴彈是寶貴的武器,爭取扔出去的每一顆都能有所斬獲。

論各種套路,萬禮當然比不了書生出身的師弟,他也不想費腦子,師弟如何做,他跟著抄就行了,果不其然,真有士兵因此而受傷。

張煌言得到訊息之後便笑容滿面,既然此法能傷及己方士兵,便說明亦能傷及東虜,東虜前來攻城,總不能在己方火器的射程之內,慢慢跳坑玩吧?

不論何種辦法,只要有效,便能取得不菲的戰果,所有辦法加起來,戰果總和就會變得極為可觀了。

“總戎過獎了,在下只求王師獲勝,少死士卒,力保城內百姓周全,功名乃是身外之物,猶如風雲,非人可控。”

張煌言自幼淡泊名利,能報效太子爺就是為了抗擊東虜,保家衛國,其他的只要餓不死就行了。

“說得好!我等此戰便要力挫東虜之銳氣,讓皇太雞的大軍折戟於京城腳下!”

李成棟可不願意說自己也跟年紀與自己兒子相仿的小子一樣看輕名利,但這並不耽誤他禦敵,反而是一種激勵。

殺敵領賞,起碼能滿足自己的需要,算是沒白忙活一場,眼下那些身為總兵官的同僚們皆是如此,他也就坦然了。

除了可用之兵少了一些,其他方面,特別是裝備軍械的數量還是比較充裕的。

光是所部士兵,每人配發了五枚手榴彈,只要用好了,那就是五個斬獲。

太子爺還調撥給己部五千桶石油,李成棟別的不敢保證,只要東虜敢來送死,他就讓下面保證可以燒熟東虜!

雖說紅燒東虜的樣子有些驚世駭俗,氣味也是異常的難聞,但是一個便價值二百兩銀子,這可是很多士兵為之奮戰的動力。

咱怎麼著也得把扔出去的手榴彈和石油的錢給收回來吧?

李成棟每每便是如此安慰下面計程車卒,順便告訴自己殺得多就領得多。

光是在自己的防區,便能殲敵一萬,打個五折,就算五千。

功勞應該就能超過遼西地區的很多將領了,起碼不遜於祖大壽了!

皇太雞在這裡折損五千人馬,在其他地方再損失兩三萬人,只怕這京城就不用惦記了。

太子爺可是從陝茜調運來數萬桶石油,這還只是保守數字,實際數額沒人知曉。

東虜大軍真想被燒熟,那大可以過來嘗試一番,這可不是形容,是真被活生生的燒熟!

李成棟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巡邏一次,夜班便是李元胤的差事。

總是他們父子只要力保己部的防區安全,等皇太雞退兵之後,那就可以請功領賞了。

但此時李成棟的心理是很複雜的,晚上不飲酒便會輾轉難眠。

東虜大軍主打他的防區,他害怕己部扛不住。

東虜要是不來打,他還擔心別人的功勞比自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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