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於同樣駐防京師的三大營,它們只能算是乾兒子,眼前這個才是特麼滴親兒子啊!

聽到太子問話,黃得功便將所部情況和盤托出:“啟稟殿下,全營現有官兵一萬兩千八百六十一人,步兵子營轄兵三千五百六十七人、騎兵子營轄兵三千三百五十二人、戰車子營轄兩千九百二十四人,其餘為雜役、工匠、車伕。”

朱慈烺點了點頭,原本以為勇衛營會以步兵和戰車為主,沒想到還有三千多騎兵,兵種比例稱得上非常協調,這成箱子的銀子砸下去也算是沒白花,帶隊的仨個狗腿子也很會玩嘛。

這麼看起來,有了勇衛營,護駕跑路是沒問題了,如果擴編一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敲敲辮子們的悶棍……

“裝備火炮、火銃幾何呀?”

人數不多,那就只能追求裝備優勢了,不然真就打不過快遞李哥的人海部隊。

“全營攜有火炮兩百五十一門,鳥銃與三眼銃合計六千三百二十二支!”

作為比關寧軍還要受寵的王牌部隊,勇衛營的裝備自然是絕對優先的。

所有武器,不論造價幾何,只要出廠,一律能夠得到兵部的快速撥發。

論戰鬥力,勇衛營並不比白杆軍與天雄軍高,但論裝備,那絕對是大明的南波丸!

對勇衛營來說,只有瞧不上的裝備,沒有用不起的武器!

甩鍋爹不惜血本碼起來的部隊,總算是沒給他丟臉。

大明帝國的五大主力——勇衛營、關寧軍、白杆軍、天雄軍、秦兵,相繼戰歿四支,僅有一支乞降。

機動性最強的自然是關寧軍,因為騎兵多,其他四支能否後來居上就看誰的後苔硬,砸錢多了。

這裡面唯一能夠受內廷直接指揮的,就是出自禁軍的勇衛營了,也是甩鍋爹麾下僅有的一支野戰部隊。

其他京營不是不能野戰,只是一拉到野外,就極有可能被對方一波流帶走了。

尤其是日益糜爛的三大營,對他們來說,硬鋼敵人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硬鋼敵人了,還是呆在京城舒坦愜意,身邊還有漂亮的小姐姐坐陪,動不動就可以麼麼噠,天天把玩,樂此不疲,軍爺何求呀?讓他們出馬就是給對方送快遞去了!

“全營每年餉銀總計幾何?”

朱慈烺丟擲這個問題是帶有極強的目的性的,如果不是太貴的話,說不定可以……

“回稟殿下,去歲全營餉銀約為四十九萬三千餘兩!”

黃得功報完數額之後,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眼下各地欠餉日益頻繁,如若太子藉口推脫己部餉銀,真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可轉念又一想,勇衛營乃是“天子勁旅”,驍勇善戰,履歷功勳,不到萬不得已,多半也不會發生這種傷士氣的事吧。

朱慈烺心裡一算,摺合每月大概四萬兩左右,平均每人還不到三兩半,考慮到人吃馬嚼,還有火炮鳥銃,均攤下來,倒是當真不高。

對於這種嫡系中的嫡系,王牌中的王牌,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吝惜銀子,對自己乃至皇城裡的貴人們來說,勇衛營才是最後保命的盾牌。

至於有沒有吃空餉的事情,弄清楚很簡單,搞個閱兵式就水落石出了,不過以眼前這三位將領的名氣來看,多半不會做的太過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那也得分是誰。

倘若連勇衛營都如此不堪,那普天之下,估計就沒有哪支部隊不吃空餉了。

朱慈烺沒有繼續聊餉銀的事情,轉而詢問起監軍盧九德:“本宮依稀記得這勇衛營不是從‘騰驤四衛’整飭而來的麼?既然是四衛,這麼兵力僅有兩衛呢?”

大明中前期採用衛所制,末期由於各地衛所所轄土地被利益集團大量侵吞,加之軍事形勢愈發不利,導致失去土地的衛所軍屬被迫流離失所,衛所士兵也就成了孤魂野鬼。

不過一衛兵力為五千六百人,這個是沒有大幅度的變動的。勇衛營的兵力也就相當於兩衛而已,全營戰鬥力爆棚的話,能硬鋼清軍一個固山的人馬(7500人),也就是一旗,然後勇衛營就可以重建斯密大了……

千萬不要小看清軍的一旗人馬,即便對方不滿萬,兩三倍的明軍也很難將其重創,四五倍於敵的明軍,在將領不慫&士兵不尿的情況下,也只能保證不被對方曝打一頓而已。

王牌對王牌或許能有勝算,但大明帝國的五大王牌僅剩四支勁旅,勇衛營守護京師,秦良玉的白杆軍正在南方修整,孫傳庭的秦兵也即將開赴湖廣戰場。

短時間內沒法徹底剿滅南方匪患的話,有心無力的朝廷也不可能抽調所有王牌部隊北上,用大量王牌部隊跟清軍鋼正面的設想只能是水中望月罷了。

使用王牌也要慎之又慎,儘量避免再次發生天雄軍被辮子們全殲的戰術災難。

培養王牌部隊耗資多、用時長,一旦遭到重創,面臨巨大軍事壓力的朝廷也就無力對其整編,繼而恢復元氣了。

盧九德頓了頓嗓子,覺得自己的聲音還算中聽之後,方才和緩而又恭敬地開口應答:“啟稟殿下,數年前,陛下銳意修整武備,遣曹化淳縝密精選京營千人充作護衛,調以善戰之將,加之嚴苛訓練,遂成勁旅,經過幾次擴充,才至今日之規模。”

三大營在名氣上不亞於勇衛營,可真能拿得出手的,也僅僅是這一支部隊而已,其他禁軍都特麼是戰五渣級別的,一個照面就得被辮子們打到尿崩。

時至今日,三大營愈發有向大漢將軍部隊演變的趨勢,就是個純粹的擺設,中看不中用,說不定過兩年連看的興趣都沒了。

盧九德的意思是這是甩鍋爹責令打造的精銳部隊,為了避免濫竽充數,組建時的人數就不多,後來經過擴充,才上了萬人,不能用普通衛所的兵力來衡量勇衛營。

為了爭奪這支王牌部隊的指揮權,負責內廷安全的御馬監還與司禮監進行了一番明爭暗鬥,最後很受甩鍋爹重用的曹伴伴總算是為司禮監爭取到了一支精銳之師。

“嗯,今日朝會之事,諸位愛卿或許有所耳聞,掌管京營的襄城伯李國楨刻意欺君,已被削去勳爵,貶為庶民。藉此機會,本宮有意調派得力干將,整頓披靡不振的三大營,若能將其戰力提升至勇衛營之水準,便是甚好之事。倘若提升空間有限,加以整飭,本宮以為也總比現在這般半死不活、丟人現眼要強!”

三大營因為很多官兵都是世襲,憑藉裙帶關係進來的,平素裡就是一群養尊處優的大爺,就算這樣還得花錢養著,否則在天子腳下都能生出事端來。

想像某某穿越者一樣,在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就把這群軍爺弄得服服帖帖的,朱慈烺認為自己還沒這麼高階的嘴炮工夫,只能用鞭子來說他們聽得懂得語言。

在場的六個人,包括司禮掌印太監高時明在內,都不知太子對他們這麼說到底是何用意。

整飭京營倒是能夠提振畿輔地區的武備,更是一件振奮軍心的好事。

只不過京營(又稱三大營)隸屬於五軍都督府,調令須與兵部協調方可執行。

高時明在白天的朝會上依稀記得太子根本沒提到此事,現在卻對他們寥寥數人提及。

這其中的用意就不得而知了,高時明還沒有完全參透,難不成太子還要對兵部動手?

就在大家暗自揣測聖意之時,朱慈烺又坦然自若地說:“本宮聞聽孫愛卿忠勇可嘉,治軍有法,乃至德才兼備的國之棟樑。遂有意將愛卿調往京營,整飭疲糜不堪的三大營,不知孫愛卿意下如何呀?”

就眼前這三員良將而言,黃得功是勇衛營的一把手,沒有大面積的人員更迭,不宜直接呼叫。再說京營乃是臥狗藏貓之地,一時半會說不定都不會有多少起色,讓孫應元或者周遇吉過去,或許更為妥貼一些。

而對於黃得功的這兩位副手來說,孫應元可能比周遇吉更能勝任新的工作崗位,因為……朱慈烺覺得孫應元比後者長得更為冷峻一些,在面相上能夠鎮住那些**,畢竟京營主官也是可以刷臉的嘛!

這倆人都是精忠報國且統兵能力很強的牛人,一個在野外被圍攻才掛了,另一個在寧武關帶領幾千人與快遞李哥的十萬大軍硬鋼了好幾天。

京營如果能夠被孫應元教調個一年半載,多了不敢說,起碼比襄城伯李國楨帶隊要強得多。要是還跟現在一個狗樣,那乾脆就地解散得了。

一年幾十萬兩銀子,論起來都要成車算,有這筆鉅款,與其餵狗,還不如扔給秦良玉,讓這位老奶奶擴編她的白杆軍,大明帝國的五大主力裡,就數這支部隊最窮了。

孫應元聽了就明白這是太子的好意,只要掌管京營,他就可以直接從副將擢升為總兵了,想到這,立馬感激不已地跪地施禮:“承蒙殿下厚愛,末將定為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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