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他妻子死後,洪威龍便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兒子了,也不準這孩子再叫他爸爸,同時逼迫自己儘量去忘記小輝是他孩子的事實,這樣不管將來這個孩子是墮落食人還是被吃掉,他都不必再承受如凌遲心肺般的痛苦,可以麻木無感地活下去或是了無牽掛地去死。又剛好大飛也喜歡小輝,願意認下他這個乾兒子,於是他們這種奇怪詭異的家庭關係便形成了。

現在這樣也挺好,大飛那個臭小子雖然混了點,但對待小輝不像是虛情假意。他可以不用在擔負這個責任,再無牽掛地離去了。

迷離之間,洪威龍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儀器報警聲。隨後,一個年輕女聲響起:“二三八號實驗體發生排異反應,即刻注射十毫升%藍晶混合溶液加五毫升腎上腺素。”

接著身邊的人一陣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片刻後,洪威龍腹中那種熟悉的蠕動感再次襲來,甚至比之前那次更為強烈,這不禁使得洪威龍痛苦地嗚咽出聲,同時拼命地掙扎,任憑手上的綁帶將手腕處的面板磨的血肉模糊。

“實驗體快控制不住了,給他注射一針嗎啡!”一個急促的男聲說道。漸漸地,痛苦慢慢得到了緩解,洪威龍漸漸地平靜下來,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終於,在一陣忙碌之後,病床旁儀器上的圖譜全部變成了一條直線,一側的女性研究員毫無感情地說道:“不行了……二三八號實驗體宣佈失去生命體徵,記錄時間:2038年9月17日 下午17點30分。你們幾個……把他推入三號觀察室。”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黃色的運屍袋被放在推床上,被兩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推出了湖心島地堡的底層實驗室大門,接著又被推進了一側的電梯轎廂。

“叮……”

地下三層電梯門開啟,兩個實驗室人員面無表情地,將推床一路往北側的觀察室推去。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後方黑暗中的儲藏室門,微微地開啟了一條縫。

夜幕降臨,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快速輕巧地透過走道,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們一路向北側行進,又跑了約五十米左右,來到了一個隔離門處。其中的大人四處張望了下,便輕輕推開了眼前的隔離門,隨後一大一下鑽入了門內。

“洪叔是在這裡嗎?”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說道。

隨意一個公鴨嗓儘量壓低聲音說道:“不要叫洪叔了,他是你爸爸”

小輝懂事地點了點頭,接著拉住大飛的手,一同向前走去。這個區域一片寂靜,大飛事先便打聽到,由於近期酸雨破壞了部分供電設施,故而湖心島地下設施一到夜間23點以後,便會關閉全部非必要的用電,包括除主要通道外,內部所有的監控裝置。

隔離區,一共有七個單獨的隔離間,他們並不確定具體是哪一間,因此只能從第一間開始逐間探查。第一間裡面漆黑一片,大飛讓小輝乖乖待在門口,自己則拿著手電筒,開始探查一號隔離間內的情況。

隔離間的地上,總共平放著六個運屍袋,大飛壯著膽子,將運屍袋的拉鍊慢慢拉開。儘管,大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眼前這塊……不知道為何物的……物體,還是讓大飛嚇得幾乎靈魂出竅,大飛大叫一聲,跌坐在地,隨後開始回頭拼命地嘔吐。

眼前的屍體上佈滿了詭異的肉筋和肉瘤,似乎有些還在蠕動,同時散發出類似於生海鮮混合低質香精的味道!

此時的大飛已然是面如死灰,他能想象到白巍冬在做什麼可怕的實驗,他也猜到那塊肉必然不是什麼好意的饋贈,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把活人變成這個模樣!白巍冬是魔鬼!這裡是魔窟!這個基地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飛接著怔了怔心神,做了一百萬分心理建設後,開始檢視另外幾個運屍袋,果然大同小異,但其中一個小號運屍袋他並沒有開啟,因為他猜到那裡面是個孩子。所以如果昨天,洪威龍若是若是沒有搶走那塊肉排並吃掉,那今天小輝便會同這個孩子一樣,也會變成眼前這種佈滿了詭異的肉筋和肉瘤的蠕動爛肉。

想到小輝,大飛即刻離開了這間令他毛骨悚然的房間,剛剛將門關上,便回頭回身顫抖地一把抱住眼前孩子的小小身體,同時後怕不已。還好沒有讓孩子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成為一生的陰影。

小輝明顯地感覺到乾爸爸地不對勁,於是忍住眼淚問道:“乾爸爸,是看到我洪叔,不是我爸爸了嗎?”

大飛聽到孩子會錯意,則急忙解釋道:“沒有!你爸爸不在裡面……”

說完這話,大飛意識到此處絕非久留之地,因此即刻起身,告知小輝繼續在原地等待,他則儘快進入了第二個觀察室內檢視。

第二個觀察室依然是恐怖的屍體,但是看身材應該全是女性,竟然有十具之多,大飛只大致做了探查,便迅速離開。

直到大飛進入第三間觀察室,他就突然意識到他找到了,這裡僅僅陳列了一具屍體,且推床也在此,應當就是今天下午,他們躲在儲藏室裡,從門縫看到的那具。

大飛緩緩的走上前,顫顫巍巍的拉開了運屍袋上拉鍊,剛剛拉開一點,洪威龍慘白的臉便出現在了大飛眼前,相比之前的幾具屍體,此時的洪威龍顯然正常了許多。大飛伸出手,放在屍體的鼻尖處探了探,果然已毫無聲息。

大飛閉上雙眼,略微嘆了口,隨後回過頭開啟了房門,並招呼門口的小輝進來。小輝進來後一開始很鎮靜,直到看清楚躺在運屍袋中屍體的臉時,終於淚水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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