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多維空間的真相

“晨一一，關於這個多維空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沈峰果斷放下手中的食物，鄭重其事的問道。

晨一一看向他，眼神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和星辰大海。此時，隨著洞穴上方一陣風吹過，一片枯黃的樹葉翩翩飄落，一路搖曳旋轉，最終輕輕的落在晨一一腳邊的一個小水窪中。她嘴角輕輕彎起了一個弧度，說道：

“其實沒想瞞著你，我知道你早晚會問的。我擁有的這個多維空間也是超級立方體的，目前開啟介面是五維，其本身就是以我個人媒介，將有我存在的各個時空的三維空間組合、疊放在一起，從而搭建出來的五維模型。在這個五維模型裡，存在著我自小到大，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世界場景。我剛出生時父母的微笑，幼兒園裡和同學打鬧，外公離開時的心痛不捨……這一切都歷歷在目，自然也包括……”

聽到這裡沈峰震驚了……

晨一一看向他，喝了口溫熱的奶茶，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本來嘛，世間萬物有始必有終。人的一生在整個宇宙的維度中不過是轉眼的一瞬間。宇宙都會有終結，何況是一個人的人生呢。

我突然想起了，我穿越回到剛剛生好小皓晨不久，第一次和你坦白多維空間時，你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你說，這個多維空間可能是命運的饋贈，但也有可能會給我帶來巨大的危險。但其實這些危險，未必只來源於外界的群狼環伺，最大的危險，則可能來源於我自身。

我剛擁有多維空間的時候，就問過空間系統小唉一個問題：末世可以改變嗎？

小唉當場就給了貌似肯定實則否定的答案。

她說世間萬物都存在著因果。想要改變果就要去改變因。我想要改變末世的起因，是因為我知道了末世的殘酷。但若是末世壓根不會到來，那這個起因也就不存在了。沒有起因何來的結果？反之，只要結果存在，那起因必然存在。

這是陷於死迴圈的一個悖論。

所以任何嘗試改變事物的行為都不能改變其本身存在的事實和結果。只能調整或是改變其發展方向，而這些調整的因素其實也是促成結果的一部分。

歐陽崇死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我是否可以回到一天前，去改變什麼，從而讓他可以活下去？當時，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歐陽崇對我來說只是個認識並不深的小朋友，我都會產生這樣的心思。那若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或是我自己呢？

人是感情的動物，若是遇到悲傷和失去，就會本能地想要去改變這個結果的到來，趨利避害掙扎求生，這是人性使然。若是無力改變，那自然只是一種妄想，但若你擁有了可以改變過去的能力，那有多少人可以抵制這樣的誘惑。

這時我突然理解了小唉曾經和我講述過的，上一任空間執間人的執念。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孩子想要救回自己死去的母親，於是使用多維空間一次次地穿越回去，想盡一切辦法，改變一切過去，甚至試圖殺死兇手，結果卻是一次一次看著她的母親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毫無辦法。對於這樣的結果，她崩潰不已。她不懂，為什麼她可以操縱萬物，掌控生死，幾乎擁有無所不能的神力，可卻偏偏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活著？

空間系統無奈地告訴她，她母親的死亡即是她擁有多維空間不斷穿越過去的起因，那她既然已經擁有了控制多維空間這個結果，如何可以讓母親的死，這個起因不存在呢？這個死迴圈她永遠破不了，她的悲劇也永遠沒有終點。”

“那她後來怎麼樣了？”沈峰突然插話問道。

晨一一沉默了許久，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她會有好的結局嗎？”晨一一說道這裡，頓住了，看了一眼那片依然漂浮小水窪中的枯黃落葉，它兩邊微微地捲起，如一艘漂浮在海中的孤舟，水窪的盡頭是中間無底的天坑，落葉小船順著由高到低的水流，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旋轉時而跌落，但最終還是緩緩地向深淵前進，它的結果似乎已然註定……

晨一一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系統從來沒有很明確地告訴我上一任執間人最後地結局，但很顯然，她已經不是執間人了。不然這個多維空間怎麼會落在我手中呢？小唉每每提到這個人，就欲言又止，我能感覺的出來，它對於上一任執間人的依戀和羈絆，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系統也會生出人類的情感。”

“所以，你能看到自己的……結局？”最後幾個字，沈峰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

晨一一笑了，隨後肯定地答道：“當然！我能夠看到基於我個人存在的所有時空座標下的三維空間。比方說，上次我去綜合批發市場零元購，穿越的媒介，就剛好是我存在於當下時空座標上的自身。換言之，如果該時空座標下的我消失或者死亡，那該時空座標我便無法穿越了。

其實能看到自己的結局是件特別可怕的事情，所以知道上一任執間人的故事後，我幹了一件事，我鎖定了自我們現在當下，以後所有時間空間軸，眼不見為淨。雖然這麼做會失去預知未來的能力，老實說這個能力太逆天了，著實令人不捨啊！但好在杜絕了自身很多妄念。宇宙的萬事萬物有始必有終。我只是個凡人，既然無法通曉世間萬物的因果迴圈，那便何必自尋煩惱。我能做的就是志足於當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用有限的生命去創造無限的可能……”

說到此處，晨一一突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那片水窪旁，俯身將那片即將落入深淵的落葉拾起，隨後將其輕輕地放在一側的岩石上。

“你看，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方才是否拯救了一個微觀宇宙？不得不說，偶爾扮演一下上帝，感覺還挺好的。不知道那些高維生命體，創造這些多維空間，目的是不是也和我現在一樣？”

晨一一回過頭，向沈峰了露出無比自信且燦爛的微笑，說道：

“所以我確定了，我要立足於我們當下和之前已然發生的每一天，結果是什麼……我不想知道，也不重要了！現在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決勝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