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虎牙山往事下
“老大，都這麼久了，小白人呢。”包子第一個發現不對勁。
沈峰起身，拿起對講機：“老黑，你到了嗎？老黑……”
“老大，我在。我早到了。”對講機裡傳出老黑漫不經心的聲音。
沈峰：“小白呢？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老黑：“小白？他早就進去了呀。都進去至少10分鐘了。”
什麼？大家一陣錯愕。這不可能吧。這個大廳可是通往下層和入口唯一必經之路，小白這是在通道里待著呢？
沈峰拿起對講機：“小白，你在什麼位置？小白，聽得到嗎？小白……聽到請回答”任沈峰如何呼叫，依然沒有得到小白的任何答覆。
沈峰當即命令道：“包子、蛟龍，你們倆留在這，看到小白，立即彙報。雙槓，跟我走！”
沈峰他們沿著來時的通道一路向門口走去，這次他們有得很慢，一邊走一邊用手電探查四周，一邊繼續用無線電聯絡小白。5分鐘後，他們就到達了入口處。
老黑看到他們很詫異的問：“你們怎麼來了？”
沈峰：“老黑，你剛剛真的看到小白了？”
老黑很詫異，這算什麼問題：“我當然看到他了，不是你讓我出來換他的嗎？他一看我來，就進去找你們了呀。”
沈峰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我們沒看到他，所以出來找你，沿途也沒有他的蹤跡。”
“啊，這小子跑哪兒去了？你們從通道那邊過來，他從通道這邊過去，沒道理沒碰上呀！”老黑的頭快炸了。
沈峰囑咐老黑原地警戒，他和雙槓繼續回到通道內，這次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能藏人的角落，就連天花都一一探查。依然沒有找到小白。
後來他們還派了兩個人查詢了下層，依然一無所獲。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對講機響起，是小白異常恐懼和疲憊的聲音：“隊長，是我，我在通道里走不出去了。這……這裡有鬼。”
眾人一臉錯愕……
沈峰撥出一口氣說道：“胡說什麼？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們馬上來找你。包子你原地待命。”
沈峰和雙槓、蛟龍立馬回到通道，結果三人走了不到10米，突然愕然地在牆邊看到了一具陳舊的骸骨。
奇怪，剛剛他們數次經過這裡，都沒有看到這這副骸骨啊！
這具骸骨穿著和他們一樣的作戰服，但卻陳舊了許多，上面還有很多破損。抽口全是毛邊。沈峰立馬上前，檢視領標，領標上的編號賀然是……小白的！大家面面相覷。
這時包子也趕了過來：“你們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這裡太詭異了！啊……這是什麼？”包子嚇了一跳，差點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就在大家無計可施之時，對講機再次響起，傳出小白虛弱但堅定的聲音：“隊長，還有大家……！”
沈峰大聲對著對講機嘶吼：“小白，你堅持住！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描述下你周圍有什麼？”
“記住！你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對講機到此，再無聲響。
……大家都沉默了許久。恐懼、未知將他們團團包圍，一時間竟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這時包子大聲叫道：“隊長！骸骨……骸骨不見了……”
其他三人震驚萬分，立馬回頭，全部呆住了……骸骨真的……憑空消失了。
記住！你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記住！你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記住！你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他們腦中一直不停地回放小白最後說的那句話。
……
就這樣，小白消失了，消失在這個只有不到百米的通道內。
2日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集結點，比計劃整整晚了24小時。回到大本營後，他們立即向上級彙報了小白失蹤的情況。但大家很有默契的，隻字不提那個軍事防空洞的事兒。
也許是因為他們根本無法解釋在那個防空洞內發生的詭異事件，也許是因為小白最後說的那句話，更或者是因為他們內心最深的恐懼和對於未知世界的不安。
畢竟失蹤了一名戰士，後來上級即刻展開了幾輪地毯式搜救行動，但是依然一無所獲。最終小白的事，被定性為執行任務過程中意外失蹤而草草了事。
後來他的家人來過幾次，顯然他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有的時候，沈峰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老黑撒了謊。他到門口的時候就壓根沒有見過小白。但是他為什麼要撒謊呢？再說也無法解釋小白後來在對講機裡說的話？
小白到底去了哪裡？是做了逃兵？被脅迫？還是真的……死了？還有那幅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骸骨，那個真的是小白嗎？還是他們集體產生的幻覺呢？
就在虎牙山事件第二年，沈峰便申請了復原回地方，團領導很意外，多番挽留，奈何沈峰去意已決。
之後除了包子繼續留在原部隊外，蛟龍自請調往B市，老黑、雙槓都在同年申請退伍。之後大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聯絡。直到去年，蛟龍回過一次C市，特地約了大家出來聚聚。
沈峰任職一家機械製造公司的技術部總監。
雙槓在做保險調查員。
包子去年退伍後，開了一家餐館，生意不錯。
蛟龍在B市混的最好，繼承了家裡的公司，做的風生水起。看他一身的名牌名錶，活像個土財主暴發戶，大家差點沒認出來。
只有老黑沒有出現。原來就在退伍的第二年，他在工地發生了意外，被塔吊上跌落的鋼筋砸中，人當場就沒了。
大家知道後沉默了許久，隨後舉杯，敬了老黑和小白，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