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師我高攀不起！”莫朵朵說完就想掀開被子起身。
東方瀚抱住她的身體，“你去哪？”
莫朵朵：“你不下樓我去客房睡，冷靜冷靜。”
東方瀚更不能放手了！“我承認，騙你是我錯了。但是你完全否認我的感情戳我心窩，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沒感受到嗎？什麼只有身體的衝動，你當我什麼人啊？”
莫朵朵不想聽，想走又走不了，去掰腰間他的手指，掰不動，更氣了，乾脆轉身趴在他肩膀上張嘴就咬。
脖頸傳來陣陣刺痛，東方瀚反而放下心來，發脾氣總比跑開要好。起碼人還見得到摸得著。東方瀚雙手依舊圈著她的身體，一動也不動。
約莫過了十幾秒，莫朵朵終於累了安靜了，鬆開嘴，窩著也不動了。
東方瀚想低頭觀察她的表情，但她垂著頭，只看到發頂的旋渦。“我錯了。我以為不讓那些不開心的事煩著你，保護你，就是對你好。我是男人，從小我以為男人得有擔當，得為為妻兒遮風擋雨，讓妻兒歡心快樂，卻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後知道怎麼做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不會瞞你，更不會騙你，這次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行嗎？”
莫朵朵沒有回答。
東方瀚邊用手順著捋她的頭髮，一邊繼續說：“我的人生閱歷是比你豐富，但是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結婚，也是第一次為人父，為人夫，我也在學習和摸索中，人生這麼漫長，你總不能一次犯錯的機會都不給吧？這對我公平嗎？”
東方瀚同樣也是滿心委屈，“古人云，婚姻如衣服，破了就得縫縫補補，你倒好，一發脾氣就想扔，在你心目中，我就這麼不堪嗎？”
莫朵朵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手指無意識的扯著他睡衣的紐扣，在想著今晚發生的事，從看到相片時的氣急攻心，到後面自己決堤的失望難過，再想到這大半年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出口傷人了。
東方瀚：“怎麼不說話？我還有哪裡做得不好的，都說出來，我改。”
莫朵朵氣消了一半：“說什麼？口才又沒大律師好，引經據典長篇大論的。”
東方瀚聽她的語氣恢復了正常，心總算放下了一半，“可我覺得你更牙尖嘴利，你看……”說著扯下睡衣的衣領賣慘，只見脖子靠近肩膀的地方，一個牙印清晰可見，咬得真狠，都沁出血絲了。
莫朵朵抬頭瞄了一眼，傷口確實挺深的，不禁有點懊惱，“那你去擦點藥吧。”
東方瀚暗喜苦肉計成功了，擁著她的手稍微用力，抱得更緊些，嘴上卻說，“不用，讓它疼久一點，記住這次的教訓。”
感覺到懷中的身體終於不再僵硬，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裡。東方瀚內心簡直喜極而泣！這平安夜過得像坐火山似的，峰迴路轉，又驚又嚇，但是總算安全抵達了。
兩人靜靜擁著，不再說話，享受著劇烈爭執之後失而復得的放鬆，雖然前後不過才一個多小時，東方瀚卻覺得被嚇得五臟六腑都揪在一起的難受，饒是現在心臟也還沒有恢復正常的頻率，砰砰直跳。
五六分鐘之後，莫朵朵掙扎著起身，東方瀚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莫朵朵：“我要喝水。”
東方瀚忙站起來，“別動，祖宗！你好好待著，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免得明天喉嚨疼。”別說一杯水了，此刻就算是莫朵朵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好好琢磨琢磨，想想辦法。
東方瀚到廚房去衝蜂蜜水，再回到樓上，莫朵朵卻已經沒有在床上了，找了一圈，才發現她在洗手間照鏡子。
東方瀚走到她背後，也跟著她端詳鏡子裡的容顏，“以後不要這樣哭了，有事說事。你看眼睛都腫了。”
莫朵朵瞪他，“你是嫌我醜還是嫌我煩？”
東方瀚好冤枉：“我哪敢啊！你不嫌棄我就夠好的了！”低下身子把她攔腰抱起，放回床上，喂她喝了水。然後又討好的說，“我幫你敷眼膜？還是敷冰塊？明天就不腫了。”
莫朵朵自顧自躺下也不看他：“不敷。我要睡了。你要嫌棄就下去睡。”
東方瀚跪立在她上方，俯下身子，臉和她的臉只隔著半個手掌，專注的看著她，“雖然你現在的樣子不算漂亮，狀態也不算好，但是我看一眼就很衝動了。還有什麼比身體的本能更能說明我愛你呢？怎會嫌棄你呢？”
莫朵朵臉一熱，推開他，簡直服了他了，這種狀態下還不忘記開車。
東方瀚抓住她的手放在枕頭上方，低下頭就想親她，莫朵朵把頭側向一邊，“不準親。”
東方瀚：“為什麼？”
莫朵朵：“懲罰！”
東方瀚：“我已經認錯了，還不能翻篇嗎？”
莫朵朵：“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幹嘛！”
東方瀚放開她，洩氣的倒在一旁，本該甜蜜美好的夜晚，現在卻弄成這樣子，作孽啊！“那要罰到什麼時候？”
莫朵朵：“不知道。”
東方瀚癱在床上，吐了一口悶氣，“法官大人，我要上訴！鑑於我是初犯，而且認錯態度良好，不至於要判無期徒刑這麼重吧？”
莫朵朵不想理他，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嗯，好，你先提交申請吧。”
別說，還真有做法官的潛質，一樣的冷酷無情！
唉……東方瀚沒辦法了，靠在她背後，伸手去握她的手，好在，肯賞他一根手指頭了。東方瀚此時才後知後覺，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更愛她。
就先這樣吧，精疲力盡了，先睡一覺恢復恢復元氣，明天再說吧。
莫朵朵卻睡不著，身體是疲憊的，精神卻很亢奮，那幾張相片，到底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嘴上說著理解東方瀚過往的經歷，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以前拍拖時的東方瀚是什麼樣子的？是冷靜自持的？還是熱情如火的？明知道這樣想法很不對，卻控制不住，越想越抓心撓肺的，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