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認出了凌少芬，嘀嘀咕咕地交流著看法。
“顧晏之的眼光真不怎麼樣。”莫朵朵掩嘴一笑。
曾靈:“對對對，瞎的。”
莫朵朵:“膚淺！這凌少芬演技都被周影后比成渣渣了！難不成靠臉走紅的？”
曾靈:“長得也不好看，一張整容臉。”
這點莫朵朵不能再贊同了！
她的職業病，眼睛賊尖。
莫朵朵暗戳戳偷笑:“我都有點同情將來顧晏之的老婆了！走哪都會碰見前客戶，說不定還能拉個群，彼此討論一下技巧。”
想想那場面就好精彩。
“什麼技巧？”曾靈問道。
誰能想到黑道大佬的女兒竟如此單純？
莫朵朵顧左右而言他，“看，又開拍了。”
也不想想，堂裡誰敢在大小姐面前開黃腔啊？
她自己又沒談過男朋友，哪懂？
前面，新的一輪拍攝又開始了。
凌少芬忘臺詞了。
凌少芬躲閃了。
凌少芬衣服鬆了。
……
莫朵朵都數不清反覆了多少次，只看得眼花繚亂。
場內的氣氛在導演一次次暴躁的“咔咔”中越來越凝重了。
其他工作人員看向凌少芬的眼光也越來越不友好。
拖人下班的腳步，猶如斷人衣食父母！
憑藉她一己之力，得讓大家加班多少個小時？
“你到底能不能演？帶腦子了嗎？”知道是顧總內定的人，不敢罵得太過火，導演忍得胸口發疼，這是一個專業演員的該有的表現嗎？
“能能能！這次我一定好好演！”凌少芬討好地說，“請導演給我最後一次機會！也別借位了，直接真打吧！”
此言一出，導演火氣洩了大半。
倒沒想到她這麼敬業，語氣也跟著柔和下來，“真打？很難控制力度的，你怕不怕？”
導演讚許的目光讓凌少芬心裡舒服不少，“為了拍攝效果，我沒問題的！”
導演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凌少芬喜笑顏開。
被罵了一個多小時了，總算得了導演一個笑臉。
“控制好力度，爭取一次性過！”導演囑咐周瑩瑩。
周瑩瑩應著，慢慢醞釀情緒。
於是，拍攝再一次開始。
“啪”周瑩瑩一巴掌甩了過去，重複了十多次的動作，早已駕輕就熟。
只不過，這一次是真打。
被迫拖延下班幾個小時，心裡的怒火早就一籮筐，但畢竟職業道德線上，手上的力度只用了一兩分。
配合臉上的表情和身體的動作，這一巴，依然讓人覺得肉疼。
“咔！”導演喊道，“周瑩瑩沒問題，保持住。那個，凌少芬，表情不對啊，再來一次！’”
於是，一次次啪啪打臉的聲音，在場內迴盪，聽得人悉悉縮縮，好疼！
凌少芬願意為藝術獻身也沒有用，最終這場戲還是沒過，已經不能再拍下去了，因為她的臉腫了。
哪怕周瑩瑩只用兩分力度，奈何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導演已經沒有脾氣了，有氣無力地說，“凌少芬今天先休息，在一旁觀摩。其他人休息三十分鐘，換鏡頭拍。”
周瑩瑩揉著發麻的手向朵朵兩人走去，把她們帶到角落自己專屬休息區，“我今晚又得加班了。”
莫朵朵深表同情，“原來拍戲這麼難！就一個鏡頭，也得花幾個小時。”
周瑩瑩:“得看人，實力派演員配合得好的話，也很快的。”
曾靈給她遞過蛋糕和奶茶，“偶像，請受我一拜！這啪啪啪打臉聲聽得我太爽了。”
“什麼打臉！我們這是藝術！你懂不懂？”周瑩瑩義正言辭，一臉正氣，只維持了兩秒就破功了。
她噗嗤笑了，壓低聲音對兩人說，“打自己討厭的人確實好爽！你們都不知道她多煩，整天拖後腿，累得大家通宵加班。仗著自己有後臺，趾高氣昂啊！我這都算是打輕了。”
“果然該打！支援你！”曾靈賊賊地笑。
周瑩瑩:“對了！謝謝你，要不我都沒機會演這部戲。”
“是我謝謝你！讓我多一部電影看。”曾靈衝著凌少芬那邊努努嘴，“要不衝著那個女主，我可不會貢獻一毛錢的票房。”
助理給周瑩瑩送來奶茶蛋糕，“謝謝瑩姐！其他人也都分好了。”
周瑩瑩衝著莫朵朵挑眉，“死相！這麼上道？還知道給劇組買！”
莫朵朵可不敢居功:“謝錯了！買單的不是我！”
“喲！原來是曾小姐啊！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客氣？”周瑩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多破費啊！
曾靈擺手，“經過剛剛的觀摩，我打算開始粉你了！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您老笑納！”
周瑩瑩:“好說好說！不過今天可給不了你簽名照，手疼。”
莫朵朵笑，“看來打人也是技術活。”
周瑩瑩抬手就想拍她的臉，“快來給我練習一下！”
莫朵朵邊躲閃邊威脅道，“小心我回去吹枕邊風，給你老公穿小鞋！”
“你敢？”周瑩瑩撲了過去，兩人鬧做一團。
凌少芬的休息區離得不遠，三人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結合那天晚上看到顧晏之慌慌張張地出去追曾靈，也猜到了周瑩瑩空降劇組成女一號的原因了。
心裡悶得慌！
找到顧晏之的電話撥了過去，過了好一會才接通。
對方沒有出聲，凌少芬試探道，“顧總，在忙嗎？”
“不要再聯絡了！這是你最後一部女一號的戲，且拍且珍惜吧！”顧晏之聲音清冷。
這幾天心情都還很鬱悶！
那天如果不是遇上凌少芬，後面可能就不會有賽車那些事了。
“我做錯什麼了嗎？”凌少芬驚慌失措，握著水杯的手一抖，水撒了一地。
明知故問！
上次把她趕下床，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成年人就該好聚好散。
顧晏之沒了耐性，直截了當地說，“如果再出現在我面前，這娛樂圈你就不用混了！”
還沒等凌少芬回過神，那邊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下意識再打過去，已經無法接通了。
原本就是病態的妝容，如今臉色更加慘白。
以後再也沒機會演女一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