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聞家的事?”商應寒問。

聞輕一驚,她明明都還沒說。

這時,商應寒推開車門下車,聞輕一看他下車,自己也忙跟著下車。

她繞過車尾到他身邊站著,看到不遠處的民政局,她心跳加速得有些快。就是給她一萬次猜測的機會,她也不會想到,商應寒今天會直接帶她來民政局。

“聞輕。”他喊她。

聞輕應了聲,轉頭揚起臉看著他。

商應寒說:“你們聞家的事,我愛莫能助。”

聞輕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我說我愛莫能助,不是因為我不想過問你們聞家的事,”他語氣淡淡的解釋道:“是你們聞家不用我插手,一旦我插手,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你父母安排的一些其他事,這點你應該比我明白。你們聞家的背景很複雜,這段時間,你也應該明白了這點。”

聞輕反應平靜道:“嗯,我明白。”

他伸手落在她肩膀上,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聞輕。”

她沒有抬頭看他,垂著頭,看著地面。

他說:“你們聞家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參與任何事。”

她微微一怔,但依舊沒有抬頭,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地面。

“說話,”他將她的臉掬起來,“別悶著自己。”

聞輕看著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瞳仁彷彿帶著吸力,輕易就能將她吸進去。

她動了動翕合的唇,輕聲問:“那舒家背後的勢力呢?”

他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回答,而是直接告訴她:“跟我沒關係。”

聞輕:“真的?”

他輕聲失笑:“當然是真的。”

聞輕真的就這麼信了。

她內心很篤定的信了,商應寒不至於這麼費心費力的騙自己,何況,他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說假話。

“現在信了嗎?”他問她。

聞輕咬著唇,遲鈍而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她轉頭看著民政局,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進去的成雙成對,出來的一前一後,分別代表著結婚的和離婚的。

她看著看著,慢慢陷入了沉默,知道所謂協議要泡湯了,想了片刻,還是得說一下:“五叔,我現在沒有戶口本,不能領證。”

商應寒:“我派人去取了。”

聞輕瞪大眼睛:“取?去哪裡取?”

商應寒牽起她的手:“鶴亭墅。”

聞輕沒想到他早有準備,頓時有點後悔了:“我,我還能再考慮一下嗎?”

“晚了。”

……

晚上。

商璃站在門外敲門,聞輕開啟門,商璃進來問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幅價值二十三億的畫呢,快給我這個土包子掌掌眼。”

聞輕指了指桌上的木匣子:“在那。”

商璃一個箭步衝過去,本想直接抄起那木匣子,又想到這價值二十三億呢,還是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再慢慢推開木匣子上面的隔層。

她極其小心翼翼的將畫從木匣子裡取出來,解開畫卷軸外面的細繩。

[恕]呈現在眼前。

“我擦!”

“這就是價值二十三億的畫!”

“轉手賣,還能超過二十三億嗎??”

聞輕:“……”

商璃一臉‘震驚我媽、我奶、我姥姥、我祖宗……’的表情。

聞輕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她現在心情還沒平復下來,當然不是對這幅畫,而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喂,聞輕,你在想什麼,幹嘛一臉進了ICU的表情。”商璃拿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聞輕拿開商璃的手:“心情沉重。”

“什麼事情讓你心情這麼沉重,”商璃指著手裡這副價值二十三億的畫:“難道是因為這幅畫?”

聞輕還不敢跟商璃今天下午的事,就敷衍的點點頭:“是吧。”

“我就知道。”商璃語氣很是篤定:“換我,突然得到這麼一副二十三億的畫,我也心慌啊。不過你別怕,你看我帶給你帶來了什麼。”

商璃把畫輕輕放下,然後從她肩上那個超大的托特包裡,掏出一個嬰兒手臂長短的錘子:“你看這個。”

聞輕一看那錘子:“作甚?”

商璃:“防止今晚有人來偷盜啊,你想,二十三億,指不定今晚有人來偷呢,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吧。”

聞輕:“……”

商璃接著又從托特包裡掏出一把跟錘子面積差不多大小的扳手,“錘子和扳手,咱們一個人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

聞輕看了看她的包:“還有什麼你都拿出來吧。”

商璃攤手聳肩:“沒了,就這倆。”

聞輕:“……”

“寶貝兒,你別小看這錘子和扳手,我倆一人一個,夠幹翻五六七八九十個人了。”商璃邊說,邊把手裡的錘子塞到聞輕手:“你要錘子還是扳手?錘子比較順手。”

聞輕默默接過了錘子:“就這吧。”

商璃問她把畫藏在哪比較合適,聞輕說:“隨便。”

“二十三億,你就這麼隨便?”商璃著急的抱著畫在房子裡四處轉悠,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後放棄了:“隨便就隨便吧,你這小窩,藏哪裡都能輕而易舉被找出來。”

兩人坐下來。

商璃不放心時不時的看一眼放在矮桌上的木匣子:“你說,這如心大師是聞行止,但你沒有當場揭穿他,為什麼呢?”

聞輕剝著開心果,費盡的時候就用牙齒咬,剝好一顆,她就嘆氣:“唉——”

商璃抓了一把開心果到手裡:“剝開心果都能嘆氣,有這麼費力嗎,服了你了。”

一邊嘴上叨叨,一邊給聞輕剝起了開心果的殼。

聞輕說:“我沒有揭穿他,是因為我知道他們現在不方便見我,一家子都深藏不露,我也不能傻得太明白吧。”

“那你揭他人皮面具看了嗎?”商璃剝好一顆,放到聞輕手心裡。

聞輕把開心果塞嘴裡,搖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商璃:“那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他就是聞行止?”

聞輕:“直覺,而且這回的直覺錯不了。”她看向商璃:“有聞行止,也有聞霽川,他們今天都同時出現在繁懋,對了還有溫沉。溫沉一看到我就大馬哈,他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呢。”

一說起溫沉,聞輕簡直就有吐槽不完的話。

商璃說:“這傢伙心思深著呢。”

聞輕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這時候商璃問起她:“你下午跟我說,你是跟五叔一起出來的,五叔又帶你去蒂景莊園了?”

聞輕遲緩的點了一下頭,是去了,差點沒能回來……

“哦,有五叔在啊,那就沒事了。”商璃一臉放心的說道:“你下午在電話裡跟我說舒薏挑釁你的事,我聽了腦子裡就一句話,真特麼天不下雨下頭了,這女人真是夠噁心的。要是五叔知道舒薏這麼羞辱你,詆譭你,他肯定直接娶你,讓那些人知道,你就是商太太!”

聞輕咀嚼的腮幫子忽然停下來:“五叔不知道舒薏羞辱過我。”

商璃攤手:“我也沒說啊。”

聞輕手裡的開心果掉落,她這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原來商應寒突然帶自己去民政局,並非心血來潮……

反應慢了半拍的商璃後知後覺問:“不是……我剛才說五叔要是知道舒薏這麼羞辱你,肯定會直接娶你,你那句話什麼意思,五叔不會求婚了吧?”

聞輕搖搖頭:“沒有求婚。”

商璃:“哦,也是,求婚的話確實有點太快了。”

聞輕:“我們領證了。”

商璃一下子從沙發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抬頭懵逼的望著聞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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