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法院傳票都發出去了，李總不是找到合適的律師了嗎？”方謹修問他。
那日李垚找方謹修時，方謹修並未答應，李垚一氣之下就離開了事務所，轉頭讓本公司的律師代理，可後來想了想，覺得不能義氣用事，在傳票發出去後，又回過頭來找方謹修。
“方律師，那天我因為著急上火，態度不太好，還請方律師不要放心上。”李垚笑著賠禮，“誰都知道方律師的名氣在國際上數一數二，打官司也是十拿九穩，誰不想請你辯護？我也不例外。”
方謹修一隻手輕輕轉著面前的水杯聽他說話，聽完後抬眼看他：“蔣董的律師也不簡單，這場官司真打下來，李總未必討得了好。”
而且，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必定有隱情，現在推測的話，官司只能說有百分之五十贏的可能。
只有百分之五十勝算還只是可能的官事，若輸了只會砸他招牌。
“方律師不要妄自菲薄了，我相信你。”李垚二話不說，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支票，為表誠意，拿出筆在寫好的數字前面添了個一，然後推到方謹修面前，“這是律師費，拜託方律師了。我現在還有點事，有什麼問題我們電話裡說。”
不等方謹修開口，他起身匆匆離開，完全不敢看蔣禾那邊一眼，別提之前只要見到蔣禾都巴不得上前攀一把。
方謹修有點惱的靠向椅背，眼神冷淡地掃向那張支票，雖然賺錢是好事，但心裡特別討厭這種有點錢就自以為是的客戶。
轉頭間，瞥見蔣禾那桌的客戶起身去洗手間，方謹修思緒略頓，下一秒起身。
“蔣董，好巧。”
正要打電話給周挽的蔣禾抬頭，看見他竟然過來，於是放下手機，微勾唇回應：“是挺巧的，方律師，請坐。”
方謹修大大方方坐了下來，並且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剛剛李垚請我做代理律師。”
蔣禾微挑眉，“你不早就是他代理律師了？”
“先前我並沒有答應。”方謹修說道，“不過剛剛，我被強迫式做他代理律師。”
蔣禾自然明白是怎麼個強迫式，除了錢，沒有別的方式，因為方謹修的家庭背景也不是一個商人能隨意拿捏的。
“我只是過來知會一聲，沒別的意思。”方謹修說道，“我先走了，不打擾蔣董用餐。”
蔣禾看著他離開，轉眸便看見客戶從洗手間回來了，不在意的伸手拿起手機發了條訊息給周挽。
但訊息發出去一直沒有回覆，直到跟客戶吃完飯，又把客戶送到機場，蔣禾才有空打電話回家，但並不是打她的手機。
聽李嫂說她睡午覺了，他才長鬆口氣，上車後也覺得有點睏意，便直接往家走。
回到家，蔣禾將外套交給李嫂後上樓。
暗沉的房間裡靜悄悄，他悄聲走到床前，就著暗色俯身注視著周挽乖甜的睡顏，心頭又暖又甜，情不自禁伸手輕輕以指腹撥開她頰邊的髮絲。
許是覺得癢，周挽轉過頭又翻了個身，他的指腹刷過她的粉頰，停在她微啟的唇間。
指腹一陣灼熱，瞬抵蔣禾心臟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