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廚娘回道，“奴婢家鄉都是如此做的。”
“這羊奶酒可是你自己帶回來的？”楚雲錦又問道。
“是。”廚娘點頭。
“可有旁人見到過？或者是問你舀過？”楚雲錦看向她。
“奴婢想起來了，先前有個小丫頭聞到了，特意來奴婢這舀了一碗便走了。”廚娘看向她。
“那小丫頭叫什麼？”楚雲錦問道。
廚娘抬眸看了一眼，皺眉道，“怪了，適才還在呢。”
“是五嬸嬸院子裡頭的？”楚雲錦問道。
“是。”廚娘點頭。
“去將人都叫到院子內。”楚雲錦冷聲道。
“是。”冬月垂眸應道。
五夫人身旁的嬤嬤也出去了。
沒一會，院子內便站著丫頭、婆子。
廚娘仔細地看了一遍，搖頭，“不在這裡。”
“可都到齊了？”楚雲錦問道。
“香蘭不在。”嬤嬤看了一眼道。
“香蘭？”楚雲錦低聲道，“看看去哪了？”
“是。”嬤嬤垂眸應道。
楚雲錦轉身入內，行至五夫人的跟前道，“五嬸嬸，日後莫要貪嘴了，這杏仁酥內放的羊奶酒被動了手腳。”
“動手腳？”五夫人皺眉，“怎麼回事？”
“待查過之後才知道。”楚雲錦又說道，“幸虧這次吃的少，不然……久而久之的，這孩子便會胎死腹中了。”
“我……”五夫人也無奈地嘆氣。
楚雲錦這才又去了屋外頭。
五老爺盯著她，“瞧瞧，差點出事了。”
“哼。”五夫人臉色一沉。
五老爺連忙道，“我日後會好好盯著的。”
“哎。”五夫人皺眉，“當著晚輩的面兒，太丟人了。”
五老爺見她沒有大礙了，這才鬆了口氣。
五夫人也沒有想到，自己貪吃，差點害了腹中的胎兒。
沒一會，便見嬤嬤匆忙地趕了回來。
“大小姐，蘭香找到了。”
“人呢？”楚雲錦低聲道。
後面，便見兩個婆子抬著一具屍體過來。
廚娘看了一眼，“就是她，怎麼死了？”
“是在湖邊發現的。”嬤嬤看向她道。
“這是畏罪自殺了？”楚雲茉說道。
“我看著不像。”楚雲錦半蹲著，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掰開她的嘴，並未發現泥沙，像是死了之後被丟進湖裡的。
可是為何會被湖邊發現屍體呢？
楚雲錦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抬下去吧。”
“是。”
楚雲錦再次地進去。
“五嬸嬸，蘭香死了。”
“哎。”五夫人無奈道，“到底為何如此做？”
“如今也是死無對證。”楚雲錦直言道，“五嬸嬸日後還是當心一些。”
“好。”五夫人輕輕地點頭。
楚雲錦這才離開。
楚雲茉看向她，“大姐姐，當真不繼續查了？”
“人都死了。”楚雲錦看向她，“這次不成，那人會消停一段時日，不會再動手了。”
“到底是誰？”楚雲茉臉色一沉。
“必定是想讓五嬸嬸一屍兩命的人。”楚雲錦說道。
“簡直可惡。”楚雲茉緊握拳頭。
楚雲錦看向她，“五妹妹，此事兒暗中盯著就是，五嬸嬸日後的日常起居，還是要多費心才是。”
“嗯。”楚雲茉點頭。
楚雲錦便不多說什麼了。
等回去之後，邵梓琪與楚雲熙也擔憂地上前詢問。
“到底是誰會做這樣的事兒？”邵梓琪不解地問道。
“也許是想要欲蓋彌彰呢？”楚雲錦淡淡道。
“嗯？”邵梓琪不解。
楚雲錦笑了笑，“許是我想多了。”
她今兒個有些累了，便先回屋子了。
楚雲茉見她這幾日興致不高，卻也不知曉出了什麼事兒。
楚雲熙也察覺出來了。
楚雲錦有些疲憊地靠在軟塌上，她透過窗欞，看著窗外的景色。
如今天已經黑了，邵梓琪也沒有上前打擾。
她只是靜靜地望著，過了許久之後，睏意來襲，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依稀地看見了過往熟悉的面孔，她循著聲音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卻總是無法靠近。
“大小姐。”靈福的聲音叫醒了她。
楚雲錦睜開雙眼，“嗯？”
“大小姐，天已經亮了。”靈福小心道。
她適才明顯感覺到了大小姐睜開雙眼那一剎那的殺氣。
她縮了縮頭，後背發涼。
楚雲錦揉了揉痠疼地手臂，這才起身。
“哎。”楚雲錦重重地嘆氣，看來將靈福給嚇到了。
她無奈之下，便說道，“我適才做夢了。”
“奴婢擔心大小姐著涼。”靈福小心道，“大小姐，老夫人讓齊嬤嬤過來傳話，說您醒了，讓您過去一趟。”
“嗯。”楚雲錦點頭，便收拾妥當，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見她前來，又見她神色懨懨，便道，“這是怎麼了？”
“祖母。”楚雲錦皺眉，“不知為何，這幾日提不起精神來？”
“嗯？”老夫人便仔細地打量著她，“可是要尋個大夫瞧瞧？”
“孫女多出去走走就好了。”楚雲錦連忙道。
“哎。”老夫人重重地嘆氣，“你若是真的待的無聊，便去吧。”
“是。”楚雲錦點頭應道。
“我原本是有件事兒，讓你去辦。”老夫人見楚雲錦轉身要走，便叫住了她。
“祖母有何吩咐？”楚雲錦連忙道。
“昨兒個武氏的事兒，我也知道了，不如，讓她回武家養胎就是。”老夫人看向她，“這樣，也好過在這裡無人看著，到時候萬一又出了什麼差錯。”
“這……”楚雲錦看向她，“祖母，您為何要與孫女說這個？直接與五嬸嬸說就是了。”
“她那性子……”老夫人嘆了口氣，“你去與她說了，她還能去，若是我說了，怕是她又不肯。”
“是。”楚雲錦倒是沒有想到，五嬸嬸在老夫人這竟然如此任性。
老夫人盯著她道，“你也正好出去散散心，瞧瞧你這樣子，無精打采的。”
“是。”楚雲錦欣然應道。
老夫人這才無奈地搖頭。
楚雲錦便去了五夫人那。
五夫人見她過來，笑吟吟道，“這麼早過來看我？”
“五嬸嬸。”楚雲錦朝著她福身，“祖母說，昨兒個事情太驚險，想讓五嬸嬸回武家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