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避虎三的目光，“我知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給我指條掙錢的道。
上次在羊肉館，你說過我想賺錢就來找你。”
虎三看向黃毛，“我上次說過這話？”
黃毛想想，“虎哥，你好像是說過。”
虎三拍拍腦袋，輕嗯聲，重新看向我，“缺錢了？”
我點點頭。
“缺多少？”虎三追問。
“二十萬。”我道。
虎三微微一愣，重新看向我，“你小子這身行頭，也不像個費錢的主兒，怎麼會缺這麼多錢？”
我道，“玩遊戲在網上欠了錢。”
黃毛道，“虎哥，打遊戲是挺費錢，我。”
“我問你了嗎？”虎三瞪眼他。
黃毛悻悻閉嘴。
虎三點支菸，抽口，“缺錢你和周燕要啊，那娘們有錢，又對你不錯，上次你還幫她平了馬彪的事。
你在床上再努把勁，她一高興，二十萬還不是分分鐘搞定。”
話音一落，邪笑聲四起。
黃毛笑道，“小子，虎哥給你指的這條道不錯，又舒服又來錢，你要不行，哥幫你。”
邪笑聲更濃烈。
我心裡罵句髒話，“我不拿女人錢。”
屋裡瞬間安靜。
虎三不屑吐口唾沫，“少他媽在我這裝純。”
我看看地上的唾沫，“看來我是白來了，既然這沒道兒，我告辭。”
黃毛看眼虎三。
虎三一揮手。
架在我肩上的刀挪開。
我向虎三拱拱手，“打擾了。”
丟下話，轉身走向包間門。
身後寂靜無聲。
我繼續腳步不停，到了包間門前，剛要開門，身後傳來虎三的聲音，“等等。”
我停下，回身看向他。
虎三也看著我，“不就是二十萬嗎，小意思，黃毛。”
黃毛立刻應聲是，進了裡間，很快拿著兩張紙出來，到了我面前，“小子，在上面簽了字，二十萬就到手了，虎哥真給你面子，其他人沒這待遇。”
我接過紙剛要看。
黃毛又把筆遞向我，催促，“看什麼看，想拿錢就趕緊簽字。”
我把紙拍回到他手裡，“我不籤斷頭貸。”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兩個馬仔剛要衝向我。
虎三喝住兩人，坐回到沙發上，冷笑道，“你小子不拿女人錢，又不籤斷頭貸。
是來我這玩狠。
行，那就讓我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
玩贏了，我給你指條正道，保證讓你一把賺二十萬。”
虎三朝我招招手。
我走到沙發對面，“怎麼玩？”
噹啷。
一把刀丟在我面前。
“自己斷根手指。”
我沒動。
虎三冷笑道，“慫了?上次在羊肉館，你不是挺狠嗎？張口就要拼命，現在對自己就慫了。
想從我這掙錢，不見血掙不到錢。”
我把桌上的刀拿起。
包間內的人都看著我。
我看著虎三，“哪根？”
虎三吐口煙，“隨便。”
我把左手食指放到了桌子上，右手顛顛手裡的刀，用力咬咬牙，眼一閉，刀對著食指砍下。
啊。
屋內響起女人的尖叫。
接著噹啷一聲。
我的刀砍在一個硬物上，我睜開眼，一個食盤落在我左手食指上，被刀砍出一道深痕。
我疑惑得看向虎三。
虎三邊晃手腕邊笑道，“你小子敢下手，說明真是缺錢了，既然你主動求到我虎三頭上，道我給你指了。”
黃毛一推我，“還不趕緊謝謝虎哥。”
我道，“謝謝虎哥。”
虎三呵呵兩聲，“現在不用謝，等掙到錢，你再謝我也不晚。”
我一愣，“虎哥的意思，什麼道現在還不能告訴我。”
虎三頓頓，“不是不能告訴你，是還沒到時候，說早了，錢就飛了。
你在我這等兩天，時候一到，我就給你安排。
只要你聽我的，二十萬一分不會少。
怎麼樣？”
我點點頭，可以。
虎三倒杯酒遞向我，“痛快，為了二十萬，幹了。”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虎三滿意地笑了，讓黃毛這兩天陪著我，在帝豪好好玩玩。
我又向虎三道聲謝，跟著黃毛出了包間。
一到走廊，黃毛就換了嘴臉，對我很熱情，摟著我肩膀，“哥們，上次在羊肉館我就看你有種，敢一挑五，和我們玩命。
這次也不孬，能讓虎哥這麼給面的，可不多見。
過兩天，你就等著拿錢吧。
可惜我沒你這好命，跟了虎哥這麼久，虎哥都沒給指一條一次掙二十萬的道。”
黃毛搖頭晃腦，吐沫星子都濺到我臉上。
我看眼他，“毛哥。”
黃毛呵呵道，“不用這麼客氣，叫我黃毛就行，等你混壯兒了，說不定我還得和你混。”
我也笑笑，“我還是叫你毛哥吧，我要真掙到了二十萬，還了欠的錢，我還能剩一萬，我和你對劈。”
“真的？”黃毛眼神亮了。
我很認真點點頭，“嫌少？”
黃毛笑應，“不少不少，你小子挺講究，走，我帶去你去桑拿，沒來帝豪蒸過吧。
咱們這是海城最牛的，老爽了。”
不由分說，黃毛摟著就奔向洗浴。
到了洗浴，我找了個機會，給李龍發條微信，告訴他我已過了虎三的關，現在在帝豪一切平安，他不用擔心，繼續按約定行事。
帝豪的洗浴確實不錯，設施高檔，配套齊全，黃毛帶著我又蒸又洗，吃完自助，還找技師給我做了個足底按摩。
看我迷迷糊糊睡著了，黃毛悄悄溜出按摩房進了最裡一個包間。
虎三正在裡邊享受女技師的全套按摩。
黃毛到了近前，“虎哥。”
虎三一揮手。
女技師退了出去。
虎三閉眼問道，“怎麼樣？”
黃毛道，“我套了那小子半天，沒套出什麼，這小子對遊戲確實挺精，看來就是在遊戲上輸了錢，沒辦法才來虎哥這找尋錢的道。”
虎三輕嗯聲，“我也問了，警方現在忙著內部調整，自己還沒整明白，對外沒什麼行動，他不可能是警方派來的。”
“那是龍爺？”黃毛道。
虎三睜開眼，“老不死的自從知道了度假村的事，一直對我耿耿於懷，現在更認為我是他的威脅，想除掉我。
不是我有防備，他就得手了。
上次在羊肉館，劉霞拿著老不死的手書為姓張的作保。
今天姓張的到我這來找尋錢的道兒。
這兩件事難道沒有關聯？”
虎三詭秘的目光看向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