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放下，讓自己平靜一會兒，去裡屋找了一個紅包，包了一沓錢出了屋，打車到了城中村，車在周燕家的院外停下。
院門大敞，王虎站在院門前，正在迎來送往。
果然完工了。
我從計程車裡下來，走向院門，“王哥。”
正和人笑聊的王虎聽到聲音，立刻看向我，“張帆來了。”
我笑著到了近前。
王虎握住我的手，笑道，“我正思量活完工了，來了這麼多人，你小子怎麼還不來。
真是想啥來啥，你小子就來了。”
我往院裡看看，完工後的院落很漂亮。
“王哥，什麼時候完工的？”
“前天完工，再收拾收拾，就徹底幹完了，後天舉辦完工慶典，燕姐通知你了吧？”王虎道。
我微微一頓。
王虎疑惑問，“沒通知，不能吧？這次擴建，最後能順利完工，你可出了大力。
燕姐不通知誰也得通知你來參加完工慶典。”
我笑道，“通知了，所以我才過來。燕姐在嗎？”
王虎搖搖頭，“送請柬去了，剛走。你等會兒，送完請柬，燕姐就回來。”
我想了片刻，掏出紅包遞向王虎，“王哥，我還有點事，就不等燕姐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祝賀燕姐的院子順利完工。
你替燕姐收下。”
王虎撓撓頭，“你還是等會兒吧，去屋裡喝杯茶，抽根菸，我給燕姐打個電話，告訴她你來了，估計她很快就能回來。”
王虎掏出手機。
我攔住他，“王哥，別打了，我真有事。”
王虎無奈把手機放下。
我把紅包拍到他手裡。
王虎捏捏紅包，“張帆，你這禮挺重啊，你現在做什麼呢？”
我笑道，“幫朋友做點生意。”
王虎點點頭，“那後天你來不來？”
我還沒回答，王虎一拍我肩膀，“後天你一定要來，咱們哥倆還沒喝過呢，後天咱倆好好喝喝。”
我笑應行。
又有客人來了，上前和王虎打招呼。
我向王虎告辭，走出一截，再回頭看看那座院落，我輕聲自語，燕姐，祝你好運，發財。
出了村子，我沒有回家，騎了一輛共享電動車，開始在市區裡轉悠，市區裡幾條主要的美食街，被我轉了個遍。
既然要開飯店，我就要先做市場調查，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面。
轉完，我心裡敲起了鼓，幾條美食街的生意都不錯，但租金都很貴，寸土寸金，再加上裝修，光店面這一塊，四十萬就要吃進去一多半。
萬一飯店賠了，這筆錢就全打了水漂。
四十萬聽起來很多，真用起來，沒多少。
我決定再回我家附近看看，那不是市中心，又是老小區，店面應該便宜。
騎著電動車，回到我家附近，轉了一圈，又是失望，出租的店面，價錢雖然便宜，位置不佳。
我相中的店面，對方又不出租。
我這次才切身體會到，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店面，如同想找到一個滿意的老婆，難。
不過我沒氣餒，反正我現在有時間，可以再找，合適的店面是將來生意好壞的基礎，決不能含糊。
實在找不到，我就做個煎餅車，賣煎餅。
隨便吃了口飯，我帶著一身疲倦和不甘回了家，到了屋門前，我剛要掏鑰匙。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立刻一回頭。
周燕從上面的樓梯走下來。
我疑惑問，“燕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燕到了我近前，“王虎給我打電話，說你去我那放下紅包就走了。
我把別的請柬都送完了，只剩你這一張，特意給你送過來。”
周燕把一張紅色的請柬遞向我。
我接過，開啟看看，“燕姐，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還特意跑一趟。”
周燕道，“跑一趟我願意。”
樓上有人下來。
我重新從兜裡掏鑰匙，鑰匙掏出，一張紙也被帶了出來。
我正要撿。
周燕先彎腰把紙撿起，看眼，“你要租店面？”
“我幫朋友問的。”我開啟門，“進屋坐會兒？”
周燕點點頭。
我心中暗道，真是不能客氣。
我倆進了屋，一坐下，周燕又舊話重提，“你哪個朋友要租店面？”
我剛想說李龍，碰到周燕的目光，又改口道，“是我自己想租，準備開個小飯館。”
周燕依舊看著我，“找到合適的店面了嗎？”
我一笑，“暫時還沒找到。”
周燕輕嗯聲，“那就別找了，我那已經完工了，沒擴建前，也有人租我的店面開過飯館，生意還不錯。
後來老闆去了外地，開飯館的一些裝置都留下了，你選些好的，都可以用。
你根本不用再找店面了。”
我沒答話。
周燕站起身，“嫌我那不好？我不收你房租，那些裝置我也白送，這總可以吧？”
我輕咳聲，“燕姐，我沒嫌你那不好，你是靠房租生活，擴建你又花了不少錢，不收房租，擴建的錢你都收不回來。
所以你免費給我用，我肯定不能去。”
周燕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想簡單了，那這樣吧，飯館算是咱倆合股開的。
我出店面和一部分裝置。
其餘的你出。
賠了咱倆各承擔一半。
賺了，收益平分。
這次合理了吧？”
我輕嗯聲，聽起來是合理了。
周燕走到我面前，“那你還有什麼顧慮？”
我瞬間感覺她目光的火熱。
我剛要往後退，周燕一把抓住我胳膊，“怕我纏上你?”
我道，“燕姐，我沒這麼想。”
周燕搖搖頭，“你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你準備開飯館，知道我那已經完工了，卻不和我說，放下紅包就走，如果我不來，這個事我永遠不會知道。”
周燕把那張租賃紙朝我晃晃，“我就那麼可怕嗎？”
周燕火熱的目光中帶著哀怨。
我頓頓，“燕姐，我們是在談開飯館的事。”
周燕點點頭，“我知道，那我剛才說的合作方式，你同意嗎？”
周燕的眼中像有一團火，如果我說不同意，她會先把自己燒燬。
我道，“同意。”
周燕笑了，“真的？”
我點點頭，“但燕姐。”
“還有但是？”周燕打斷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