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見到劉青，立刻笑著迎上前，“劉總，您也來招人？”
劉青淡淡嗯聲，“吳胖子，又來這宣傳你們的公眾號，效果行嗎？”
胖子笑應挺好，“劉總，投資的事，您考慮得怎麼樣？我們公眾號的粉絲量最近又增加了，您不投可就錯過了一個大商機。”
劉青推開胖子遞上的傳單，不屑道，“吳胖子，你少忽悠我，你那粉絲有一半是花錢買的殭屍粉吧，剩下的，也沒什麼消費能力，我投多少就得賠多少。”
劉青的話讓胖子的臉色更難看，“劉總，您不想投可以不投，但您不能這麼詆譭我的公司。”
“急了？”劉青輕笑道。
胖子正要回話，劉青拍拍他肩膀，“你想讓我投錢，連我幾句調侃都不願意聽，我還怎麼投。”
胖子一愣，“劉總，您的意思？”
劉青笑道，“上次咱們見完面後，對投資的事，我認真考慮了，雖然你們的公眾號現在還是起步階段，但做好了，會有前景。
所以這筆錢我可以投。”
胖子頓時喜笑顏開，“劉總，您說的是真的？”
劉青淡淡問，“不信？”
胖子連連點頭，信。
劉青卻話鋒一轉，“錢我可以投，但我要加一條新要求。”
胖子忙道，“您說。”
劉青從包裡取出一份簡歷遞向胖子。
胖子接過，看看，“這位是？”
“這是我的女朋友包小滿，正宗科班畢業，她看過你們公眾號的內容，對你們的公眾號很感興趣，你們公司現在不是缺個策劃總監嗎？
我認為她非常合適，她去了你們公司，我才能對你們公司的前景有信心。”劉青慢悠悠解釋。
胖子又看眼簡歷，笑道，“憑劉總的眼光，劉總的女朋友一定錯不了。
可我們公司剛聘了一個策劃總監，您看能不能？”
話未說完，劉青的臉已經沉下，直接拿回簡歷，“吳胖子，你少給我來這套，別以為你有個狗屁公眾號就了不起。
有錢才是王道，只要肯花錢，我自己做個公眾號，也照樣能火起來。
給你面子，你還不接著。
那你就自己玩吧。”
丟下話，劉青轉身就要走。
胖子忙拽住他，“劉總，我剛才話沒說完，您給我面子，我必須接著，您在我公司投了錢，公司當然也就是您的，策劃總監必須是您女朋友。”
劉青冷冷看著他。
胖子加重語氣，“必須。”
劉青終於滿意點點頭，“吳胖子，你還算聰明，下午，你去我公司，咱們談投資的具體細節。”
胖子笑應聲好。
劉青也笑笑，目光一掃，看到了還穿著玩偶服的我。
“這個玩偶熊挺可愛，我女朋友就喜歡玩偶熊，下午咱倆談完了，晚上我要請我女朋友吃飯，當面把策劃總監的事告訴她。
到時需要些氣氛，這個玩偶熊正合適。”
吳胖子立刻接上話，“劉總，您想得太周到了，您女朋友有您這樣的男朋友，幸福拉滿。
我這玩偶熊確實可愛，快，表演幾個動作，讓劉總看看。”
胖子一拍我。
我沒動。
劉青的臉又沉下，“不願意給我表演？”
胖子忙道，“願意願意，他是沒聽清楚，快給劉總表演，好好演。”
胖子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
我開始表演。
幾個動作後，劉青恢復笑意，“不錯，晚上就他了，把頭套摘下來，我先認認人。
免得你吳胖子晚上換人糊弄我。”
胖子邊示意我摘頭套，邊笑應自己糊弄誰，也不敢糊弄劉總。
我沒摘頭套。
劉青的笑意再次消失，“怎麼不摘？”
胖子剛要解釋，我道，“劉總，我長得不討喜，你若看了我本人，就破壞了對玩偶熊的感覺了。
所以我不能摘頭套。
晚上我肯定去。”
劉青怔怔。
胖子腦袋一晃，“劉總，他說得有道理，玩偶最重要的就是感覺，感覺破壞了，晚上的氣氛就不對路了。
頭套還是不摘為好。
您放心，晚上我和他一起去，絕不會影響您的事。
否則，我承擔一切責任。”
劉青沉默片刻，終於露出絲笑意，點點頭。
胖子長出口氣。
又聊了幾句，劉青走了。
胖子讓其他人去吃飯，把我單獨留下，“哥們，現在把頭套摘了吧。”
我摘下頭套，已滿頭是汗。
胖子遞給我一個毛巾，我擦擦汗。
胖子又遞給我支菸，“哥們，你和我說句實話，剛才你為什麼不摘頭套？”
我把他的煙推回去，“我剛才都說了。”
胖子眼珠轉轉，“你那是實話嗎？”
我點點頭，“你若是不信，晚上你就換別人去吧，反正他也沒看到我的臉，你換人也沒關係，後兩天我也不來了。”
說完，我就要把衣服也脫掉。
胖子攔住我，“哥們，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怎麼還生氣了，晚上你好好演，我不會虧待你。”
胖子從包裡掏出五張鈔票遞向我。
我明知故問，“不是一天二百嗎，給多了。”
胖子笑應，“這是晚上的，晚上你能讓劉總和她女朋友高興了，事後還有五百。
明後兩天，每天我也給你多加一百。
三天後，你可以到我們公司工作。”
我頓頓，剛要開口，胖子接著道，“叫我吳哥，你剛才也聽到了，劉總要給我們公司投資，以後我們公司肯定前景廣闊。
哥覺得你這人行，幹活認真，能吃苦，你跟著哥幹，將來絕對錯不了。”
胖子重重拍拍我的肩膀。
我一笑，“吳哥，謝謝你。”
胖子也笑道，“你真想謝哥，晚上就好好表演，別生事，哥信你剛才說的是實話。”
我倆目光對視片刻，我點點頭。
胖子一揮手，“走，換衣服吃飯。”
我脫掉玩偶服，跟著胖子往食堂走。
胖子已把我當自家人，邊走邊興致勃勃向我描述公司未來的發展前景。
我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心裡想著都是今晚的事，劉青輕輕鬆鬆就用錢為包小滿謀了一個策劃總監的職位。
包小滿聽到這個訊息後，會高興嗎？
有這樣實力強勁的男朋友，她一定會高興。
而我，自己都找不到工作，更幫不上她。
今晚，我只能躲在玩偶服裡，暗暗為她祝福。
一絲酸澀湧上我心頭，今晚，我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