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小滿的注視下，吳胖子皺眉想了片刻，一跺腳，“算我倒黴，張帆，你趕緊走吧。”
吳胖子讓開路。
我剛要回應，包小滿用力一推我，“別說了，快走，再不走，事情真沒法兒解決了。”
我被推出包間。
包小滿隨即把包間門關上。
我站在走廊裡頓頓，走向走廊外，到了走廊入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與我擦肩而過，兩人互看眼，喊聲站住。
我停下腳步。
一男子到了我對面，“你是和吳胖子一起來的那頭熊？”
我點點頭。
“那你不在裡邊表演，怎麼出來了？”男子追問。
“表演完了，劉總要和他朋友聊天，我就出來了。”我回應。
男子笑了，摸摸我的熊頭，“你這頭熊樣子是挺憨，劉總女朋友看完你表演，高興嗎？”
“高興。”我道，“我可以走了嗎？我還要去別的地方表演。”
男子收回手，“走吧。”
我快步出了酒店，到了酒店外，回頭隔窗看，兩個男子已坐到休息區喝茶聊天。
我吐口氣，剛才我如果不是及時離開包間，被兩個男子堵在包間裡，現在就是另番情景。
可我這樣走了，包小滿和吳胖子怎麼辦？
我還是不能走。
酒店旁邊有條幽暗的衚衕，我進了衚衕，脫掉玩偶服放好，又撿了塊磚頭，回到酒店外，在暗處觀瞧，兩個男子還在休息區。
我用力握握磚頭，再等十分鐘，如果我還沒接到包小滿的電話，我就重回包間。
十分鐘異常漫長，簡直度秒如年。
終於過了九分鐘，手機還是沒響，我實在無法再等，起身剛要走向酒店大門，又停住。
酒店裡，劉青到了休息區，兩個男子立刻站起身。
劉青和兩人說了幾句，三人一起出了酒店，上了門口的一輛賓士越野，絕塵而去。
事情解決了？
包小滿和吳胖子呢？
我正愣神，手機響了，包小滿的電話，讓我現在去地下停車場，別忘拿上玩偶服。
我立刻應聲好，掛掉電話，去衚衕取上玩偶服，急匆匆到了地下停車場。
吳胖子和包小滿已在停車場等我。
看到我過來，吳胖子先道，“張帆，我以為你早撒丫子溜了，沒想到你一直在酒店外等著，行，挺爺們。”
我把玩偶服遞向他，“我還沒還你東西呢。”
吳胖子笑笑，把玩偶服放進車裡，掏出幾張鈔票遞向我，“今兒辛苦了，拿著。”
我稍一遲疑，吳胖子把錢拍到我手裡，“這是你該拿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其他的，你和包總監聊吧。”
說完，吳胖子又朝包小滿笑笑，“包總監，明天見。”
包小滿也笑道，“明天見。”
兩人輕輕一握手，吳胖子上車離開。
我和包小滿四目相對，“包總監？”
包小滿輕嗯聲，“我已經和吳總談好了，明天去他公司上班。”
我心頓時一沉，“是因為？”
包小滿接上話，“對，只要我去吳總的公司上班，劉青就不會再追究剛才包間裡的事。
其實吳總的公司不錯，雖然現在規模不大，但商業模式是我喜歡的。
我開始沒同意，除了你在包間聽到的原因，還有是對吳總和他的公司瞭解不夠。
剛才有了更多瞭解，我認為去試試也未嘗不可。”
我沒答話。
包小滿輕咳聲，“張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今天謝謝你又救了我。”
我搖搖頭，“我幫了倒忙，如果我今晚沒有來，你就不會違心接受劉青的安排。
去了吳總公司，你就又欠下劉青一筆賬。
到時，他還會讓你還賬。
我去找劉青，不就一酒瓶子嗎，我還給他。”
我轉身要走。
包小滿忙拽住我，“張帆，你傻啊，那是一酒瓶子嗎？”
我看向她。
包小滿也看著我，“劉青和王度不一樣，你打了王度，有你姐幫你說話，王度頂多開除你。
可你如果去找劉青，他會讓你在海城消失。
你別以為你很能，在劉青面前，你連螞蟻都算不上。”
包小滿最後一句話很刺耳，可我不得不承認，那是現實，只是我心仍不甘，“我。”
包小滿直接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現在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其實我沒有損失什麼，也許還是一次機會，如果我能幫吳總把公司做好，很快就能還上欠劉青的錢。”
說完，包小滿笑笑。
我沒笑，“你怎麼會欠他五十萬？”
包小滿沉默片刻，“這是我的家事，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張帆，我才知道你從羽飛離職了，你想來吳總的公司嗎？”
我搖搖頭，“我去了只能當個玩偶熊，說不定還會給你和吳總惹麻煩，我還是不去了。”
包小滿頓頓，“那你準備去哪？”
我掃眼四周，空寂的地下停車場只有我們兩個人，幽暗的光灑落在停車場各個角落。
收回目光，我一笑，“不就是一個工作嗎，我能找到，找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
包小滿點點頭，“我信，你現在去哪？”
“回家。”
“我們一起走。”包小滿道。
我笑應聲好。
包小滿也笑了。
我們走向停車場外，外邊已是夜色濃濃，霓虹漫天。
包小滿深吸口門外吹入的微涼空氣，“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吃完飯，你再回家。”
我倆互看眼。
我笑應行。
一輛賓士越野從停車場外開入，直接開到我倆面前，擋住我倆的路。
兩男子從車裡衝出，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
“你們要幹什麼？”包小滿話音未落，劉青也從車裡下來，“還真是你小子，你膽兒挺肥，敢爆我的頭。
你活膩歪了。”
啪。
一記耳光抽在我臉上。
我立刻嘴角流血，想反擊，胳膊被控制，動彈不得。
劉青又要抽第二下，包小滿抓住他胳膊，“劉青，住手，我們已經談好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劉青冷笑一聲，“包小滿，就他這個熊樣，也值得你袒護？
你看清楚了，他壓根不配當人，就是頭熊，垃圾熊。”
劉青轉身從車裡取出那套玩偶服，扔到我面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