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時空的代價
王浩然擺了擺手，沒有回答，反而是開了另一個新的話匣子：
“其實，你知道為什麼那些組織，招募過我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了嗎？”
刑峰疑惑：“為什麼？”
這也確實是刑峰的不理解。
按理說，時空類能力，可是能夠逆轉一切的能力。
哪怕是不能招募，也一定是不能被自己的對手得到。
基本上能夠想的，可能都會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被對手得到的心裡，直接毀掉他吧？
可為什麼，那些組織找過一次後，都對他沒想法了呢？
王浩然咧嘴一笑：“因為他們知道我的能力所需要的代價後，都退縮了。”
刑峰恍然大悟。
原來，這時空能力，雖然足夠逆天。
但從王浩然的話裡，似乎也能理解，或許是因為什麼代價過於恐怖，那些組織甚至連線觸都不想在接觸了。
刑峰沉吟片刻，道：“那……是什麼代價？”
“這麼說吧，我發動能力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我的念頭一動即可發動。”
“但代價……是會讓我被時空惡靈盯上。”
刑峰頓時一愣：“時空惡靈？”
王浩然慘笑一聲：“在你們普通人眼裡，時空是什麼？”
“時間和空間。”
刑峰如實回答。
王浩然搖頭：
“但在我眼裡，時間就是一條橫跨了整個視線從盡頭到另一個盡頭的長河，每一滴水，都是一個具體化的時間，水滴移動，就是時間的移動。”
“而空間，在我眼裡就是一張覆蓋了整個世界的龐大表格，上面的每一個縱和橫線的交織點，都是一個具體的座標。”
“而這時間和空間具象的長河和表格，都處在另一個人類連看都沒辦法看到的異空間……不，不應該是叫異空間，應該是叫做另一個維度裡。”
“我也只是在發動能力的時候，才會接觸到。”
雖然刑峰聽著有些疑惑，但是卻沒有打斷他。
王浩然繼續道，
“而不管是在水裡，還是在表裡，都有一種生活在裡面的生物。”
刑峰有些駭然：“生活在時空裡面的生物？”
“對，具體是什麼我其實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時空惡靈，只是我給他們隨便取的名字，反正沒有個人樣。”
“只要我動用時空能力，雖然能力會順利發動，可每一次發動，那些時空惡靈，都會從我身上奪走一部分東西，當做能力發動的代價。”
刑峰凝神：“什麼東西？”
然而，王浩然卻是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對，我真的不知道，因為在時空惡靈出現，從我身上奪走什麼東西后，我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丟，就連頭髮都沒有少一根。”
“但是！”
“但是我有種預感，那個在我體內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旦被完全奪走之後，我……會變得和時空惡靈一樣……”
“變得和他們一樣？什麼樣子？”
“被……永遠的囚禁在時空之中，失去自己的意識，成為新的惡靈……”
說到這裡，王浩然有些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刑峰瞬間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時空異能者，最終都是會變成新的時空惡靈？”
王浩然凝神：
“我一開始還沒有害怕，是在我覺得哪裡開始不對勁的時候，才開始研究的。”
“慢慢的，我研究出了一些可以總結的資訊。”
“代表時空的異空間維度裡，是有著屬於時空世界的源生物，每一個時空異能者，都是源生物逃逸出去後附在人類身上，才產生的能力。”
“每使用一次，都是在向著源生物進化。”
“我……我不想成為那種生物。”
刑峰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成為那種生物，很恐怖嗎？”
王浩然猛地道：
“當然！我有一次試著去接觸過，但是你知道我感應到了什麼嗎！”
“痛苦！無邊無際的痛苦！”
“就好像他們的情緒和思維，能完全被我讀取到一樣。”
“就像是……你被丟進油鍋裡，炸透！炸熟！”
“然後拿出來，用一根針，把你的皮、肉、骨，仔仔細細的一點點的挨個挨個挑起來！”
“然後再一片片的把你的身體裝回去，重複這個過程！”
“持續一年？十年？一百年？我不知道！”
“我感應到的那個思緒裡，幾乎快持續千年萬年，都看不到盡頭！”
“你能想象那是一種什麼痛苦嗎？”
“你連自殺都無法做到！”
“時間長河裡！你死了，也只是在長河裡的位置往後退一點，回到你死之前的時間，然後無限重複！”
“看不到盡頭！”
刑峰心中一震。
居然……是這樣的嗎？
他抿了抿嘴，待著一絲憐憫：“所以，是因為這樣的代價，你才幾乎不動用能力，而且，將其視為詛咒？”
“對，而且還有一個最關鍵的……是這個能力發動，一定會有具體目標，和具體關聯的人、事、物，對吧？”
刑峰點了點頭：“肯定啊，如果不是有什麼目的，誰會用能力隨便亂改啊。”
王浩然頓時冷笑一聲：
“對我本人，使用能力的代價，是會被時空惡靈奪走一些東西，而被這能力實際影響了的人、事、物，雖然可能因為這個能力收益了，但是卻會在死後，被直接丟進時空長河裡，成為另一種生物。”
“與那種生物比起來……我甚至覺得時空惡靈都是一種幸福的狀態。”
說到這裡，王浩然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刑峰眼神微眯，心理也是覺得一絲恐怖。
原來，時空類異能，只要使用，就是一個回不了頭的絕路！
刑峰瞬間懂了：“那那些勢力，其實就是在瞭解到這個點之後，才不僅對你沒有了想法，反而是對你敬而遠之，完全不聞不問了？”
王浩然說到這裡，忽然攤手：
“對啊，其實我還挺希望他們能招募我的，多拉一些人在死後和我一起遭罪，多好。”
刑峰摸了摸下巴：“可是，我看你現在，好像還挺樂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