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生一世,且闖一闖官場
張春虎猜得沒錯,負責搜查病房的民警,不顧他孃的勸阻,執意將產婦翻身檢查,使得產婦病情加重,再次大量出血,並出現了休克。
隨即,產婦被緊急送往縣醫院搶救,直到天大亮,才暫時止住了出血,但依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必須立即輸血。
可是,輸血需要錢啊!
幸好,周本榮來的時候有所準備,把家裡和村委會所有的錢都帶來了,才勉強交了住院押金,哪還有錢輸血?
張春虎倒是想自己給產婦輸血,可他的血型特殊,跟孕婦的A型血完全不匹配。
因為產婦情況嚴重,暫時安排在觀察室,沒進病房,觀察室裡有三張病床,另外兩張都空著,正好給娘倆休息,大夏天的,也不需要被子。
周本榮把這邊安排妥了就走了,應該是去火車站那個戰友家了。
周本榮也是焦頭爛額,一來,是產婦還沒脫離危險,要是死在了這裡,雖然責任不在他,可那個女嬰怎麼辦?畢竟孕婦是躲在他們村的。
所以,他也必須要設法籌錢,先給產婦輸血,度過這個難關再說。
另外還有件事,讓他更加頭痛,因為他半夜三更去敲賀主任家的門,無意間嚇跑了正在行兇的搶劫犯。
按理說,這雖然算不上見義勇為,但至少也是值得肯定的好事。
可問題是,他還無意間揭開了賀主任偷情這件事。
最關鍵的,賀主任是他老連長的老婆!
也不知道老連長得知這個訊息,是該感謝他,還是痛恨他?
要是他一個人把奸捉了,老連長肯定會感激他的,可這件事弄得盡人皆知,還讓那麼多人現場圍觀,把老連長的臉丟盡了,不恨死他才怪呢!
所以,他還得等老連長回來,是揍他一頓,還是請他喝幾杯,只能聽天由命了。
產婦的病床靠窗,他娘帶著剛出生的女嬰睡在中間的病床上,張春虎一個人睡在門口。
小黑狗吃飽了,躺在他撿來的一隻紙箱裡睡著了,被他放在床邊的地上。
躺在床上,張春虎卻怎麼也睡不著,重生到現在,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容不得他消化。
不管是驚喜也好,驚嚇也罷,來都來了,也只能坦然面對了。
不過,如今父母安在,一家人雖不富裕,卻都健健康康的,還都很年輕,就衝這一點,重生就是最大的驚喜!
而且,還有老婆夏採,還等著他再一次去追求,只要想到這,就讓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悸動。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心動吧?
重生這個話題,原本是和女兒桐桐開的一個玩笑,卻不想竟成了真。
既然真的要重走這一遭,他當然不甘心碌碌無為,更不願再回到前世那不人不鬼的生活中。
思索了一會,他暫時給自己定了三個小目標:
首先,他要避開沈知友給自己挖的坑,把本來就屬於自己的奪回來。
這一世,他要去闖一闖官場!
這是他重生前的執念,正是有了這個執念,他才重生的,所以,這是首要的目標。
有了沈知友的前車之鑑,張春虎暗下決心,既然要做官,就一定要做個好官,決不能重蹈沈知友的覆轍。
做個好官,不僅要心繫百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還要處處小心,避免踩坑,避免被圍獵。
要知道,後世的官途,可是個高危行業。
其次,是女兒桐桐的訴求:
多搞錢,讓她擁有官二代和富二代的雙職稱,同時也是為家人謀取幸福生活,讓父母健康長壽。
雖然搞錢和當好官看似矛盾,其實只要不用手中的權力去搞錢,併合理規避風險,也未嘗不可。
重生一世,如果還沒辦法合理合法地掙錢,那也太丟人了,怕是安排他重生的老天爺,都會覺得他無能。
況且,只有自己的手頭寬裕了,有足夠的資金,才能安心做好官,不受任何誘惑。
要是錢夠多的話,還能透過投資,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為自己的官聲和政績加分,從而進一步實現做好官的心願。
如果搞不活一方經濟,轄區的人們生活困難,縱然兩袖清風,也算不得一個好官!
最後,是多生娃!還要幫助百姓多生娃,這可是他重生前跟女兒吹噓過的。
可是,這個夢想,只怕真的只能是夢想而已了!要想實現,幾乎不可能。
他重生在計劃生育小分隊,接下來他的目標就是計生辦主任,工作職責就是抓大肚子,並嚴格控制人口出生率、堅決杜絕超生。
還有現在的政策環境,也不允許他多生娃,更不要說幫助百姓一起生了。
除非他放棄第一個夢想,不做官了,做個超生游擊隊長,還能勉強保證自己多生娃,可最多也就多生一兩個,再多就不行了。
要想再幫助別人多生,呵呵,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年頭,就算去做隔壁老王,有地給你種,可種子根本發不了芽!一冒頭就給剷除了!
所以,這個目標只能暫時擱置。
關於做好官,這個現在他也左右不了,目前他還不是個官呢。
所以,眼下要做的,就只有搞錢這一項了,但要想實現,也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這時候,能快速來錢的渠道,根本就沒有。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才剛剛開始,雖然市場是賣方經濟,商品只要生產出來就能換錢,但產業基礎薄弱,產品都是以日用品和基礎的建築材料為主,毫無技術含量。
鄉鎮企業此時倒是挺紅火,可也就是幾年時間,到了94、95年,鄉鎮企業就不行了。
還有股票,雖然讓很多重生者賺了第一桶金,但他對股票一竅不通,也不記得哪支股票可以暴漲。
最重要的是,買股票一樣要有本錢啊!
福利彩票這時候還沒有,體育彩票倒是有,但都是現場抽獎的刮刮樂形式,一般都是春節期間才會舉辦。
那玩意,都是現場買,現場刮的,前世的記憶,一點用也沒有,更多靠的是手氣。
最關鍵的,他的手裡沒資金啊!連給產婦輸血的錢都沒有。
就算有好的投資渠道,沒錢什麼也辦不成!
譬如說挖煤,他倒是記得有幾處位置,下面的煤層不錯,後來這些地方的煤礦都掙了大錢。
可是,挖煤也是要錢投資的!
哪怕只是幾十米深就能挖到煤,那時候也沒有礦山機械,光靠人工,沒個幾個月時間,別想見到煤。
要是挖到到岩石層,還得找公安局批購炸藥,進度就更慢了。
幾個月的人工,加上支護的樹木、竹梯等材料,架設電線、購買炸藥等等,至少也要大幾千。
所以,眼下他只能繼續留在小分隊,到月領取82塊3毛的工資,勉強混個溫飽,再慢慢等機會。
而且,為了給產婦輸血,明天他還得去鄉里,找出納劉會計,試試看能不能借點錢。
人家重生當富翁,他一回來就要借錢,成了名副其實的負翁!
想來想去,三個小目標現在都無法開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救活產婦要緊,只要產婦醒了,聯絡到了家人,才能再考慮其他的事,他娘也能回去了。
想到這,他便打算睡了,可就在這時,卻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類似香菸味的香氣。
剛開始,他還有些迷惑,可隨即就警覺起來:
靠,這是犀牛香!
難不成是那小子?
想到這,他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急忙把床頭櫃上的一杯水潑在了床墊上,翻過身子,趴在床上,把口鼻緊緊貼在溼漉漉的床墊上。
同時,一隻手自然下垂到床沿下,有意無意地搭在了裝著小黑狗的紙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