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騎邊聊,有礦燈照路,騎得也快,幾十分鐘後,就到了峨嶺縣城。

峨嶺縣城不大,除了四條環城路,再加上兩橫一直三條路在環城路中間交叉,就再也沒有別的街道了。

從壩頭方向進城,需要經過火車站,位置在環城路外,距離環城路還有幾百米,雖然在城外,但因為這是附近幾個縣唯一的火車站,旅館飯店很多,還有很多送三輪車和摩托車,即使是夜間,也很熱鬧。

此時已經快10點了,城裡的店面都已經關門歇業了,可這裡的店大多還開著。

到了火車站,周本榮停了車,張春虎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跟著停了下來,一邊問他:

“怎麼不走了?周書記。”

周本榮朝火車站旁邊的幾幢建築努了努嘴,說:

“我有個戰友在火車站工作,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他們家打個招呼,晚上咱去他家住一宿。”

那個時候,城裡的賓館很少,也很貴,一般人出門,都住在親戚朋友家,今晚去醫院,肯定會很遲,明早可能還有事,又不能連夜趕回去,所以他就想到了老戰友。

“那行,周書記,你去吧,我就不用了,晚上我得留在醫院,換我娘休息。”

周本榮一想也是,他娘年紀大了,一個人伺候產婦和嬰兒,熬一個通宵肯定受不了,也就沒再多言語,推著車去了車站的職工宿舍樓。

這時候正好有一列火車進站,到站的旅客正三三兩兩地往外走,也有趕車的,匆忙往站內急奔。

張春虎把車停在路邊鎖上,進車站上了個廁所,這具身體在重生前喝了很多酒,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膀胱早就有些脹痛了。

暢快淋漓地解決了小問題,剛走出廁所,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鬨笑中還夾著女子的怒斥聲,遠遠望去,就見車站前面的空地上,圍了一大群人。

“讓開!臭流氓!”

“唉!你特麼說誰流氓呢?勞資問你要不要住宿,怎麼著你了,就成了流氓了?”

“你……你……,你摸我了。”

“哄……”

一陣鬨笑聲中,一個聲音笑罵道:

“二豬,你他麼摸她了?你是招攬客人,還是野雞在招攬你呀?怎麼就摸上了?”

又是一陣鬨笑後,一個年齡稍大,聲音很是虛弱的女人說:

“各位行行好,放我們母女走吧,我們不住宿,城裡有親戚,住親戚家裡。”

“是嗎?我們有車,送你去。”

“不,路不遠,我們走過去。”

“那可不行,你們耽擱了我們這麼久,又不住宿又不坐車,我們喝西北風啊?”

……

張春虎一聽就知道,這是火車站最常見的戲碼,尤其是晚上,每天都要上演好幾出。

這是少數三輪車駕駛員和扒手勾結在一起,先是冒充旅店的人,假意招攬客人住宿,客人要是不肯留宿,就有人問他們要不要租車,然後趁機實施扒竊,甚至趁亂搶奪。

這些人都是團伙作案,客人就算知道,也拿他們沒辦法,一旦被圍上,根本擺脫不了。

這種事在這個年代很常見,張春虎剛剛重生回來,也不想惹事,加上他還掛念著老孃,還有那個女人的安危,根本沒時間在這耽擱,就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從旁邊走過,朝自己的車那邊走去。

這種情況,一般也就是破點財,年輕女孩可能會被人趁機佔佔便宜,不會造成大的傷害,沒必要多管閒事。

可是,當他眼睛看過去的時候,還是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那兩個看上去像是母女的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

年長的那個大約40歲左右,身子單薄,梳著齊肩短髮,面容端莊,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眉頭深鎖,神情憂鬱,但卻給人一種古典美人的氣質,更像是畫中清塵脫俗的仙子。

年輕的那個更是美得誇張,一張精緻到讓人嫉妒的臉,怎麼也挑剔不出半點瑕疵,原本比雪還要白的臉漲得通紅,細長的娥眉,明亮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樑下,一張櫻桃小口微張著,滿臉的憤怒和驚慌,就如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

看到這對母女,張春虎本能的想到了老婆夏採和女兒桐桐,自己撒手重生去了,也不知她們母女怎樣了?

那位媽媽無力地倚靠著女孩,十分虛弱地說:

“你們行行好,別打我們的主意了,我們沒有錢,看病全都花光了。”

“是啊,我媽住院的錢都不夠了,就是因為沒錢才出院的。”

“是嗎?那你們更不能走了,小妹妹,跟我去那邊的旅館,有什麼困難跟哥哥說,我來資助你媽媽治病。”

“走開,不要你管!

我告訴你們,我表妹是公安局的,你們不要亂來哦!”

“哈哈,原來你還有個女警表妹啊?跟你一樣漂亮嗎?叫過來一起玩啊!”

一個留著一頭長髮,穿著喇叭褲的傢伙一身酒氣,一邊淫笑著、搖晃著走上去,其他人一邊起鬨,一邊給他讓開道,顯然是個領頭的。

張春虎原以為母女倆只是破點財,他都準備走了,現在看這對母女長得太漂亮了,擔心她們難逃這幫混混的魔爪,便站住腳步。

要是連兩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還做什麼好官?

更何況,那個年紀大的女人,分明是個病人!

不過,他也沒打算直接上去,只要那幾個混混不太過分,他也不打算出手。

這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抱著一隻小黑狗,也湊了上去。

喇叭褲一把奪過小狗,用力摔在了女孩的腳邊,把小狗摔得慘叫不已,翻滾著想要逃走,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媽的,你踩傷我的狗了,想走?沒門!”

摔了小狗之後,喇叭褲一邊吼著,一邊伸手就要抓那個女孩,一連貫的動作一氣呵成。

女孩的媽媽急忙擋在女兒的前面,辯解道:

“你……,咳咳……,你這人……,明明是你……摔的……”

女人本身就很虛弱,一激動喘得更厲害了,說話都無法連貫,顯然病得不輕。

張春虎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了過去,一邊大聲道:

“舅媽,表姐,你們怎麼在這裡?我以為你們還沒出來,還去車站裡面找你們了呢。”

見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朝自己笑著打招呼,還一邊不停地眨眼間,母女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張春虎毫不遲疑地走上去,拉住了中年女人的一隻胳膊,繼續道:

“舅媽,怎麼樣了?這次醫生怎麼說?”

年輕女孩率先會過意來,遲疑了一下說:

“啊呀,表弟,你怎麼才來呀?”

幾乎是同時,身後傳來戲謔的聲音:

“喲,小子,英雄救美呢?”

“屁的英雄救美,我看就是色膽包天啊!”

“小子,不想斷胳膊斷腿,麻溜的滾蛋!”

“……”

張春虎沒理他們,彎腰把還在慘叫不已的小奶狗抱了起來,小狗看上去才剛出生不久,比手掌也大不了太多,通體漆黑,估計是摔得不輕,一直慘叫著不停。

張春虎伸手摸了摸,小狗立即伸出舌頭舔他。

咦,居然舌頭也是黑的!

再看頭尾和腳,果然都是黑的,沒有一絲的雜毛。

竟然是隻“五黑犬”!這可不多見呢。

“說你呢,小子,想要英雄救美是吧?也不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識相的,趕緊滾蛋!”

一個身高體壯的光頭混混走過來,伸手搭在了張春虎的肩上,惡狠狠地說。

張春虎笑嘻嘻地說:

“英雄救美?我看你們是誤會了,這是我表姐呢。

我只是英雄救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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