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指著那盆番薯藤:“我沒什麼時間照料,你若能照顧好這盆番薯,讓它一個月內結出果實,不管大小,我就給你更多獎勵。”

董三花一聽,忙說:“郡主不用給我好處,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莫說是這一盆,就是再給我幾盆,我也種的了。”

“好哇!”沈寧寧眼中一亮:“你等著。”

她邁著小腳,噠噠跑回裡屋,從仙境裡取出六根番薯藤來。

“不過我沒有多餘的花盆了,你得想辦法自己種。”小傢伙交給董三花。

董三花翻了翻藤苗,看了看根部,驚訝於番薯藤的新鮮。

鄧大叔主動說:“我那正好有幾個不用的花盆,回頭我給你送來。”

董三花笑了起來,文靜美好:“其實種番薯藤,不能限制它的根,就不能放在花盆裡,不過,鄧大哥,你回頭將你家的那個小鏟子借給我便好。”

鄧大叔一口答應。

她們說話的時候,鄧大叔已經抬了不少木柴回來,全都壘在小廚房裡。

但是,他不相信沒有蛛絲馬跡。

雖然之前謝明安查過,那丫鬟已經死了。

謝明安薄唇邊噙著冷笑。

這日。

董三花將番薯藤栽種進去。

剛出門,就瞧見謝明安的馬車停了下來。

“你要是開口了,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幫你們倆說個親事,你倒好,一個屁不放,還配合著把人送走了。”

緊接著,沈寧寧看見,她將裡屋炕旁邊的土地,都用鏟子翻了起來,隨後,將花盆裡的活土,分開鋪在坑裡。

謝明安皺了皺眉:“知道了。”

謝明安眼神一沉。

他果斷下了馬車,跟在沈寧寧身後。

沈寧寧從國學府下課。

“你怎麼還是不理我?最近,我可沒招惹你不痛快吧?”謝明安追問。

“沈寧寧,你好沒良心,當初你說你喜歡玉,我就把母親給我留的,都拿了出來,你怎麼不記我的好?”謝明安皺眉說。

風雪呼嘯,天氣陰沉,很快,一個月過去。

董三花很是勤快,東西一放,馬上開始打掃起來。

於是也沒有再多留,說了一聲就告辭了。

老村長冷笑一聲:“你還知道問我咋了?你就是個沒用的東西,悶葫蘆!”

沈寧寧沉默。

沈寧寧眨了眨大眼睛:“什麼,那是你的?早知是你的,我就不要了。”

“爹,我回來了。”鄧大叔進門,拍了拍身上的雪塵,又去火爐邊烤了烤手。

“好,我答應你。”謝明安揚聲,在冰天雪地裡,立下對她的承諾。

沈寧寧停下小腳,瞪著烏黑水靈的眼眸看他。

“之前誤會你,我已經說了是我不對,為何你還要記仇?”

老村長氣的踹了他一腳:“你不喜歡她?你不喜歡你天天跟著她屁股後頭轉悠!”

心腹道:“那名丫鬟可能沒有死,而是被人帶走了。”

說做就做。

沈寧寧假裝沒有聽見,小腦袋一撇,轉而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挑簾,露出謝明安那如玉公子般俊朗的面孔。

“爹,你咋了?”他坐去旁邊問。

鄧大叔再遲鈍,也感覺到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沈寧寧的馬車,已經駛出一些距離。

“就是不想理你,你別來煩我啦!”

“說吧,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好好跟我說話!”

“少卿大人,查到了!”

他起身,對心腹道:“我去去就回。”

“你如果查出來了,我就與你冰釋前嫌。”

“我不想每次祭拜他們,都只能對著光禿禿的一個牌位。”

他淡淡一笑:“好巧,我正要接你,你就放學了?上馬車吧,一同回家。”

沈寧寧見他們互相配合,倒是很有默契。

老村長簡直對這個兒子無話可說了。

他氣的拍了拍心口,鄧大叔連忙倒茶給他。

鄧大叔一直幫忙擦洗桌子板凳,還有掃灰,到了晚上才回去。

冷風襲來,揚起兩人的衣袂。

沈寧寧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董三花連忙客氣地搖頭。

他伸手,直接攔住沈寧寧的去路,不讓小傢伙上馬車。

夜裡,心腹百里奔襲,身上帶著雪沫,直接到了謝明安書房。

一張小臉,被寒風吹出嫩粉色。

“寧寧在這的時候,你為啥不說,你想讓阿花留下?”

“謝少卿,你想欺負小孩子嘛?我現在大喊一聲,韓夫子會出來一拳把你打倒!”沈寧寧奶兇奶凶地嚇唬他。

謝明安怔了怔。

老村長拍了他一巴掌:“滾,別在我面前礙眼,看到你,我都短壽!”

“那你就幫我查,我的生父生母,姓甚名誰。”

他提過來一個食盒:“剛剛阿花烙的餅,知道你沒吃,我給你帶回來一份,還有一碗粥。”

沈寧寧驚訝:“你種在屋子裡吖?”

謝明安忙放下手中的筆:“如何?有什麼收穫?”

因為,據稱見過沈寧寧父母的那個謝府丫鬟,最後的落腳地就在蜀州。

……

謝明安回去以後,立刻派出十餘名心腹,前往蜀州。

須臾,小傢伙轉過頭,用那雙澄澈烏黑的大眼睛,瞧著他。

謝明安正要追問,管家龐叔卻在外叩門:“二少爺,老爺傳喚您過去。”

她說:“你不是很會查案嗎?”

他眉頭一沉:“大哥就是阿兄,我二哥卻是謝少卿。”

之後,沈寧寧和鄧大叔,送董三花去了廢棄的村屋。

鄧大叔捱了罵,一臉無辜:“爹啊,我跟阿花現在就是朋友,不能因為她現在寄人籬下,就要她必須嫁給我,不然,這不是欺負人嗎?”

鄧大叔臉直接紅了:“喜歡是喜歡,但是……我又配不上人家,阿花沒成過親。”

謝明安沒想到她會跟自己劃分的這麼清楚。

還幫她鋪好了被褥,兩個大缸子抬出去,洗乾淨後,灌滿自家抬來的清水。

董三花恬靜的淺笑:“屋子裡暖和,放在外面,番薯藤受凍就不生長了。”

老村長不理他,嚼著茶葉梗,一臉不高興。

謝明安到了謝肅之的書房。

卻見謝肅之面色陰沉如霜:“下頭的人說,你最近在查伺候過你母親的那群舊人家奴?”

“是的父親。”謝明安點頭,還不明白,謝肅之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沒想到,謝肅之立刻沉聲說:“你馬上將你的人召集回來,此事以後不許再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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