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怕的依偎在他懷裡,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手包砸他身上就往外走。

一路穿廊過廳,不知道多少是他的自己人。蘇枳怕被攔住,腳下踩的生風,鞋跟卡在臺階裡,用力扯拽。

紀聞舟不是攔不住,是沒想攔。

裡三外三,她沒人指路轉一晚上都不一定找的準出口。

紀聞舟好整以暇散步過來,還有心情點菸,觀賞她。

蘇枳今天裙子穿的短,他在後面,若彎腰拔鞋就得風光暴露。她急走,寧肯脫了鞋赤腳,也不想在他眼前受折磨。

“站穩。”

紀聞舟碾了才過半的煙,抓握她小腿,一側鞋跟就輕而易舉解放了她。

蘇枳推了他就想走。

紀聞舟不緊不慢拎著她一隻鞋站了起來,蘇枳趔趄不肯服軟,又向他搶奪。

燈湖裡泛起水花,紀聞舟揚手給她鞋扔了。

看著眼前眉上冷霜的他,蘇枳不是不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越違逆越鬧的難堪。

可她不在乎了,她決心早定了。

蘇枳脫下另一隻鞋,報復他似的,狠狠扔出去,光腳踩在卵石上。

誰不會鬥氣!她不顧而去。

夜風冷溼,冬末的寒氣透著骨頭縫折磨人。

蘇枳走出去幾百米,坐在冷硬的石亭裡捂臉皺眉,摸出手機想看地圖,又找不到方向。

紀聞舟隔橋看在眼裡,不知道她逞哪門子強,也不知道她置什麼氣。

大衣擦過樹枝,他居高臨下不發話。

蘇枳恨說:“你別跟著我。”

“沒人領你路,轉一晚上就滿意了。”紀聞舟是沒低聲下氣過的人,但看她光潔腳趾還沾著泥葉,好聲說:“你抬腳我看哪兒破了。”

他才蹲下,她就想踹他。

這火氣不發出來,還不得在這裡犟一夜。紀聞舟索性遂了她,受她一腳不痛不癢。

他仔細攥著腳腕瞧了,通紅冰涼沒破口。

蘇枳也沒想著自己能踹上他的臉,那一瞬間除了後怕,還是有些解氣的。

“我替你出頭你甩臉色,坐視不理你又埋怨。你想我求著你還是捧著你,我把你當祖宗成嗎?”紀聞舟再不縱容她,撈起來抱懷裡顛了下。

蘇枳心口揪疼,按住他肩膀:“我不要你抱,你要真心幫我,就給我要雙拖鞋。”

“假的。”

紀聞舟不假思索抱著她走向正路,“我幫你全都是虛情假意,恨不得廢了你這雙腿,就喜歡看你光腳凍的直哭。”

蘇枳:“紀聞舟!”

他笑了,“別叫這麼大聲,我又沒聾。”

“你別那麼欺負人行嗎?就算你權勢滔天,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他罵我我也罵他了,你每次犯狠,知不知道我也會感同身受的害怕。”

蘇枳紅著眼,直勾勾瞪他。

紀聞舟輕“嗯”了一聲,“你害怕什麼,我又不是殺人為樂的瘋子。再說哪次不是為了你,我敢下手就有分寸,你不想聽人毀謗,這次之後量誰也不敢再胡說八道。”

“這是我的事。”蘇枳不許自己動搖,“我現在不是你的誰,你當初親自答應了放我自由。”

紀聞舟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答應了,可沒說讓你自由多久。”

“我交男朋友了。”

蘇枳橫心跟他了斷,“你不要再這麼對我了紀聞舟,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當初我確實對你心存喜歡,但那是我年少無知,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現在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哪怕我過得不好,那也是我自己選的,你別再來插足我的人生了。”

她那麼決絕的跟他求出這些話,可是他卻雲淡風輕的彷彿沒放在心上。

蘇枳有種深深的無奈,無力的說:“你是天之驕子,是隨便抬抬手指頭就能改變我的人生。但感情沒有強弱輸贏,只有開始跟結束。你再厲害,難道能左右我喜歡誰選擇誰!”

“我不左右你。”

紀聞舟推開車門,把她放進去,俯身盯住她眼睛:“是你選擇了我。你本來有機會的,但你太需要我了蘇枳,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除了我你從來沒得選。”

他實在太自信強勢,蘇枳覺得自己被挑釁。

急於證明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離開你過得更好,我跟他一樣可以好好的,不是非你不可。”

紀聞舟就那麼看著她,蘇枳卻嗅出了不屑。

她再坐不下去,匆匆拿出手機。

紀聞舟看著她折騰,置身事外的扶著車門。

微信石沉大海,語音通話無人接聽。

蘇枳那麼一瞬間,有種被拋棄的痛苦,她很想把對方揪到眼前,厲聲質問,你不是說永遠不會不回訊息,不會消失不見嗎?

她心裡沉沉浮浮,還要偽裝出不在乎的表情,對抗紀聞舟坐壁旁觀的目光。

可他偏偏一副看透所有的姿態,合上車門:“我送你回酒店。”

流線一閃的汽車奔去高架橋,兩旁風景倒退,車裡寂靜的除了空調風口聲,沒有一絲人語。

蘇枳不肯讓他抱進酒店,紀聞舟沒再勉強,按住她肩膀叫人送來一次性拖鞋。

她有心跟他保持距離,他卻在電梯門前看過來。

蘇枳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她腦子裡都是那個人為什麼一點不回信,為什麼出爾反爾,乃至電梯門開了都愣了愣才木然的走出去。

紀聞舟跟在她身後,蘇枳不耐煩了:“你總跟著我幹什麼?我已經到酒店了,不需要你裝模作樣護送,麻煩紀總不要再做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了。”

“別的男人不理你,害你顏面盡失,你找我撒氣可以理解。”紀聞舟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就把蘇枳堵的心肌梗塞。

她現在暴躁易怒,大半原因都是被他逼出來的。

冷靜下來,蘇枳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她緊走兩步刷開房門,紀聞舟還沒舉動,就感覺身前一沉,被她拽進了房間。

“我們談談。”

蘇枳擲地有聲。

紀聞舟卻有一瞬間的恍然,站定打量了她,又環視房間說:“這麼著急,三更半夜引我進來。看來什麼男朋友都是藉口,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蘇枳被衝昏了理智,後覺過來雖然覺得自己行為莽撞,但她沒一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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