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磕在了巖板上。

蘇枳倒退好幾步,後背抵在了島臺角落。

紀聞舟一低頭,微熱的呼吸就能吐納在她臉上。

蘇枳連忙推了他一下卻無果。

“不是過來慰問,劇組就派你這樣做事的?”

紀聞舟扶著她的腰,單手略託就把人放在了高腳凳上,蘇枳腳底離地二十幾厘米,想下去都要扶著巖板才行。

她瞪他:“你想故意挑刺,我說話你也不願意聽,難道怪我了?”

“不打招呼就進來,東西丟下就跑路,說話也不加稱呼,誰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紀聞舟目光看回去。

蘇枳移開視線:“我要回去,你讓開點。”

紀聞舟不止沒讓開,還欺壓的更近了。島臺跟冰箱中間就一個人的間隙,蘇枳被堵在裡頭,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有點慌張,又使勁推他。

紀聞舟按住她,輕摸她臉上紗布,蘇枳感覺到疼不動了,悶哼一聲看他。

紗布一角翹了邊,紀聞舟擰著眉給她撕了。

被撓出來的幾道傷痕不深已經癒合,紅腫微突,淺的地方已經結痂,但長久不見光悶著,一碰還是腫疼。

“非得掛點彩才知道疼,有危險不躲還湊過去,你本事見長。”

他從藥箱裡拿了碘伏,沾了棉籤給她仔細點塗。

蘇枳看著眼前紀聞舟,一時覺得他是個好人,一時又覺得他只會站隊別人指責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覺得想掉眼淚。

跟柳瑩動手的時候都沒這麼難受。

她偏頭躲他,“你幫別人去吧,柳瑩是你妹妹關心她去吧,我自己受傷回去自己會換藥。”

紀聞舟掐住她下巴,逼她看過來:“她受傷我花點錢,你受傷我花錢也買不來安心。”

他還是跟一年前一樣高高在上,但又有那麼幾分異樣的溫柔,藏在冷言冷語下邊。

蘇枳明明也沒覺得這句話多動聽,卻還是為之動容,沒再執拗亂動。

紀聞舟給她換好紗布,捧臉打量,問:“還傷哪了?”

她臉上肌膚柔軟,在手心裡總感覺跟冰激凌似的,讓人擔心多捧會兒就化了。

蘇枳覺得這太親暱了,不應該這樣。

“沒有了。”

她飛快拽下來他的手。

紀聞舟卻握住她的手貼在額頭上,蘇枳本來急著抽手,摸到他體溫一下愣愣的。

“你在發燒你知道嗎?”

蘇枳一驚要站起來,忘了自己坐在高腳凳上,紀聞舟扶著她坐回去,配合她微微低頭。

“你看病了嗎紀聞舟?難道這幾天都這麼過來的,你沒被燒糊塗吧。”

擔心起來完全忘了自己的處境,她一手撐在他肩膀上,一手撫摸他額頭,眼神急切。

要不是燒糊塗了,怎麼會突然跟她說這麼多還拉拉扯扯。蘇枳沒忘記跟許睿在宴會上時,她摔倒他都沒扶一下。

紀聞舟攥住她手拉了下來。

“你替別人慰問還是自己關心?”

蘇枳遲疑了下,“我都有不行嗎?”

紀聞舟在她驚呼聲裡,把人抱起來大步走向臥室,蘇枳急著掙扎,“你幹什麼?”

紀聞舟把她放在床上,“什麼也不幹。”

蘇枳惴惴不安看著他,他已經鬆開了她,有些難受的躺在了枕頭上。

她試探著下地,他也沒攔著。

蘇枳下床推開臥室門。

回來他正靠在床頭,似乎篤定了她會回來。

蘇枳手裡拿著體溫計,有點自投羅網的走過來,在他手腕量了下,37°多不到38°。

“要不要再叫醫生過來?”

紀聞舟看著她:“為什麼不走?”

蘇枳沒說話。

“醫生中午剛來換了藥,低燒不退也不至於死人。”紀聞舟口裡這麼說,卻攥著她擱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他閉上眼彷彿真有點困。

蘇枳趴在枕頭邊,小聲說:“我去藥箱找找退燒貼,你先鬆開。”

他果真鬆了手。

蘇枳又折去拿了藥箱跟水杯,窸窸窣窣翻找著東西,一會兒拆了退燒貼,一會兒又問他喝不喝水。

紀聞舟本來不困,聽她在枕頭邊跟只老鼠似的響動,把人拽上了床,“你安靜點,吵的我睡不著。”

蘇枳一被他親密接觸就汗毛直立,僵硬的被他當抱枕按在懷裡,又看他真臉色倦怠,不敢吵鬧掙扎。

算了,回去也是懸著心,還不如在身邊看著。

她扯了扯被子,給他蓋上。

闆闆正正像塊磚,一動不動躺在隔壁。

紀聞舟午覺才醒,雖然吃了藥犯困,但只眯了一會兒就睡醒了。

蘇枳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睡夢裡姿態就放軟了許多,甚至挨著他的胸口,完全沒有一點戒備心。

紀聞舟起來怕把她驚醒,就這麼摟著人發了一身熱汗,直到夜幕黑沉。

蘇枳被喊醒,迷糊著坐了起來。

“吃了飯再睡。”

紀聞舟圈住她的腰,蘇枳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飛快抽身跑去了衛生間洗臉。

剛剛那一瞬間他跟她彷彿回到了從前,她用冷水洗了把臉,磨蹭著出去。

客廳裡已經送來了晚飯。

蘇枳走過去看著紀聞舟,覺得他精神看起來好了一些,至少沒有再出汗。

她拿著筷子,一言不發的跟他面對面坐著吃飯。

吃完又纏著他再量一次體溫。

還是沒降溫,蘇枳有點著急:“要不要去醫院住兩天。”

紀聞舟搖了搖藥瓶,“又不是仙丹吃一頓就能好,等等再說。”

他波瀾不驚的模樣,對比起來像她才是病人似的。

蘇枳心情有些無奈。

橫了心說:“我就在這裡呆一晚,明天還不退燒你就去醫院。”

紀聞舟讓她進臥室睡,蘇枳就坐在沙發上放耳旁風。

他也沒強迫,跟著坐在了沙發上。

兩人僵持到十二點整,蘇枳敗下陣:“你要是不困我先去睡會兒,你坐著吧。”

她想著先將他一軍,沒想到紀聞舟一點兒都不跟她要臉面。她前腳進臥室,後腳他就緊隨其後關了燈。

蘇枳在黑暗裡感受到他呼吸。

默默告訴自己,就再糾纏這一晚上,他現在生病了身邊需要人看著。

過了這一晚,橋歸橋路歸路。

她不能一錯到底,再把自己推向深淵,沉溺在註定沒結果的感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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