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坐著划艇都游到一半了,又被喊過來開了止痛藥。

“就這樣就行?”

紀聞舟審視薄薄一片膠囊,眼底寫滿了質疑。

醫生剛要長篇大論解釋:“生理期第一天出現痛經症狀並不少見……”

就被眼神殺退了,硬著頭皮又開了幾包溫補調和的藥包。

“這個泡水喝就行。”

不是紀聞舟小題大做,沒流產之前蘇枳生理期從來沒有疼成這樣過。他摸到她額頭冷汗的時候,要不是醫生還沒走遠,都想直接打救護車了。

“你先把膠囊吃了。”

蘇枳迷迷糊糊嚥了下去,沒躺一會兒,紀聞舟又泡好了藥包,喂她喝了整整兩大碗。

她吃了膠囊已經好了一些。

咕噥著說:“沒那麼嚴重,”

紀聞舟看了眼她捂在小腹的手,拉開把自己手貼了上去,拉她靠在懷裡。沒好氣譏諷說:“是不嚴重,你自己身體自己清楚。”

蘇枳不說話了。

她原本身體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也不會因為痛經到吃藥的地步。但流過一次產後,身體就虛弱了不少,加上這幾天經常吃了藥嘔吐,才導致這次生理期這麼嚴重。

“你要把蘇漸良關多久?”

蘇枳別開話題,試探性問他。

派出所畢竟不是監獄,拘留都是有時限性的。

紀聞舟沒見到萬若玫屍體之前,不會讓蘇漸良出事,因此蘇漸良只是以聚眾賭博被關,而不是因為其他更嚴重罪名。

但現在塵埃落定,已經確定了蘇漸良沒有別的用處,“時候到了他自然會被放出來。”

蘇枳聞言抿了抿唇。

她知道,他說放出來,不意味著之前蘇漸良乾的那些事就一筆勾銷了。

之前蘇漸良就指著她罵過,話裡話外都是紀聞舟在國外時,險些將他置於死地的意思。

當他問:“你還要護著他嗎。”

蘇枳卻沒有點頭。

“他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

紀聞舟勉強滿意她的回答,看她臉上表情沒那麼難看,輕輕揉了揉她的手。

蘇枳有些不自在,又有些貪戀他的體溫。

訥訥說:“我結婚了。”

紀聞舟忽然冷了臉,更過分的按住她:“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跟許岸燃,已經幹了夫妻之間該乾的事。”

蘇枳猝不及防被他的手心溫度燙到,支支吾吾說“我沒有,但……我不能跟你……”

“不能跟我怎麼樣?”

紀聞舟蹭了蹭她下巴,輕哼說:“跟我什麼沒幹過,你就算是再跟一百個人領結婚證,有什麼用。”

蘇枳閉了嘴。

她當時同意跟許岸燃領結婚證,一心只想著找到萬若玫,根本沒機會考慮別的。

“他不會同意跟我離婚的。”

蘇枳不是疑問是篤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岸燃會變的這麼偏執。但就憑他寧願給她吃那些藥,都要把她留住,如果她提離婚,他絕不會答應。

“你自己也知道是圈套,還敢往裡跳。”

紀聞舟報復性捏了捏她手指。

蘇枳低眼不說話,顯然還在為這事糾結。

紀聞舟卻根本不以為然。

許岸燃可以不答應,他只要去死就行了。喪偶比離異更簡單,手續都省的辦了。

蘇枳並不知道紀聞舟的想法,她又在山莊這邊住了一週。醫生過來又做了一次檢查,說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在山莊這邊住了大概半個月,卻一直都沒有看清這裡的全貌。直到離開那天坐著划艇,蘇枳才發現周圍其實挺多人過來度假遊玩的,並不像她想的那麼荒無人煙。

只不過是她自己一直被困在房間裡,才覺得這裡窒悶無聊,出來後到處遍地都是拍照打卡的路人。

有人眼尖認出了蘇枳,過來要合照簽名。

看到她懷裡抱著四四方方的盒子,好奇的打量著,“是買的伴手禮嗎?”

“能不等推薦一下哪家店鋪的?”

雖然這些人不是有意冒昧,但蘇枳仍然禁不住皺眉,抱著骨灰匆匆走向一旁車子。

她又有一週沒見到紀聞舟,還以為開車的是老趙,習慣性開啟了後車門。

觸上他的眼神,又關上坐進了副駕駛。

“你答應過我,出來先讓我把她送回老家。”

蘇枳看了他一眼。

紀聞舟點頭:“我帶你去。”

……

小城的陳舊跟華城截然不同,這裡甚至還有沿街叫賣的小商販,嘴裡喊著陌生又熟悉的方言。但天空卻比工業城市明亮湛藍許多。

這其實是蘇枳第一次回外婆家,萬若玫跟孃家關係鬧得很僵。

蘇枳一直都沒有機會看一看,萬若玫從小生活的地方長什麼樣。

外婆家的地址,在離城不遠的小鎮上。

外公早早離世,萬若蘭在華城站穩腳跟後,身體不好的外婆就跟過去看病。這麼些年,鎮上的自建房一直沒人住,現在已經落灰結網了。

蘇枳走進去只覺得光線昏暗,完全看不出它過去的樣子,並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

紀聞舟來之前不知道怎麼跟萬若蘭說的,讓外婆同意了分出一塊地給萬若玫下葬。

鄉下土葬都是埋在自家田地裡,鎮長親自帶兩人走到一塊長草的地前,土坑還是新挖好的。

蘇枳把骨灰放進去,看著新土夾舊土最終隆成小小一堆,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剛剛抱在懷裡的重量了。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墳前香灰被風吹散,才深一腳淺一腳踩著雜草離開了。

紀聞舟在田前小道上等她,眯眼抿了下她眼下。

蘇枳看著他手上黑色香灰,怔怔低頭:“我就說為什麼這麼難受,原來是迷眼了。”

紀聞舟看了看她紅腫的眼睛,沒戳穿。

“走吧。”

他把她拽上車,路上看到她一直依依不捨看著後視鏡。

“我能不能在這裡住一晚?”

蘇枳察覺到他在看,低頭收回視線。

紀聞舟問她:“住哪?”

蘇枳想了想說,小聲說:“剛剛那裡是我外婆家。”

紀聞舟當然知道,並且他還知道那裡已經近十年沒住過人了,傢俱都不知道被腐蝕壞了多少。

那種環境住一晚上,不過風溼也要過敏。

但看著她眼睛,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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