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聞舟!你放我出去!”

實木對開歐式門嚴絲合縫緊閉,並不像普通的酒店套房一樣插卡用電,擰門就能開。

蘇枳慌不擇路,走到門對面。

發現拉開窗簾後,就是整面玻璃牆,可以看但臨水的木橋,還能看到水裡大片觀賞魚。

可是玻璃渾然一體,並不具備開關功能。

整個房間只有中央空調的新風系統負責換氣,根本沒可能跑出去。

她遙遙看到水面上有划艇載客來往,不確定紀聞舟是不是也跟著走了。

低頭飛快翻出號碼。

“喂!”

蘇枳不斷在落地窗前踱步,直到通話成功接聽,懸著的心才放下一半。

她呼吸聲急促,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

“我要出國一趟,你有本事就自己跑出去。”

他經過電流加工的聲音,低磁的有些失真。

蘇枳試圖軟磨硬泡,咬著指甲:“你不用親自過來,找個人就能把門開啟。我可以跟你講道理,你不能就這麼把我留在這兒了,自己出國逃避。我們可以好好談——”

“你不是沒話對我說了嗎?”

“我現在有了!”

“我不想聽。”

“你——”蘇枳氣到眼前一黑,險些被床邊地毯絆倒,“紀聞舟!”

“知道我為什麼沒掛你電話?”

紀聞舟彼時已經離開了水域,夕陽餘輝落在了捏著手機的指節上。

“我在等你問我出國幹什麼?”

蘇枳頓了下,剛要順著他說就被打斷了。

“但你不用問我也會告訴你蘇枳。”

紀聞舟有幾分咬牙發冷的說:“我告訴你,你媽的屍體已經被撈上來了,我現在替你去收屍。”

蘇枳一下如被擊中。

大喊:“不可能!”

“你在騙我!”

她顯見的情緒崩潰,從堅定到質問。

紀聞舟說不清是快意多還是痛感多,他本來就對七情六慾低敏,只覺得心浮氣躁。

已經預見了她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總之都是他不想聽到的話。

乾脆當即按了結束通話。

他開車一路到機場,直到登機起飛之前都靜不下心來。

本來她腦子不好使,現在吃幾天別的男人投餵的毒藥,人沒變聰明半點脾氣倒是與日俱增。

乘務員上前溫和提醒。

“先生請調至飛航模式或者暫時關機。”

紀聞舟瞥了眼蘇枳不間斷打來的來電顯示,有條不紊按下了接聽。

“你時間不多。”

他冷冰冰的話裡,夾雜著飛機十分鐘後起飛的提示音。

蘇枳此時已經恢復了幾分理智,不管心底相沒相信,只一味哀求:“你叫人把門開啟,我馬上趕下班飛機過去找你!”

“你是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不近人情一句話丟下。

蘇枳急切懇求也挽不回失去通訊的紀聞舟,再撥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態。

她喃喃自問:“我錯在哪裡?”

用力把手機摔出去。

抱頭痛哭。

她不知道錯在哪裡,他眼裡的錯誤,都是她一次次無奈之下的妥協。

明明已經不顧一切的去做了。

為什麼得到的答案,卻仍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她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與其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她更願意相信一切都是他蓄意報復,報復她跟別人結婚登記。

對的,不可能是真的。

蘇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慌手抖,她覺得自己是沒按時吃藥,所以才會這麼反常。

床前抽屜裡有藥。

但是她翻了翻看不懂,於是打客房電話讓他們送鎮痛藥過來。

不出十分鐘,跟藥一起送過來的還有晚餐。

蘇枳看了眼藥瓶,不是她要的。

但已經標明瞭劑量跟服用方法,她先隨便吃了幾口飯,坐在原地發怔了一會兒,還是按照說明把藥吃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說謊,蘇枳仍然相信,紀聞舟不會害她。所以她哪怕看不懂,也會把藥按時服下。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定位也滿地圖亂飄,但手機還能正常聯絡。

許岸燃打電話過來,蘇枳當即結束通話了。

後來他再打,她索性丟到一旁充電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為了萬若玫的下落,她不會答應他的無理要求。乃至於之後見到蘇漸良時,她並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說辭。

她甚至心底清楚的知道。

許岸燃是故意留著蘇漸良,就為了讓自己投鼠忌器,聽話的任其擺佈。

她當初沒得選。但現在她禁不住懷疑。

許岸燃根本不知道萬若玫的下落。

他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心機深沉的模樣的,蘇枳不知道,也不願意追究下去。

她迫切的希望一覺睡醒。

紀聞舟能告訴她,剛剛說的都是假的。

他只是為了讓她嚐嚐痛苦的滋味,所以才故意設圈套。

……

屍體在水裡泡的太久,已經臃腫的不成樣子。

紀聞舟看到的時候,已經很難把她和曾經見到的鮮活面孔聯絡在一起。他原本還動搖過,是否不該不讓她見萬若玫最後一面。

但現在看起來,還是不見為好。

法醫鑑定後,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

並表示運送遺體回國目前沒有官方渠道,實在想要土葬的話,他有個朋友可以從水路上想想辦法。

只是屍體已經面目全非,完整送回國也意義不大。

“燒了吧,挑個好點的骨灰盒。”

紀聞舟蓋上擋屍布,交給法醫運送去火葬場。

二十四小時後,在華城機場落地。

此刻長途跋涉的奔波後,當他看著四四方方的骨灰盒時,起飛前,心裡那一絲報復心,也漸漸煙消雲散。

她是做錯了很多。

太輕易相信別人,立場不堅定。甚至在她心裡,分量第一重要的人也不是他。當面對抉擇時,她毅然決然選擇了萬若玫,而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他。

縱然是親生母親,人之常情。但在紀聞舟眼底,背棄就是分量不夠。他可以做到的事,她卻做不到,面對不對等的感情,骨子裡的高傲,告訴他應該報復應該極端,但事實面前,他忍著不甘心自欺欺人。

但那又怎麼樣。

你的第一重要不是我,但她死了。

她死了,我就是第一。

所以我應該寬容大度,我勉為其難恩准你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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