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目光乃是無盡的狂熱和好奇，身為尋靈師和半個陣法師。他自然對於擎天鎮嶽和九龍拱珠這等存在於傳說中的最為頂級的配合大陣極為的好奇。
兩者即使分開，都是各自領域最為頂級之作，乃是證道至尊都為之側目不已的曠世大作。
擎天鎮嶽身為陣道一法中最為頂級的仙陣，其必定擁有難以想象的威能！
毫不誇張的說，兩者若是配合完美，摧毀一方大千世界也不是難題，擁有證道者那般翻手覆界的無上偉力。
早在初學尋靈之術，從天書上得知這一曠世法陣之後，凌霄常常在幻想中親眼見一見這等絕世仙陣。
而眼前就有一座擎天鎮嶽法陣即將發動，這怎叫他不激動？
此刻，他竭力運轉在字秘法，眼中還有尋靈天眼的陣圖開始浮現旋轉，竭盡自身所能，將自己所學的一切探查法門統統用出，好更加仔細觀察這絕世仙陣。
尋靈天眼和在字秘的加持之下，凌霄雖然不能透視神山將其一覽無遺，但還是能穿透部分阻隔，感知那無窮無盡堪比一方大千世界所能蘊含的巨大靈力。
按理說法則無形，靈力有形，後者要受到前者指定的規則運轉。但靈力高到一定程度，未嘗不能反過來破滅法則，甚至掌控法則！
凡境中大能修士雖然已能御使法則對敵，但自身所能掌控的靈力能量尚不足以反過來控制法則，而仙人就可以。
尤其是仙道中的聖賢，一身所能蘊含的靈力精元堪比一方中千世界，甚至更多。
自身的靈力已經積累到可怕的地步，聖賢若是有意蘊養，甚至可以用自身靈力蘊養出一條巨大的靈石礦脈。
聖賢吐納之間足以吸乾一方中千世界的所有靈力，破滅法則化為本源吸納己用，自然也能用靈力能量掌控一方世界的法則和天道。
而此刻環繞在這中央密室周圍的靈力，幾乎濃郁到驚天動地的程度，。凌霄此刻的探查範圍足以透過層層岩石感知千里，但依舊沒有察覺到這股靈力的外圍。
不僅是量的巨大，而且其中的質量也是極高！
周圍遊走的靈力，隨便抽出一絲並將其劃開，比之他現在全身靈力還要多上千百倍不止，比那些仙道存在也是絲毫不差。
這股強悍到駭人的靈力，還在持續不斷的增加，大陣還沒有正式啟動，就已經累積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中央祭臺上顧德五人分別五個方位站立，以為代表五行。
世間靈力能量，最為本源的的能量為混沌之力。但混沌之力極為的狂暴，其中蘊含著混亂同化的屬性。
即使是人仙教主也是不敢做直接吸納，必須煉化過後才敢吸收。
而混沌之氣進一步轉化就是萬界中最為普通的五行之力，任何其他的靈力比如冰、雷、光、暗等異種能量，也是由五行靈力之間糅合或者變異形成的。
本質上來說，除了最為出世的混沌之力，五行之力就是一切靈力和能量的基礎。
而混沌之力難以用陣位形容，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五個方法比作五行。
顧德五人分立五個方向，分別是東方之木、南方之火、西方之金，北方之水，中央之土，而顧德代表中央土行。
五人準備就緒，同時伸手於虛空點畫。眨眼間便完成了一幅玄奧異常的陣圖道紋，並同時打入虛空。
這座百里方圓的核心洞窟頓時一震，隱隱有什麼東西被喚醒。
五人分別取出木尺，火笛，金劍，水盾，土印等五行之器準備就緒。
“啟陣！”
顧德暴喝一聲，手持一枚散發著濃郁土元之力的黃色大印，重重的敲擊在虛空。
“咣！”的一聲，虛空中傳出大鐘震鳴的異象。
原本還算淡定的凌霄頓時色變，從驚駭漸漸轉變為恐懼，而且是深深的恐懼。
“太大了，太大了...”他失聲尖叫，滿臉的驚慌。
“什麼...”一旁的郭姓長老一頭的霧水。
“這中央神山此刻匯聚的靈能實在太龐大了！”凌霄失聲叫喊，有些語無倫次。
在他的感知裡，大陣啟動的瞬間，周圍匯聚而來的靈力和能量在瞬間擴充套件到了瞠目結舌的程度。
每一瞬都以百十倍的速度擴充，不過短短几個呼吸，就比之先前還要龐大萬倍不止的能量匯聚在此。
不僅如此，而且還在不斷壓縮，壓縮，再壓縮。
現在環繞周圍的靈力，隨便抽出一絲就足以堪比大能全身所能貯備的靈力，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充和壓縮，如同一個正在急速裂變的巨型炸彈。
這等駭人的靈力，聖賢在面前也唯有倉皇逃竄的選擇。
這般龐大到足以顛覆一座世界的驚人靈能，凌霄曾經見過一次。
那就是混沌中浩浩蕩蕩，鋪天蓋地足以翻覆混沌大陸，搗毀混沌星辰的無邊浪潮。
此刻，中央神山匯聚而來的能量，在凌霄眼裡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混沌浪潮。
一個是波及範圍無邊，橫跨的距離難以想象，而眼前這個相較小了些，但聚集的面積比之前者小了億萬倍。
億萬極數的靈能在億萬裡方圓釋放，可以說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但億萬極數的靈能，聚集在十里方圓，甚至是匯聚於一點，那其中能量的破壞力，將是極為驚人的，擊穿日月星城，撕碎法則天道不在話下。
凌霄毫不懷疑，此刻洞窟周圍的靈能若是不慎引爆，其威能將輕鬆覆滅天霄學院億萬宗土，甚至紫薇道界這等無邊的頂尖大世界，都有可能被撕碎化作無邊廢墟之界！
“我早該想到的！”凌霄自言自語，帶著懊悔和自責。
“想到什麼？”
“九龍拱珠吸納的靈能不止是此方天地，大頭還是那無窮無盡的混沌之氣！”
“天霄學院立院已有千萬載，長年累月的積累下，所能積攢下的靈能恐怕就是證道至尊也是不敢小覷。”
凌霄喃喃自語，口中語無倫次，蹦躂出許多常人難以理解的詞彙。
這是尋靈師的特有稱謂，不是尋靈師的外人是難以聽懂理解的。
聞言郭長老也是一呆，他雖然聽不懂凌霄的尋靈師專業詞彙，但在隻言片語中也是察覺到不對經，而是大大的不對經。
至少他聽懂了證道至尊都不敢輕易面對的中央神山積攢下的靈能。
他臉色也是大變，有心想要逮住凌霄問個清楚，但看到後者口中不斷演算的低語，還是死死的將整個念頭壓下。
讓他去和怪物廝殺可以，但對於尋靈術一道，十個他加在一起都不是凌霄的對手，為今之計也只能依靠這混小子了。
他也沒閒著，翻手取出傳訊玉簡向學院高層發出警告。
雖然覺得沒什麼鳥用，畢竟證道至尊都不敢小覷的力量，憑藉學院當前的力量實在難以抵擋，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郭姓長老也只能焦急的等候著最終的結果。
不一會，洞窟中的所有人都開始躁動起來，彷彿感覺到有天大的危機和恐怖籠罩在心頭，修士的本能在驅使他們趕緊逃離此地，逃的越遠越好。
所有人都是用理智死死的壓制心中的本能，咬牙堅持。
“噗...”
突然，祭壇中央的五人齊齊噴吐出大口的鮮血，神色頓時萎靡不少。
洞窟周圍的巨量靈能也是為之一震，引的中央洞窟，甚至整座中央神山都是齊齊一震。
外界正在弒殺不止的學院修士和怪物，此刻都是感覺心頭一慌，感覺有大恐怖降臨，手中弒殺的動作也是慢了下來，開始漸漸趨於停滯。
不過眨眼之後，怪物群中傳來驚慌憤怒的怒吼，原本就已經十分瘋狂的怪物，越加的狂暴嗜血，瘋狂的衝擊金色城牆防線。
學院修士頓時壓力大增，但都是咬牙切齒，竭力壓制心中的恐慌專心應對眼前的戰鬥。
不止是天霄學院，整座遼闊無邊億萬光年直徑不止的紫薇道界中，所有修士的心間都是升起了恐慌之感。
這股慌亂之感沒有緣由，但只有修為在的修士，都是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彷彿有什麼驚天之事將要發生。
紫薇道界中的頂級修士，那些仙道存在都是神色凝重的望向東方，那是天霄學院的方向。
相比較底層修士，他們這些堪稱屹立修士界頂端的存在，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令人驚慌的源頭。
加之天霄學院如今的形勢，他們肯定源頭必定是天霄學院。
“你們瘋了嗎？”
層層虛空之中，大千世界之外的無邊混沌，響起了十數道憤怒的質問聲。每道聲音都是如此的宏大和威嚴，宛如一界至高無上的天道。
“瘋了的是你們！”
另一道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冷漠和譏諷。
“你等被貪念矇蔽了心智，在如此形勢之下還出手牽制我等，放任怪物出世為禍世間。如此不顧天下蒼生，只為謀求一己私利，難道不怕地下城真的突破神山鎮壓？”
“地下城真的破封而出又如何？我就不信這麼多無上道統聯手還不能鎮壓，這億萬不見光芒的臭蟲？”
有另外的聲音反駁，言語中帶著絲絲大道氣息，更有極限道意攜裹而來，如同鎮壓混沌萬道的無上王者。
“道兵和帝兵就是無敵的嗎？不知者不畏！”那冷漠的聲音不再與他們爭辯，而是將注意力匯聚到了中央神山。
神山中央洞窟，凌霄眼珠充血，幾乎滴下血淚，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這是過度耗費腦力和心神的結果。
一旁的郭姓長老，趕忙輸出法力加持，補充前者的消耗。
洞窟中震動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大，條條裂縫開始生長，狂暴的靈能幾乎奔湧出來，將整座洞窟撕碎。
不知過了多久，凌霄沙啞著聲線吼道：“拼了！”
不知何時，他手中一張陣圖已經緩緩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