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恢復了清靜,但與羅光明走的更近了,進出間,還會嘮叨兩句,偶爾還會相互贈送些吃食。經過交談才得知,這傢伙是威北人,在當地被同行擠懟,混不下去,這才不得不來京城。但京城的業務更不好開展,來了京城半年,前兩個月都沒開過一單,差點連房租都交不起了。好在,上個月接了單業務,掙了20萬,這才解決了短期的溫飽。

林逸暗忖,收個女鬼居然就掙了20萬,沒想到這些吃陰司飯的這麼來錢。

我現在也缺錢啊,要不要我也幹這行?

老羅不時把牛肉夾到自己碗中,還說:“牛肉營養豐富,你正在長身體又還在唸書,正是用腦子的時候,要多吃點。”

林逸心頭一暖,把才冒出來的主意打消。到底是鄰居,人家對自己又這麼好,可不能搶人家的飯碗呀。

雖然才掙了20萬,但羅光明還是沒有放鬆自己,白日又出去攬業務去了。雖然沒攬到大業務,好歹在小區接了兩單白事,給死者超度的那種,雖然掙的不多,好歹飯錢掙回來了。

……

國慶節放假,林逸在老家也沒什麼親人了,拜訪了劉主任,在家中呆了幾天,去周圍鄰居家都走了一圈,最後是拜訪了高中時的班主任。在西州總共呆了兩天,便又買了車票,返程回京。因為初見的運營總監向永希給林逸打了電話,國慶節的後三天裡,林逸都在初見的攝影棚中度過。

……

大學生活寧靜而充實,林逸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唯一的困擾就是自從成為校草後,不少女同學都或明或暗向他表白,都讓他一一拒絕了。拒絕理由是:“不好意思,我要專心念書,沒打算大學談戀愛。”

一些膽小的便打了退堂鼓,但一些對於自身條件極為自信的女生則認為女追男隔層紗,仍是不折不饒地向他表白。

林逸不勝其煩,只得使出殺手鐧:“不好意思,我的目標是傍富婆,要是你個人賬戶上沒有十位數的存款,我是不會答應的。”

對方嘴巴大張,完全可以塞雞蛋。

林逸繼續往她的嘴巴塞鴨蛋:“就算你個人財產有十位數,但長得太過抱歉,我也不會搭理你的。”

那人的嘴巴不再塞鴨蛋,而是雙目含淚,氣忿、失望一一交織而過,最後又化為生氣,哭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氣呼呼地跑開了。

從此,林逸雖然耳根子清靜了,卻也獲得了全校所有女生的厭惡和鄙夷。

男生們倒是無所謂,哪個男人沒有“找白富美從此少奮鬥三十年”的終極想法呢?只是他們不若林逸這般,會把心中所想直接說出口。

身為校草,其一言一行都飽受關注,這不,林逸的“個人財產十位數,長得漂亮”的擇遇標準,立即成為全校女生公敵,有的甚至對林逸破口大罵,小白臉,鳳凰男,吃軟飯。剛開始訊息只是在A大校園論壇傳播,沒過幾天,連整個京城的高校也都知道了,甚至惹來了《青年日報》的關注,甚至還特地出了專欄,為11月的主題特刊。

“現在的教育到底怎麼了?大學生公然提出娶妻條件,非白富美不娶?是教育的失敗,還是神聖婚姻的淪喪?”筆者用犀利而辛辣的筆鋒,把林逸罵得狗血淋頭不說,差點把林逸的家底翻的底朝天,這下子,全校師生都知道林逸是窮學生,還有個殺夫坐牢的母親。結合林逸“非白富美不娶”的豪言,一半的人同情,一半的人對他破口大罵。

同情的人只認為林逸只是窮怕了,想透過娶白富美翻身,改變人生,實現階層跨越。雖然功利了些,但現實就是如此,還在靠父母供養的我們,是沒資格去指責一個常年掙扎在貧困線只能依靠自己的男孩。更沒資格站在道德高標準上去苛責他。

當然也有反對者,貧窮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了改變人生而走捷徑。把本該需要自己來奮鬥的人生目標,轉嫁到白富美身上,這種妄想靠婚姻改變命運的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行為。如同女生吹捧的活得好不如嫁得好,可萬一你遇到的是已經愛無能的渣男,只怕婚姻會成為你今生都難以擺脫的夢魘。一如妄想娶白富美改變命運的鳳凰男,能擁有過億資產的白富美,又豈是傻子?會白白給你做嫁衣?身為男人,不說頂天立地,至少得有男人的擔當,男人把婚姻當成手段,遲早要遭受委噬。

正反雙方在網上吵的熱火朝天,而當事人,卻兩耳不聞窗前事,一心兼職和摺紙。

這子林逸非常忙,白日要忙學業,晚上要兼職無常,偶爾閒下來,還得為生存發愁。

雖然週六日可以找向永希兼職掙點兒外快,但初見也不可能每個月都出新款。就算出新款,一兩個小時就搞定了,又能掙多少錢呢?為了多掙錢,也只能另想辦法了。

懷中的訊號符傳來震動,林逸知道,有情況。他才收的小弟王珂嚴廣遇上麻煩了。於是趕緊化身無常,飄出了屋子。

等他趕到現場,原來有兩拔無常正在打架。仔細一瞧,原來一邊是東嶽陰司,一邊是九幽地府,雙方穿的制服也不大一樣,嚴廣等人穿著統一的黑袍,頭戴黑色高帽,手持黑色勾魂鏈,他們舉的燈籠上寫著東嶽陰司。

而另一方隊伍,則統一的白袍,頭戴白色高帽,勾魂鎖鏈倒是同一個顏色,但燈籠上卻寫著九幽地府。

雙方正打的帶勁,一邊打還一邊罵:“你們九幽地府最是卑鄙無恥,除了搶功勞外還能幹點別的嗎?”

“能呀?”白袍無常邊還手還邊說,“我已經叫了外援,你就等著吧。”

黑袍無常愣了下,越發生氣了,吼道:“我們也叫了外援,你也給我等著吧。”

“你們東嶽陰司還有能打的嗎?”白袍無常語氣不屑。

黑袍無常正是王珂,哼道:“你們九幽地府也就那樣了,除了搶功勞,也就只有告狀找支援了。”

白袍無常冷笑:“搶功勞,那也得憑本事。誰叫我們九幽地府香火旺盛,財力雄厚,而你們東嶽陰司,嘖嘖……”

王珂氣得大吼:“想當年,我東嶽陰司橫掃陰間的時候,你九幽地府還沒有成立呢,如今倒是跑到我們頭上了。”

“爬到你頭上又怎的?來咬我呀?”

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何人在此喧鬧?”一個白袍無常忽然飄了過來,四方臉,頭頂白帽,上頭畫了五個金環,兩旁寫了五個金光閃閃的字,“地府李長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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