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短短半日過後，其餘長老們便發現自己的飛行速度跟不上了。
楊九天和那七長老在前飛行速度極快，整個天下第一宗數十名強者竟然只有宗主楚老頭一人跟得上。
又過了一陣子，在一片遼闊無垠的平原上空，楚老頭兒終於將前方飛行的兩人截住了。
“老七，你這是？”
看著七長老那陌生的模樣，楚老頭兒皺起了眉頭。同時他也沒忘打量一番楊九天，沒想到追了這麼長時間，竟然壓根就沒有什麼神獸。
對於楚老頭這種當了幾千年第一人的強者而言，化形為人的妖修和人族強者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
“楚大哥，既然被你給發現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入魔道經年已久，能否看在我跟你多年的份上，你就饒我一次。”
看著這略顯老態的宗主，七長老譚大偉依然感到很是忌憚。
楚老頭聞言直接忽視了楊九天，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死死盯住了七長老這個老兄弟。
楊九天也不急，直接退到了一邊，等待他倆先把他們的問題解決了。
如今看來這姓楚的老頭還是不錯，至少在發現了這姓譚的真面目以後，他沒有要包庇的意思。
“你要離開也可以，但是你得先接我一劍。”
楚老頭最終長嘆一聲，身旁忽地出現了一把泛著綠光的長劍，近乎與他人登高。
天下第一名劍碧嵐出現在了老頭身旁，他那原本略顯渾濁的老眼此刻竟精光湛湛，一時間彷彿回到了年輕似的。
“好！”
譚大偉鬆了一口氣，他在被楊九天逼得動了真格後的第一時間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老宗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如今看來，這老頭比他想象中更重感情，只是一劍而已，相比喊打喊殺這可便宜到不知哪裡去了。
“雲劍封天！”
楚老頭眼中露出了森然殺機，只出一劍是情分，但是這一劍他可不會容情！
碧嵐飛上了高天，瞬間幻化做了成千上萬把。漫天劍影如雨水般潑向了譚大偉，半點不留情。
“這老頭……原來是這樣的一劍麼！”
譚大偉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種攻勢下根本就無從躲避，只能是選擇正面硬抗了。
他將血刀插入了身前地面，嘴裡呢喃著難明的咒語，頃刻間一道血柱便沖天而起，將他給護在了裡面。
“轟！”
劍雨撞在了血柱上面，瞬間碎裂了數不清長劍。但老頭這一式封天劍招所化的劍實在太多了，血柱也在迅速的消融中。
“殺不掉，甚至都難重傷。”
遠處的楊九天遙望著這一幕，已經預見了結果。
透過這短暫的接觸，他心中已經有數，看樣子這原七長老便是天下第一宗的第二人。
這姓譚的和這楚老頭如今顯然是伯仲之間，最多隻能說楚老頭略勝半籌。兩人要分出勝負都只怕得打上個十天半月的，他想要一招秒殺姓譚的是不可能的。
“砰！”
沖天的氣浪席捲上天，以譚大偉為中心，四周出現了好幾道颶風，卷亂了風雲。
“楚大哥，容小弟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你這一劍我可接下了，往後餘生咱們各走各的路。”
嘴角溢著血，譚大偉卻笑著說道。在宗主的這一劍下他不過是體內氣血有些激盪，受了點輕傷而已。
像這樣的傷勢片刻後他便可以調息好，完全不會影響戰鬥。
他還年輕的時候，便因為憧憬天下第一人的風采，而跟了這楚老頭混，後來他更是成為了宗門長老。
譚大偉對楚老頭的崇拜之情毫無疑問是真的，但是如今楚老頭已經老了，實力遠不如曾經如日中天的時候了，那份憧憬也就消散殆盡了。
“下一次遇到的時候，咱們可就是敵人了。”
楚老頭略顯傷感地說道，隨後深深看了譚大偉一眼，便往天下第一城的方向去了。
“哎，真的老了。”
回城的路上，楚老頭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似的，神情說不出的蕭索。
放出流言的時候他還是很有自信的，如今卻發現自己連一劍斬殺底下人都做不到了，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衝擊著這位昔日的天下第一。
一個人是沒那麼容易接受自己老去的事實的，尤其是這個人曾經還站在頂峰那麼多年。
望著老頭遠去直至化作天邊一個小黑點，楊九天輕笑著自言自語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譚大偉眼睛一眯，他當然明白楊九天的言外之意。他本就生性有些狂傲，在修行了天地皆滅訣後更是變本加厲，哪裡能忍得了這個？
“很好，希望你別光是嘴硬。”
譚大偉身影沖天而起，速度之快直接產生了音爆，手持血刀直接劈砍向了楊九天的頭顱。
“鏗鏘！”
楊九天橫起魔劍以格擋，刀劍撞在一起時，直接將四周不遠處的颶風給推向了遠方。
“好重的刀！”
這一刀力量層面簡直無可挑剔，楊九天也不由得讚歎出聲。
若非他的體魄強如魔獸一般，硬接這一刀只怕少說也得付出一隻胳膊的代價。
“砰！”
隨著兩人各自繼續加力，兩人最終彈開，各自退了數千米。
楊九天握劍的掌心出現了寒冰之力，瞬間在手中魔劍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甚至於他呼吸的時候，吐出來的都是一股冰寒徹骨的寒氣。
“看劍！”
楊九天足尖一動便已消失，剛才譚大偉一動可以說是接近了此界修道者的速度極致，但是他這一次卻是真正的瞬移！
儘管距離還很短，但是在這種近身廝殺的時候，卻會教對手防不勝防。
“好快的劍！”
譚大偉沒法完全躲開，只能儘可能地往一旁閃去，卻依然被洞穿了左肩，瞬間血流如注！
“啊啊啊！”
他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嘶吼了起來，狀若癲狂。
他執行了太久天地皆滅訣這種可怕的魔功，如今又負了傷，終於徹底失控了。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當譚大偉完全失去理智的剎那，他那滿頭飛起的白髮變紅了不說，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