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刑天和歐陽甫打的難分難解,如火如荼。

歐陽甫絕對是個天才,畢竟四十歲就能成就武道宗師,而且還有這如此底蘊,整個武道界也不多見。

只可惜,他遇到了刑天。

“不錯。”

葉凡點評的是歐陽甫。

他能看出來,刑天在境界底蘊上,其實比歐陽甫差了一絲絲,之所以能夠和歐陽甫打的不分伯仲,是因為肉身強大。

刑天的肉身,和閔東他們一樣,被葉凡特殊打磨過,比天州戰部黑鯊特戰組還要打磨的徹底。

交鋒中,刑天一拳,打的歐陽甫牙關緊咬,顯然刑天那恐怖的力量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砰砰砰……

兩人可謂是徹底的搏殺。

每一拳充斥著可怖的罡氣,攪動著江水,浪濤洶湧,就連那遊輪都在搖晃,岸邊觀望的人都感受到凌厲的風氣。

寧家人馬已經撤退了一百米。

“殺!”

突然,歐陽甫大喝。

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雙眸如電,氣息陡然間暴漲一大截,如果之前說一直猛虎,那麼現在是一隻狂怒的暴虎。

刑天眼皮一跳。

“武技。”

“沒想到你也知道武技。”歐陽甫很震驚,但很快釋然了。

刑天這麼強悍,背景了得,肯定對武道界的一些秘聞了解,甚至歐陽甫認為,刑天也會武技。

所謂武技,簡單的說,就是一種武學。

一個人的力量,有多重輸出方式。

沒有武技,那就是簡簡單單的揮拳打擊,而擁有武技,那麼就能透過招式將力量寶發出去,能打出超出自身的威能。

可武道界的武技太匱乏了,哪怕是七十二宗門,只有排名靠前的強大宗門有武技儲存。

一般宗師,根本沒有武技。

比如公羊釗。

歐陽甫的武技,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在一處古老的遺蹟之中得到的。

“刑天,我承認你很強大、很妖孽,但可惜,這一戰我註定要贏。”

“如果在別的作戰地點,我或許還不足以完全鎮壓你,但此刻在江上,完全不一樣,這讓我如魚得水。”

刑天笑道:“看來你的武技和水有關。”

“不錯!”

歐陽甫斷喝:“看好了,三重浪!”

轟隆隆。

視線之中,歐陽甫緩緩推出一拳,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而是攜帶了滔天巨浪。

巨浪在罡氣的加固之下,猶如無堅不摧的鐵牆,朝著刑天鎮壓而來。

“來得好。”

刑天狂笑,氣血澎湃,一拳打出,將巨浪打穿。

然而。

沒有結束,第二重浪已經殺來。

嘭!

刑天再次揮動拳頭,打破第二重浪,第三重浪卻從身後出現,轟擊在他身上。

“噗。”

刑天噴出一口鮮血,被砸進了江水之中。

嘩啦啦。

浪水落下來。

雨幕之中,歐陽甫負手而立,姿態倨傲,好似天地間的霸主。

寧家陣營爆發出喝彩。

公羊釗自愧不如,那武技“三重浪”太強了,相當於三尊宗師聯手各自打出全力一擊。

刑天能破掉兩重浪,已經非常不錯了。

“好!”

寧威大笑。

他不自覺的昂起頭,歐陽甫如此強大,他寧家自然也水漲船高。

其他觀望者也臉色凝重。

誰能香島,歐陽甫居然會武技,這已經上升頂尖宗師的行列了。

“唉,最後還是死了。”遊輪上,段景瑜嘆息,他對刑天有好感,畢竟年輕囂狂,很符合這些公子哥的口味。

“不對!”

單君華搖頭,緊聲道:“若是刑天被斬,葉凡怎可能無動於衷。你看看葉凡,依然悠然自得,甚至……”

“我看出了一些輕蔑之色。”

“真的假的?”

段景瑜驚疑不定。

同樣的,寧家人也發現了,所有觀望者都察覺到不同尋常。

就連歐陽甫也謹慎起來。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十分鐘!

足足安靜了十分鐘,終於,變故發生了。

江面上突然暴動,巨大的旋渦誕生,一股滔天的吸力席捲歐陽甫。

“沒死?!”

歐陽甫震驚。

他無比駭然。

因為在旋渦中心,刑天如戰神一般,注視著他,嘴角掛著冷冽的笑意。

“唰!”

下一刻,刑天沖天而起。

那渾厚的罡氣捲起了水浪,託著刑天佇立在空中;緊接著,刑天動了。

一腳,踏來。

歐陽甫雙眼怒睜,刑天這一腳當頭踩下,是對他的羞辱。

“刑天,你狂妄,三重浪。”

歐陽甫再次施展出三重浪,也震驚了不少人。

一般來說,越是強大的武技消耗越大,施展一次就要虛脫了,沒想到歐陽甫能施展第二次,而且還十分遊刃有餘。

可,眾人驚駭的是——

三重浪被刑天一一踏滅,他就是一尊天神,從天而來,狠狠的踩踏歐陽甫。

“噗!”

歐陽甫雙臂瞬間被踩踏的斷裂,整個人鮮血狂噴,根本無法阻擋這一股滔天巨力。

隨後,歐陽甫被踩進了江水中。

至此,刑天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踏天腳!”

聲音不斷,卻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踏天腳。

好霸道的名字。

好威風的武技。

“呼。”

歐陽甫浮出水面,但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

結局已定。

刑天冷冷道:“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你走吧,我不想殺你,但必須脫離寧家。”

歐陽甫咬著牙,很不甘心。

突然間,他看向葉凡,隱隱約約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問道:“你的武技從何而來?”

“自然是我家少爺傳授給我的。”

“告辭!”

歐陽甫再也沒有遲疑。

他冥冥中已經感覺到,葉凡比刑天更加恐怖,繼續待下去,要麼是自取其辱,要麼是命喪黃泉。

“寧家諸位,很抱歉,從今天起,我脫離寧家,這些天來我得到的財富,會給予寧家一半。”

“今天對決,是我輸了,讓在場的諸位見笑了。”

“我歐陽甫去也!”

歐陽甫也是一個爽快之人。

雖然輸了,但沒有人嘲笑,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宗師霸主。

忽而。

寧家陣營,寧威身邊,公羊釗開口了,“寧家主,很抱歉,我公羊釗也要脫離寧家。”

“什麼!”

寧威目眥欲裂。

本來歐陽甫的離開,就給寧家巨大打擊,現在公羊釗也要走,那寧家就沒有宗師坐鎮了。

公羊釗下定了決心。

看樣子,葉凡、刑天是要和寧家鬥到底了,他繼續留在寧家,搞不好有殺身之禍啊。

“寧先生,抱歉了。感謝寧家這些年的供奉,和歐陽宗師一樣,我會給予一半的財富給寧家。”

說完,也不等寧威開口,公羊釗幾個跳躍,飛馳離開。

寧威氣的真要吐血了。

而在遠方,暗中關注的孟家人卻無比的欣喜。

孟蒼瀾冷笑道:“寧家沒有宗師坐鎮了,實力可謂是大損,看寧威還敢不敢和我鬥。”

“家主,我倒是覺得,趁機會給寧家來一記狠的,反正寧家肯定會算在葉凡頭上,不會懷疑是我孟家動的手。”

一位掌權者提議。

這引來不少人附和。

“不可!”

突然,一尊魁梧的男人發話了,他頭髮黑白相間,五十多歲的年紀,還算是年輕。

這是孟家的大宗師。

“侯兄,你是什麼想法?”孟蒼瀾問道。

“現在關鍵不是寧家,而是葉凡。我們一旦出手,葉凡肯定知道是孟家。之前因為輕音的事,葉凡已經對孟家印象不好,若再惹惱葉凡,後果不堪設想。”

侯雄典遠眺這江面上的刑天,沉聲道:“歐陽甫和我伯仲之間,他不是刑天的對手,我自然也打不過。所以老孟,你不要自食惡果。葉凡和寧家讓他們去鬥,孟家不要摻和。相反,你應該找機會和葉凡交好。”

孟蒼瀾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

江南岸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原來寧家的三大據點人馬終於趕來,好幾萬人,浩浩蕩蕩,鋪天蓋地,那氣勢何其恐怖。

寧威再也忍不住,遙指對岸,歇斯底里的狂嘯道:“所有人渡江,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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