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待遇
在撓門和淒厲的慘叫聲中。
所有人幾乎一夜無眠——除了李壽。
因為他知道，儲存體力才是關鍵，第二天的挑戰，才是這方世界的正式開始。
第二天一早，在晨光碟機散黑霧的時候，廣播響了。
隨後寢室門被一個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們開啟，學生們也被驅逐到了廣場內。
“迅速集合，五分鐘之內，所有沒有按照規定集合完畢的，統統拉去喂菇！”
在催促聲中，李壽跟著同學們一起離開寢室。
他出門的時候，特地看了眼其他寢室的人員狀況。
三個年級，原本總共有18個班級，現在看起來只剩下了十五個，有3個班的學生，在昨晚被團滅了——悄無聲息的。
還有一些班級，人數明顯少了一些。
“看來遇到的狀況還不一樣。”覺皇也發現了這點，用手肘碰了碰李壽，“今天有什麼交代的？”
“好好表現，能拿多高的名次，就拿多高的名次！”
“收到！”
……
跟隨眾人，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操場，組成方陣。
然後大家就看到一個上千斤重的鐵架子演講臺被那女隊長單手舉著走了過來，隨後“乓”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她跳上講臺，衝著下面喊道：“大家好，穿越者們！”
嗡……
在她說完“穿越者”三個字的時候，下面響起議論聲。
但很快被隊長打斷。
“別驚訝，你們不知道是來的第多少批穿越者了，你們在我眼中沒有秘密！”
“今天是你們正式來這裡的第一天，生命計時也該甦醒了，現在抬起你們的左手手腕，看一看。”
在隊長的指引下，大家抬起手腕，看到了一個似有似無的計時器。
計時器看起來像是用墨線畫上去的，上面分明標註著【0年2個月29天22小時4分24秒】。
秒數還在不斷跳動，等到變成0的時候，分數減少了1。
李壽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別人的手腕，和夢中的情景一樣，每個人，只能看到自己的計時器。
“這是你們的生命倒計時，一般來臨的人有三個月的存活時間，等到時間歸零的時候，對不起，你們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嗡嗡……
這次人群中傳出了比剛才更大的議論聲。
這次就連覺皇這種人都不淡定了，他拉了拉李壽的衣服，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她沒騙我們的必要。”李壽點頭。
“那意思是大家只剩三個月……不對，還有不到2個月29天好活了？”一向大膽的大個兒聽到這訊息，也嚇得渾身肥肉顫抖。
而一般學生早就堅持不住，現場就亂起來了。
三個月，相當於宣佈了絕症，甚至有些絕症患者，都能活很多年。
三個月這個數字對年輕人來說太恐怖了。
現場當時就有一些人衝出了隊伍，想要質問什麼，可這裡的守衛可沒慣著他們，他們離隊的一瞬間，一個個人就被射殺當場。
壓制恐懼的，是更大的恐懼。
比起三個月，現場直接被殺死，好像更為恐怖。
十幾槍之後，混亂平復，女隊長似乎也司空見慣，再次開口。
“當然，三個月，也不是必然，只要你們完成任務，菇會獎勵你們生命時長，也會讓你們變得更強，所有的一切，都應有盡有。”
“她什麼意思？菇是什麼？”
所有人都有這疑問，但是女隊長顯然不想解釋那麼多。
在她看來，這些人中九成九都是死人，她不喜歡浪費口舌。
“但是在完成‘菇’的任務之前，你們先要經過測試，你們人數太多了，口糧不夠，我們訓練中心，只要精英，不要廢物。”
“你們，每個班跟隨一個守衛，完成相應的測試！”
在女隊長的喝令下，很快的，每個班級的方陣前方，都走來了一個荷槍實彈的戰士。
“我叫沙溪，以後叫我教官就行。”
所有這方世界的人，似乎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沙溪的介紹僅僅只有一句，隨後就安排眾人開始測試。
“大家都時日無多，早做測試早做任務，現在開始第一項基礎測試，力量測試。”說話之間，沙溪帶著一三班，來到了一處器材區。
開始檢驗力量。
李壽瞥了一眼，眼前的是一片粗獷的器材。
在沙溪的指引下，一個個人上去做了抗阻力運動，順便測量了體重和力量的比值。
但越測，沙溪的眉頭皺的就越深。
“一群廢物！近二十年來的人，怎麼體質越來越差了？新增劑吃多了？”看著近乎一半兒的學生，連個標準的自重引體向上都做不出來。
沙溪從皺眉到謾罵。
很顯然，測出來優秀穿越者這件事，對這裡的人來說也很重要。
“再搞不出來好的選手，統統拉去喂菇！他媽的，浪費寶貴糧食的傢伙們！下一位！”
在沙溪的喊聲中，李壽出列。
“引體向上，開始做，不要借力借力不算，下巴過槓算一個。”
沙溪的標準要求得非常高。
也怨不得八中的學生無法做到，按照這個標準，很多成年人也做不了幾個。
但李壽雙手拉起單槓之後，輕快的連續起身。
“一、二、三……五……十……十五！”在數到十五的時候，沙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誇讚道：“不錯，繼續！”
他一邊誇讚一邊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一般的小本本，把李壽的記錄記下了。
最終，李壽力竭之前，做了47個。
“不錯，介乎於種子選手和精英選手之間的成績。按照過往，伱不一定能入選種子選手，但現在，應該有戲。”
沙溪說話之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菇塊”一般的物品，遞給了李壽。
“吃了它，補充體力的。”
“嗯。”李壽沒有猶豫，接過“香菇塊”就吃進腹中。
香菇入復化作一股怪異的暖流，席捲了他全身，不一會，他剛才因為力竭而酸脹難忍的上肢肌肉，就恢復如初了。
隨後在沙溪的引導下，他做完了全部的體能測試。
整套測試專案比鐵人十項都要複雜，給他的體能爆發力柔韌性等做了全面的評估。
末日第一天的時間，所有人都在測試中度過。
臨近晚上的時候，大家再次被各自的教官驅趕回寢室。
只不過這次回到寢室不久後，教官就送來了食物和水。
看到食水的那一刻，大部分人眼中都冒出了綠光，他們在酷熱的天氣下訓練測試了一天，加上昨天，大家已經接近兩天沒有食水攝入了。
所有人都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真正的“慾望”。
食慾作為人類的基礎慾望，發作起來的真正痛苦程度，是“性”這種慾望的十倍百倍。
後者發作的再狠，也很難突破倫理底線。
而食慾真正來臨的時候，易子相食，土塊樹皮甚至糞便，都會入口。
可這次送來的食物，並不是平均分配的。
沙溪來臨，把“醬肉”“烙餅”“水果”和“營養劑”“清水”等大部分東西都給了李壽。
大個那邊食物也不少，但檔次就差了些，畢竟他體重過大，雖然力量屬性遠超李壽，但耐力柔韌性靈活度就差了很多。
至於其他人，大多隻分到了一小瓶汙水和一根指頭大小的，木頭材質一般的“餅乾”。
這東西吃進嘴裡，味同嚼蠟，而且根本不怎麼頂餓。
最關鍵是吃了一點之後，體感上彷彿更餓了。
這種折磨感，讓從現代社會過來的學生們，無法忍受。
當下就有人過來跟李壽要吃的，“喂，李壽同學，你這麼多，也吃不完，給我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