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月朗星疏,窗外不時有車子駛過的聲音。

袁友琴已經做好了晚飯,吩咐著幾個人端菜,還順便把三奶奶送來的包子重新餾了一下。

江勤也是好久都沒回家了,一頓家常便飯吃的十分舒心。

不過等到晚飯下去散步的時候,江勤就有點蒙了,因為在外乘涼的好幾個老太太都問他選沒選好日子,到底是年底哪一天。

“?”

馮楠舒一點也不吭聲,連走路都變得悄悄的,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袁友琴和江正宏此時正站在陽臺看著樓下的兩人,在他們的視角里,小富婆美麗大方,乖巧地走在前面,江勤就像個傻蛋,跟在後面。

兩個人時快時慢,有時候馮楠舒還要回頭找他,要把手牽在一起。

江勤有時候還要捏捏她的臉,揉揉她的頭髮,一點也閒不住。

最後兩個人走到了小區盡頭的黑暗小角落,然後對視一眼走了進去,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幹什麼。

再出來的時候,江勤故意往黑的地方走,而馮楠舒則有點左搖右晃,像是喝醉了酒。

“其實年底也不是不行,你說呢?”

“年底好日子很多。”

兩口子扒著陽臺的窗戶,忍不住低聲交流。

說實話,剛到法定年齡就結婚確實是有點早了,但兩個人既然都認定了,那早晚就沒有太多的差別了。

反正楠舒都是他們家的寶貝,兒子雖然嘴上勁兒勁兒的,但明顯也離不開她……

而且,對門李大娘的孫子已經開始上幼兒園了,每天揹著個小書包,跟著李大娘下樓,顛顛的,對袁友琴的衝擊力很大。

半晌之後,江勤帶著馮楠舒回到了家裡,江正宏和袁友琴已經坐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們。

這個表情,江勤只在他高考出分的那天看到過。

“他們怎麼了?”

“我不知道。”

小富婆傻乎乎地搖了搖頭,好久沒有接吻了,有點微醺。

江勤可不知道爹媽正在算年底哪天是日子,而是轉頭去了馮楠舒的臥室,敲開了房門門。

平時高文慧和王海妮都會跟著馮楠舒一起下去逛得,不過今天為了給他們留出二人獨處的時間,倆人就一直窩在臥室。

“你們今晚記得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回臨川。”

“啊?這麼著急?”

“我怕你們把我吃窮了。”

高文慧看了一眼王海妮:“可我們已經畢業了,回去了住哪兒?”

江勤想了想:“臨大周圍都是出租房,還是說,我讓校長給伱們批個宿舍?”

“不住宿舍了,連個火鍋都不能吃,而且還時不時地有人半夜不睡覺,淨弄些鬼動靜。”

“那就租房,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好。”

王海妮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乾脆讓楠舒和我們一起住,我們三姐妹租個三室一廳。”

江勤打了個哈欠:“你們自己商量。”

七月和八月悄然而逝,馮楠舒開學就是研一了,面對陌生的人際關係不知道會不會不適應,有她們兩個陪著倒是挺不錯的。

江勤考慮著,然後去廚房倒了杯水,就看到袁友琴和江正宏正在和馮楠舒認真地講著什麼,表情還有點興奮呢。

聽到腳步聲響起,正在非常認真聽講的小富婆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江勤正在迫近,於是立馬乖巧了起來。

“?”

“三個人怎麼都神秘兮兮的,好像要商量著把我賣了一樣。”

江勤忍不住嘟囔一聲,立馬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過笑著笑著,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壞了,該不是有了小富婆之後覺得兒子沒啥用,真打算把我賣了吧?

畢竟是兩個月沒著家,但人家小富婆可是天天爸爸媽媽地叫啊。

江總沉默了一下,生平第一次主動拿起了掃帚,裝模作樣地開始打掃起了餐廳和玄關的交界處。

半晌之後,夜色漸深,袁友琴打著哈欠回了房間,馮楠舒也噠噠噠地跑去衛生間洗漱。

江正宏則抱了一床被子扔到了沙發上。

江勤拄著掃帚一樂:“怎麼,跟我媽吵架了,罰你睡沙發?這個沙發可是又短又小又硬啊,睡一晚上很累的啊爸。”

江正宏看他一眼:“傻兒子,真傻……”

“?”

看著老父親走回臥室,江勤這才反應過來,靠,次臥被高文慧和王海妮佔了,馮楠舒一定是睡在保姆室的那個小床上,那睡沙發的只有自己啊!

這就是拼團總裁回家的待遇?

正在此時,馮楠舒洗漱完了,擺好自己的牙刷和杯子,正俏生生地看著他。

江勤看向小富婆:“都怪你,非得帶王海妮和高文慧回咱家,我都沒地方住了。”

“xxxx回咱家xxxx。”

馮楠舒忽然之間就變得有些愉悅了,眼神亮晶晶的。

江勤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高興,走過去捏了捏她水滑的臉蛋,然後就催著她去睡覺。

等看小富婆鑽進被窩之後,他又敲開了次臥的門,打算去櫃子裡拿個枕頭。

此時王海妮正在收拾行李,而高文慧則在奮筆疾書,好像是白天玩了一天,晚上在拼命趕更新。

江勤湊過去看了一眼:“不對,這個不對,小富婆沒有這麼聰明,她不是故意偷家的,她就是不小心偷家的。”

“?”

江勤牛逼轟轟地做完指導,眼睛向前一撇,忽然就被被桌上的那個禮物盒吸引了。

這原本就是他的房間,後來小富婆來了就讓給她了,所以這房間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但唯獨沒見過這禮物盒。

江勤伸手過去,把蓋子掀開,然後就看到了其中的相框。

“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高文慧抬頭看他一眼:“馮楠舒的爸爸啊,你不知道?”

江勤搖了搖頭:“沒人跟我說過。”

“說是遲到的畢業禮物,上個月的月中才送來的,哦對了,她爸還在你家吃了飯。”

“畢業典禮不去,然後又親自來濟州補了個禮物?這操作是真的迷。”

高文慧聽完之後合上了電腦:“她爸忒不是個東西,還想著讓馮楠舒忘記以前的事情,和她後媽和睦相處呢。”

江勤看向高文慧:“她爸心裡想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楠舒說她爸臨走的時候說了很多關於家庭和睦的話,還說什麼要補償楠舒,又說一家人血濃於水什麼的,擺明了就是想讓楠舒原諒那個賤貨,可是憑什麼?說原諒就原諒,楠舒以前受過的傷找誰還?”

王海妮也忍不住站起來:“有後爸不一定有後媽,但有後媽肯定就有後爸,就算受傷的是楠舒,她爸也捨不得他現在那個三口之家,那就只能要求楠舒大人有大量了。”

高文慧提起來就生氣:“這種男人,最沒用。”

江勤聽完之後把相框放了回去:“媽的,還有臉在我家吃飯,也是心大。”

“就是。”

“行了,早點睡覺吧,明天早上出發。”

“哦。”

江勤轉身離開了次臥,而王海妮則忍不住開口:“你說,如果沒有江勤怎麼辦啊?”

高文慧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有江勤給楠舒撐腰,她爸就算是的公司老總都不敢造次,可如果沒有江勤呢,她爸是不是真的會強求楠舒原諒她後媽,可就以她後媽那個品行來看,肯定會對楠舒更加變本加厲不是?”

“沒事,楠舒還有嬸嬸呢。”

王海妮搖了搖頭:“嬸嬸,名義上還是疏遠了一倍,打官司都打不贏,可老公就不一樣了,對吧。”

高文慧抿了抿嘴,心說有道理。

另外,馮楠舒的嬸嬸好像也是藉助江勤投資的那家房地產公司,轉移了業務重心,才把自己的公司從馮家的公司獨立出來的。

如果沒有江勤,那嬸嬸這一步或許根本沒機會能做到。

兩個人聊著聊著,忽然發現江勤竟然對馮楠舒這麼重要。

有些人不講理也不要臉,但這世界上恰好有更不講理不要臉的人能治他們,就好像好人沒辦法保護好人,但惡人卻能保護好人。

王海妮伸手合上行李箱:“算了算了,不聊了,先睡覺。”

高文慧看了一下自己的碼字進度:“可是我還沒寫完?”

“你大半夜寫,讀者就要大半夜看,多可憐啊,熬夜可不是好事,還傷身體。”

“有道理,那今天就不更了吧,讓我的讀者歇歇眼睛,我可真是個好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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