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聞。”

“有什麼吩咐嗎?凝光大人?”

凝光轉了轉手裡的菸斗,語氣頗有些無聊的問著自己的秘書。

“璃月港最近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古玩?”

凝光喜歡收集各種有價值和稀奇古怪的古玩,不是因為喜歡這些東西本身,而是喜歡那種把它們收入囊中的快感。

所以她總是讓百聞她們觀察著璃月港的古玩市場,替她收集那行有趣的古玩的資訊。

古玩店常有傳言:當凝光出現在這次交易的現場,那麼古玩就已經有了它的主人。

百聞從櫃子上的檔案裡面翻出一份檔案,開啟看了看回答道:“希古居最近還真有一件,凝光大人。”

“哦?是怎麼個有意思法?你且說說?”

百聞看了看檔案:“根據百曉她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這隻古玩,乃是一個蒙著臉的神秘人典賣到希古居的,這人賣貨不求價高,但求快捷,百曉懷疑他應該是盜寶團的人。希古居的人見這件古玩精緻美麗,也是直接從對方的手裡拿了下來。”

“這是那隻古玩的留影,凝光大人請看。”

凝光接過百聞遞過來的照片,移到眼前一看,頓時被照片上的古玩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棵雕刻精美的銀杏樹,樹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活靈活現,彷彿不是雕刻的,而是真的由一棵真正的銀杏樹被石化而成,只是一眼,凝光就敢肯定,自她進入古玩市場以來,僅她所見,無任何雕刻大師的能力能夠達到這個地步。

僅憑這份超高的雕刻手藝,這件古玩就足矣載入雕刻的史冊。

只一眼,凝光就已經決定好了,這棵銀杏樹,非她莫屬。

“它現在在誰的手上?”

百聞知道,當凝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了她對這件古玩勢在必得了,從之前的經驗來看,還沒有凝光盯上了而拿不到手的古玩。

「沒有摩拉買不到的古玩,如果有,那就是付出的摩拉不夠。」這是凝光的原話。

而那些把某種物品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那些人,凝光並不把它們視作古玩。

「我雖然喜歡摩拉,但用摩拉去褻瀆感情是對摩拉的褻瀆。」凝光如是說道。

百聞沉默了一下又緩緩說道:“說來奇怪,這棵銀杏樹雖然是難得的精品,但現在它仍然在希古居的手中。”

凝光平靜的說道:“待價而沽,這群商人管用的手段罷了。”

百聞補充道:“情報上面顯示,實際上這棵銀杏樹也確實幾經易手,最後又回到了希古居的手裡。”

“哦?有意思,據我所知,希古居和那群老傢伙一樣,得了個寶貝恐怕都不會輕易出手吧?”

“是這樣的,凝光大人,根據希古居的夥計和那幾個老先生的家僕所說,這棵銀杏樹。

「鬧鬼」”

聽到百聞的話,凝光瞬間來了興趣:“有趣,那我可真得去看看這東西有什麼貓膩了。”

希古居,玲琅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挺拔一身貴氣的白髮女人,驚訝的說道:“貴客啊,沒想到凝光大人居然會光臨我這間小小的希古居。”

凝光只是輕笑了一下:“琳琅,既然我來了,你應當知道我為何而來。”

“能驚動你凝光大人的東西,恐怕也就只有那顆樹了吧,還請凝光大人隨我來。”

跟著琳琅,凝光來到了希古居里屋,在屋子的正中間,擺放著那顆銀杏樹。

這是凝光第一次看到它的實體,這和照片上看上去完全不一樣,它身上所展示的細節,如果之前凝光還認為它是什麼登峰造極的雕刻家一生心血凝聚而成的完美作品,那現在凝光只會認為。

“這莫非是神的作品?”

“不愧是凝光小姐,眼光確實毒辣,實際上根據賣掉它的那個人的描述,它確實可能來自於幾千年前的魔神戰爭時期。而我們也請了許多的鑑寶專家觀察過,他們得出的結論都出奇的一致,這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高度。”

“有趣,琳琅,你開個價吧,這東西我要了。”

凝光雖然不知道琳琅會開出什麼樣的天價,但她的語氣卻是勢在必得。

“二百萬摩拉。”

“你是認真的嗎?琳琅?”

聽到價格,凝光有些意外,並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這棵樹,它不止這個價格才對。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這裡,凝光才覺得正常,要是琳琅沒有其他的條件,她才覺得奇怪。

“你說吧。”

“條件就是,如果凝光大人也沒有辦法解決它的問題,不必將它送回希古居,那麼請直接把它銷燬吧,寶物雖然珍貴,但凝光大人都解決不了的話,也只是害人而已。”

(希古居規矩之一,凡是希古居售賣出去的古玩,希古居無任何條件的原價收回。)

琳琅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凝光說到:“實不相瞞,凝光大人,這棵樹原本是希古居打算留下來作為鎮店之寶的,但是奈何它有著那種問題,之後希古居只能把它低價賣出,但幾經易手,最終還是回到了希古居。具體是什麼問題,我相信以凝光大人的情報能力,應該已經知道了。”

“原因我已經知曉,但詳細的內容恐怕只有那些老傢伙和你才知道了,方便和我談談嗎?”

“自然可以,凝光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每逢月圓之夜……”

原來,自從盜寶團的人把這棵樹從那個破廟內拆下來之後,他們在找買家的時候,看守著這棵樹的兄弟就總是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發瘋,到處狂奔喊著救命,也有的兄弟跪在地上,祈求神明的保佑,甚至還有人大喊著千巖軍的口號紅著眼衝出去對著史萊姆就是一頓毒打。

盜寶團的人害怕極了,只能找希古居的人低價把這東西給賣掉,拿了錢就跑掉了。

琳琅說到:“這應該是一種幻境,但卻足以影響現實,每個人都會沉溺於一種幻境中,直到死亡,醒來後身體和精神都會受到不同的創傷。”

“那你呢?琳琅,你所遭遇的幻境是什麼?”

“我是在漫天的黃沙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化作沙粒,但如何呼喊都沒有用,最終只能化作一堆沙土,然後就從幻境中驚醒了。”

“月圓之夜……”凝光抬起頭看著天空已經解決圓潤的月亮。

“鬧鬼嗎?呵呵。”凝光看著眼前幾乎快和她一樣高的精美的銀杏樹,笑著說道,“那我可真的想見識見識了。百聞,差人把它搬到群玉閣。”

群玉閣,今晚,月亮格外的圓,而整個群玉閣中,也只剩下了凝光一個人,在清冷的月光照耀著的房間中,凝光看著眼前的這棵銀杏樹的雕像。

終於,凝光看到自己的周圍的環境在不斷的變化著,群玉閣的木質結構正在被迅速的吞噬,轉變成漫天的黃沙,然後又轉化成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來了嗎?”

不一會,凝光就發現自己完全離開了群玉閣,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穿著的也不再是原來的衣服,而是一套很熟悉但又有一些不同的千巖軍制服。

“發什麼呆呢?臭小子?”

凝光所在地這道軀體被拍了一下,但有意思的是凝光明明反應過來了,但這幅身軀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蹌了一大步。

這時凝光才發現,她並不是變成了這名士兵,而是以某種特殊的手段附著在這位士兵身上,看著他所經歷過的事情。

“是隊長啊?我可沒在發呆,我在想以後我該幹啥呢。”

“你這臭小子,戰爭還沒結束呢,就想著未來了?”

“但是我們有巖之主的帶領,勝利是遲早的嘛,而且巖之主不是已經出發去打最終之戰了嘛?相信不久後前線就會傳來勝利的訊息了吧?”

隊長只是用餘光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那行一排排整齊的半截長槍,每一根,都代表著一個犧牲的同袍,一眼看過去,望不到邊。

“希望吧。但無論時局如何,哪怕和平真的已經到來了,我們千巖軍也不能鬆懈,明白了嗎?臭小子!”

“我明白了!隊長!”

士兵站直身體,嚴肅的目視著前方,緊盯著一切異常,渾身又充滿了幹勁。

“不錯,這才有點我們千巖軍的樣子!”

突然,年輕計程車兵指著遠方地平線的盡頭,驚訝的喊道:“隊長你看看那是什麼?”

她的呼聲,也吸引了在他身上四處打量著周圍一切的凝光,凝光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去,雖然是幻境,但凝光卻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遠處湛藍的天空中突然泛起了漫天的黃沙,籠罩著整個大地飛撲而來,在靠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整個蒼穹都浮現住一道天幕,把黃沙全部隔絕在外。

黃沙組成的各種巨大的刀劍,狠狠的砸在籠罩著大地的天幕,巨大的力量順著天幕傳導在大地上,使得大地都在震動。

時不時的有著一些黃沙組成的可怖而空洞的臉,對著天幕嘶吼。

“有趣,沒想到這處幻境居然如此的真實。”凝光感受到自己心頭的上的壓抑感,不由得有些吃驚。

終於,在無邊無際的攻勢下,天幕,碎了。

但這種碎並不是完全的破碎,只是如同玻璃一般,有明黃色的護罩破碎開來,緊接著,黃沙裹挾著一大群的魔物從遠方衝了出來,所過之處綠色的植物枯死,小動物被魔物嘶吼著撕碎,血液灑在大地上被黃沙吞沒。

凝光聽見不知道身邊是誰大喊了一聲,緊接著無數的穿著千巖軍制服的人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漫無邊際的魔物。

這時長槍與血肉的碰撞,亦如同撞在懸崖上碎裂的浪花,不斷的有人倒下,又不斷的有人頂上去,魔物頂著人類的屍體在前進,甚至明顯可以看出前後的魔物分出了倆層明顯的高低差。

但是魔物實在是太多了,凝光附身的這具軀體,也在奮力的向前擠著,然後瞬間於敵人短兵相接,在用手中長槍刺入對方咽喉的同時被利爪刺入腹部,攔腰橫著拉出,只剩下半個身體相連。

凝光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腹部傳來,但她還是拼盡全力的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想要知曉更多的線索。

終於,無數白色的,比那漫天黃沙還要小的沙粒從空中飄落,不,與其說它們是沙粒,倒不如說是塵土。

在凝光的意識消散之際,她彷彿看見了一個寬袖的少女站在他們的屍堆面前,流下了眼淚。

“呼!呼!”凝光從幻境中驚醒,掃視了四周一圈,發現了這是她所熟悉的環境,她已經脫離了幻境,回到了群玉閣。

再次盯著眼前的銀杏雕像,不知道為什麼,凝光感覺它彷彿變得更加精緻了一些。

“有趣,如此真實的幻境,還有這真實的感官,如果再來一次,會怎麼樣呢?”

凝光把視線投向了銀杏樹,把窗子開得更大,使得更多的月光照向了它,然後伸出手,觸控了它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傳來,凝光又一次回到了這個熟悉的而又陌生的天幕之下。

隨著凝光的多次嘗試,她發現了一個規律,她逐漸的可以擁有了更多的可操作空間,從一開始必須跟著原主人走,到後面的可以基本自主活動,只是不能離開某個區域太遠,但是伴隨而來的就是她精神上的壓抑也越來越強,如果是普通人,這時候或許就已經瘋掉了。

但凝光堅韌的意志卻只是略感壓抑,還可以繼續探索下去。

終於,又經過了許多次的嘗試,即使是凝光都感覺到了靈魂上的疲憊,她終於搞清楚了一些線索。

在這處幻境中,無論她做出怎樣的嘗試,哪怕是提前佈局,告知一切,利用整個天幕內的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她甚至接觸到了哪位【塵之主】。

但結局卻無一例外,無論凝光怎樣的掙扎,謀算,利用,天幕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滅亡。

這是凝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無力,那真的是一種毫不講道理的絕望。

終於,又一次倒在黃沙之下的凝光,看著那顆大樹一如既往的凋零,她終於從幻境中退了出來,就在她揉著太陽穴,緩解著大腦的脹痛,思考著是否還有辦法的時候,群玉閣上卻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放棄吧。”

凝光回頭望去,那是一個光著腳的少女,身穿一件金黃色的長裙,頭髮是的灰褐色,頭上戴著倆片乖巧可愛的銀杏葉髮飾。

這個形象,凝光已經非常熟悉了。

“銀杏仙君。”

凝光看著出現在月光下的少女,如此稱呼著她的名字。雖然倆人只是第一次真正的見面,但在這千百次的輪迴中,凝光卻已經對她無比熟悉了。

銀杏只是用沒有神采的眼睛看著她,露出一個微笑。

“謝謝你,人類,你用你堅韌的靈魂幫助我大大削弱了封印中的魔神怨念,沒想到人類中,竟然也會有你這樣堅強的魂靈。”

凝光感覺有些疲憊,但她此刻更關心和眼前的這個少女有關的一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之前所經歷的那些,並非毫無根據的幻境,而是真是發生過的吧?”

銀杏點了點頭,同意了凝光的說法:“是的,幻境就是曾經在歸離原確確實實發生過的故事,當年,在那次戰爭結束後,巖之主將我和銅雀的真靈封印在一起,一是為了鎮壓魔神殘餘的怨念,二則是希望以此為養料,讓我和銅雀的真靈得以長久儲存,接機來完成我們心中那個小小的願望。”

說這些話的時候,銀杏並沒有什麼沮喪和埋怨的神情,但親歷幻境的凝光,深感鎮壓千百年怨念靈魂上所受的痛苦。

“仙君的願望我已從幻境中知曉,不知我這位新時代的七星,是否有榮幸帶領仙君領略新時代璃月的光彩呢?”

但銀杏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很可惜,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仙君何出此言?”

“當時我和銅雀的真靈都已經宛若風中殘燭,能夠藉助封印的力量得以殘喘至今,已是難能可貴。”

“銅雀的真靈承載了我們倆位的五感,而我只是充當汲取魔神怨念中散逸力量的中樞。能夠與你交流,只是因為你用你的靈魂融入了幻境而已,除此之外,這個世界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片黑暗而已。只是可惜少了我,銅雀的真靈恐怕也難以再堅持下去了”

聽不見,看不到,摸不著,聞不了,唯一感受深刻的東西,則是魔神怨念千百年來對於靈魂的折磨。

“銅雀仙君的真靈位於何處?”

銀杏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前些日子封印突然被人動搖,然後我就和銅雀斷了聯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壓制不住封印中魔神的殘念,洩露出來影響了一些凡人。”

凝光沉默了良久,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到:“說來慚愧,我們凡人在各位仙君以及逝去的先輩們的庇護下才得以長治久安,但我們居然連前輩們的遺留都守護不好。”

“這不怪你們,連魔神都難以抵擋時光都沖刷,又何況是凡人呢?遺忘對於時間來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何況,我們都是在追求自己夢的路上倒下的,為了自己的夢而燃燒,照亮他人,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不,或許仙人和神並不在乎人類的看法,但需要神與仙才能活下去的,是我們人類,即使仙神不常聚璃月,但我們依然無法無視他們的存在。神可以不在乎,但人類在乎。」

但凝光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她只是對著銀杏,也彷彿是對著那些幻境,不,應該說是歷史上戰死的那些前輩們,致以自己的敬意。

“你是叫凝光對嗎?”

“是的,仙君。”

“你是否可以和我講講,自我逝去後,璃月變成了什麼樣呢?雖然無法感知到,但從你的表述中我也可以得見璃月現在的部分,也算是了卻心願吧。”

“自然,仙君。”

“在大戰結束後,璃月建立,距今已逾三千七百年。”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嗎?阿,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斷你的,請你繼續。”

“三千七百年前,璃月建立,巖之主於璃月加冕,封號:【巖王帝君】,帝君帶領著剩餘的璃月子民,來到了南邊的大海邊,建立了港口城市。

港口建立後,海洋中卻還有巨大的魔獸侵擾著海岸線上的璃月子民,帝君又親自出手,鎮壓巨魔於深海中,又北上誅殺了盤踞于山林間的惡螭,自此璃月大地終於迎來和平。

大地和平後,璃月的人民便在帝君的帶領下,建立了港口,隨著大陸上戰爭的平息,塵世由七個神靈為首,建立起了七個國家。

帝君於璃月宴請了其餘六位神明,七神齊聚璃月,他們一同商議了流通於整個大陸的貨幣和語言。

而璃月人民也藉助於港口和璃月豐饒的礦產,和周圍的國家開展貿易,逐漸成為了七國之中最繁華的商業之都。”

璃月的歷史故事在凝光的口中婉婉道來,彷彿歲月又回到了那個和平初現的年代,銀杏一路陪著他們一起走來。

“而現在的璃月,已經成為大陸上最繁榮富饒的國家,我們建立的船隊,通行於七國的海域,我們的港口,跨越了整個天衡山的山腳。”

“真好啊,從你的身上我也稍稍可以看見現在的人們,相信他們的靈魂必定是充滿希望和堅強的,這樣的話,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凝光,最後,我還想拜託你最後一件事。”

“是找到銅雀仙君嗎?我一定會幫仙君你找到他的。”

銀杏搖了搖頭:“不是,銅雀的真靈離開了我的幫助,很快就會消散,當你找到他的時候,恐怕他已經化為了一個毫無真靈的普通雕像了。找到他也沒有意義了。”

“那是?”

“在我的真靈消散後,封印中的魔神殘念雖然已經所剩無幾,但依然不是普通凡人可以承受的,我希望你可以找一處荒蕪之地,將雕像毀滅,把其中的殘念釋放出來。”

“好。”

銀杏說完,本就暗淡的身影終於徹底的消散了,凝光不知道她是真的消散了,還是力量弱小到無法在化形而出。

但凝光看向自己面前的精美雕像,此刻它除了難得的精美外,對於凝光而言又多了一份意義。

凝光伸出手去,握在雕像上,肉眼可以看見雕像上有黑色的氣息自雕像中蔓延過來,但凝光卻只是搖著銀牙,不出一聲。

直到一抹腥味從口腔中傳來,殷紅的血液從凝光的嘴角留下,但她卻露出了一個笑容,許多年了,凝光已經忘記了上次如此發自內心的笑是什麼時候了。

看著已經沒有了任何特殊氣息的雕像,凝光笑了笑,這個動作導致了更多的血液從口腔內流出,但她沒有在意。

“仙君啊,不要小瞧人類的靈魂,區區殘念,我凝光受了便是。”

遙遠的天衡山西側,這裡坐落著一座不知是什麼時候建立的小廟,因為遺忘的原因,它此刻已經破敗不堪,只剩下廟中的一座仙雀雕像,卻反常的嶄新無比。

“對不起,銀杏,為了你的心願,我不得不燃燒我靈魂中對於你的記憶了,希望你,不會怪我吧。”

仙雀雕像內隱藏的那一抹小小的靈魂,逐漸變小,但亮度卻愈發明亮了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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