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吳大夫正給昏睡的曹獻行針排毒,站在楚承曜身後的張府醫,墊著腳伸長了脖子夠著瞧。

看著吳大夫行雲流水的針法,張府醫眼冒精光,不枉他求了王爺進來觀摩,這蒼聖山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吳大夫收針在一旁開藥方,張府醫擠開孟傑,笑容燦爛又討好,殷勤的上前伺侯筆墨。

楚承曜在一旁同宋易說了話,就被刑部傳訊息叫走。

沒了楚承曜在,張府醫也就沒了顧忌,將自己給曹獻開的藥方遞給吳大夫虛心求教。

吳大夫仔細看過藥方,目光在張府醫臉上停頓了片刻,指出藥方中的不足,張府醫如獲至寶,更加恭敬的纏著吳大夫討教。

刑部大牢。

皮開肉綻渾身血跡的男子,看到楚承曜和刑部尚書齊全,痛哭流涕的求饒叫著饒命。

齊全將男子的供詞遞給楚承曜:

“殿下,此人叫薛末,是國公府側門的管事,監視國公府時,發現他拿著細軟連夜出逃,就把他抓了回來。據他供述,他是因為瞧見了薛忍,扮作弘安伯府的下人出手重傷陳霄,怕被秦宗良滅口才逃跑的。”

楚承曜打量著薛末,淡淡開口:

“你是薛家人?”

“回晉王殿下的話,小的是薛家旁枝的,與薛家只是沒出五服,實在是不親啊。小人出逃也是為了活命,求求殿下放小人一馬。”

楚承曜:“薛忍可是秦世子的親隨,你一個小管事,如何能瞧見薛忍行兇傷人?”

“小的那日是和國公府鋪面的掌櫃相約喝酒,偶然見遇上才瞧見的,那掌櫃沒兩日便暴斃,小的這才出逃。”

出了大牢,齊全才道:

“抓到薛末時,想著不論真假,都能給國公府惹些麻煩,便第一時間便給陛下上了摺子。薛末說的我都派人查證過,確屬實情,他所言可信。”

楚承曜:“你做的極好,既然可信,就查下去,給他治傷別讓人死了。據說秦宗衡傷的頗重,趁國公府分心,正是查案的好時機,陳御史得知了薛末之言,已經給父皇上了彈劾的摺子,只要有查實就能咬死秦家。”

齊全應下又道:“徹查秦王殿下身邊的孫堅,發現朱典驊案發時,他雖在附近但並無出手的機會,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楚承曜:“查實了便把人提出來吧,我親自送他去秦王府,剛好跟三弟修復一下關係。”

秦王府。

看著府醫給孫堅上藥,孫堅一聲不吭,反倒是賈玉陰沉著臉,眉頭就沒舒展過。

上完藥,下人伺候著孫堅穿上衣衫,賈玉扶著他在床邊坐下,將軟枕拉過扶著孫堅躺好。

孫堅咧嘴一笑,扯到臉頰上的鞭痕,又痛的收了些笑意:

“受刑的是我,你怎麼哭喪著臉。”

賈玉接過下人遞來的藥碗,將下人打發走才愧疚開口:

“要不是我那晚,帶孫兄去案發之地附近喝酒,孫兄也不會捲入這場無妄之災,真是無臉再見孫兄。”

“這話說得好沒有道理,那晚聊到興處才提出喝酒,你還曾出言阻止,是我非要你尋地方,再加上不懷好意的國公府落井下石,怎麼怪得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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