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一想,人在自家的莊子裡,未必就沒人知道人數,過了明面也好。

想到此處,再不多言,跟隨林錦顏等人下了山。

秦國公府的莊子裡。

秦宗良推門,看著滿屋出氣多進氣少的男子,橫七豎八的躺了滿地,面色陰沉的轉身走出院子:

“都在這?”

薛忍:“今早上死了六個,已經埋了,其他中毒的都在這。”

秦宗良:“既然做不出解藥,就別讓他們再受苦了,天黑後把人都好生安頓了吧。”

見薛忍神情萎靡的點頭應下,秦宗良背手看天:

“薛家好歹保住了性命,只要人還活著,局勢就能改。他日太子登位大赦天下,薛家自然也會蒙恩開釋,屆時雖不敢說還如以往一般的富貴無極,卻也可衣食無憂。”

薛忍抱拳道:“多謝世子,也多謝太子殿下幫薛家求情,才讓我薛家堂伯幾十口保住性命。”

秦宗良:“打起精神好生做事,輔佐太子登位才是正經。”

薛忍:“是。要不是世子機警,去冀州都用的莊上的人,又在天牢早早佈置了眼線傳信,怕是會露出馬腳。”

秦宗良:“確實驚險,連薛家都不知曉藏寶庫有毒,自然不會有人多想。不過,我們拿的東西,價值不足百萬兩,丟失的卻有五百萬兩,這就說明不止我去過冀州。”

薛忍不解道:“會是誰訊息比您還要靈通?”

秦宗良:“我全都已經問過,不是自己人動的手。既然不是自己人,是誰都無妨,我已經派了探子去查雪鳶草。這事既然摘乾淨了,就先放著,天黑後把屋裡人收拾乾淨。”

薛忍:“世子放心,我會親自盯著。”

秦宗良:“還有一事,姚太師似乎懷疑上了薛太醫,找了個蒼聖山的大夫在給太子妃醫治,這兩日你找個時間,將薛太醫送出京都。”

薛忍:“是。對了世子,薛太醫今晨傳信來,說夢蓮已然有了身孕,只是時日尚淺,需好生靜養,過了三月便會穩妥。”

秦宗良挑眉道:“這倒是個好事,朱典驊不成器又瞎了眼,有了這個孩子,弘安伯也算後繼有人了。”

晚間,漆黑的密林裡。

一群黑衣蒙面的男子,打著火把,趕著幾輛板車停在一處大坑旁,掀開板車上的草蓆,露出幾十個只穿著白色貼身衣服,疊放整齊的男子。

胸口微微的起伏,顯示這些男子尚有氣息。

蒙面男子互相對視後,卸去眼中那一分的不忍,兩人抬起一個,將板車上的白衣男子挨個扔進深坑。

白衣男子被扔井坑裡,摔的眼中清明瞭兩分,左右看了看,立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拼盡全力衝坑上的黑衣人伸手,眼中全是求救之色。

等到的,卻不是同伴的惻隱之心,而是一剷剷的黃土。

黑衣人將土蓋好後,又將提前挖的樹種在當中,在新土上蓋上樹葉和松針。

立在一旁等候的薛忍,打著火把上前檢視,見看不出痕跡,才帶著一群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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