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知閒端著茶杯,愣在當場,林晏清看的好笑,倒是第一次見這孩子失態模樣。

“怎麼是這幅樣子?”

安知閒回神,意識到失態,忙喝茶掩飾。

一杯茶飲盡,也調整好心態,也是第一次沒喝出茶中滋味……

“讓太傅見笑了,突聞此事,晚輩只覺惶恐。晚輩只是一介商人,怎敢高攀您孫女。”

林晏清嘆道:“你知我從未芥蒂過身份地位,就莫要再跟我說這種話。以你的才智,若說高攀,也是我那孫女高攀了你。”

安知閒腹誹道:您怕是還不知道您那寶貝孫女,真正的能耐……

“婉蓉的身世你也知曉,是個苦命孩子,嫡母不慈她爹從未護過她,這些年都養在她祖母身邊,雖不是嫡女,膽子也小了些,卻勝在品行端正,溫婉嫻淑……”

聽到此處,安知閒那不受控的心跳,陡然就開始平靜了下來,原來不是她啊……

林晏清正說著孫女的優點,卻見安知閒忽而低落了下去,忙止住了話頭:

“今日之言確屬唐突,你有顧慮也是應該。”

安知閒恢復到,平日謙遜的笑臉模樣:

“太傅能私下同晚輩說這些,可見心中並未把晚輩當外人。晚輩並非對婉蓉小姐的身世心有芥蒂,是自知身分從未肖想過,您突然說起,總得讓晚輩考慮考慮。”

見林晏清點頭,安知閒繼續道:

“婚姻大事關乎一生,對女子而言更為重要,自該慎之又慎。晚輩自小由叔父帶大,現如今叔父遠在漳州未歸,晚輩也不好自己做主。”

林晏清滿意道:“還是你思慮周全,那就等年後再議。”

因著沒兩天就是除夕,茶樓也比往日冷清了不少,喝茶的客人寥寥無幾。送走林晏清後,安知閒便回了後院。

陸春看了眼安知閒的背影,笑眯眯道:

“青掌櫃,太師和太傅怎麼還分開來,都沒能遇上。”

竹青不動聲色道:“太傅是來讓東家尋茶,太師是來找吳神醫的,又沒約在一起沒遇上便沒遇上吧。吳神醫可回來了?”

陸春:“神醫被肖尚書派人接去,還未曾回來。”

工部尚書府中。

楚承曜剛帶著鍾毅離開,在客房等候的吳神醫,就被請進肖思明的房中。

把完脈,吳神醫不解道:

“這倒是奇了,方才還好好的,怎地這麼會功夫,就開始氣血翻湧?”

肖尚書指向桌上,楚承曜帶來的東西:

“神醫來看看這些,可有不妥。”

吳神醫上前一一檢視:“都是些上好的滋補藥材,品相極佳,也都上了年份……咦?”

見吳神醫拿著藥盒聞了聞,肖尚書向前傾身,面露詢問。

吳神醫疑惑了片刻,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這藥材沾染了一味補氣血的猛藥,令公子失血過多虛寒之體,需循序漸進的溫補,遇這等大補的烈藥,與他如毒藥無異。”

吳神醫轉身看向床上的肖思明,小聲嘟囔道:

“怪不得像極了中毒之症,卻有並無中毒之實……原來是藥效相斥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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