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顏本以為安知閒真有正事,聽他說完再次怔住,見他對自己笑,才反應過來他話中深意,慌亂的移開目光,餘光尷尬的撇向身側的白芷,耳尖也染上一抹緋色。

白芷抿了抿嘴唇,垂眸裝聾作啞,若無其事的給兩人添上熱茶,藉著打熱水的由頭,溜出了屋子。

安知閒挑眉:是個有眼力勁的。

林錦顏暗惱:可真是個有眼力勁的!

林錦顏端杯飲茶,待放下茶杯時,再次鎮定自若:

“安老闆說笑了。想不到安老闆,居然和老山長還有如此好的私交。安老闆勞動老山長跑這一遭,必然不會只為了見我一面,安老闆有事不妨直言。”

“為何不會?”

林錦顏又一次怔住:這廝有完沒完了!

“安老闆藉著看望祖父,藉著兄長全然的信任,就只是為了見我?”

安知閒見林錦顏雖笑意不變,但語氣已然有了炸毛之意,見好就收道:

“確實是有事要同你講,剛好今日給太傅送茶,老山長前些日子也念叨著想見太傅,這才想著今日一起過府,將想見的都見了。”

林錦顏刻意忽略掉最後一句,詢問安知閒口中的正事。

安知閒將最近的一些安排,和查到的一些要緊事,邊下棋邊說了一遍。

林錦顏一一聽完,並無多少驚訝:

“齊焉上次送了我一盤出自屏南的香,又立馬要了回去,我便覺不對,看來就是從晉王府醫處得來的。”

安知閒:“吳神醫因去晉王府給曹獻解毒,接觸了晉王的府醫幾次。發現他用藥和治病的方式,與一般大夫稍有不同,很像是屏南的手法,我便派人細查了這府醫,才知是出自屏南制香的張家。”

林錦顏:“張家得罪了屏南的皇室,被抄家滅族,那父女兩能逃到泰安,又被晉王收留,也算是命大。”

安知閒:“據查來的訊息,是父女三人。逃到泰安後張府醫的大女兒走散了,晉王還幫著找過一陣,沒找到人。”

窗外的風吹進來,讓書房裡染上靈動,書桌上那疊畫像也被吹的微微作響,因有書本壓著沒被吹落,安知閒側頭看去,瞧見畫像上書本未曾擋住的女子髮髻,收回目光時,掃了眼興致不錯的洪九:

“昨夜吏部尚書府被盜,聽聞損失了不少貴重財物,鬧的三國使臣都知曉了,還正巧遇到秦王巡防,想來今日的早朝,秦王是不會好過了。”

林錦顏從容落子:“噢?那秦王殿下運氣還真是不好,聽聞再過一日便輪到太子殿下巡防。”

安知閒勾唇輕笑:“運氣確實是不好。你近來是在找人嗎?一個女子?”

見林錦顏抬眸看來,安知閒解釋道:

“我並不曾探查你,是我在他府的人手,發現你的人在打聽那府裡故去女眷的相貌,故而有此一問。若是需要,冥夜閣願幫著找人。”

林錦顏思慮片刻,才斟酌開口道:

“是宮中的人,我想查查她的家世,又怕被那人知曉,按一個窺探內宮的罪名牽連家裡,不敢用她的畫像來查。故而只能用迂迴的笨法子,找出有可能是她的人,挨個畫了畫像逐一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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