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趁亂得手
群情激憤的不止翼人，所有前排觀眾都動手了。
季星火也混在人群之中，早在磷炎永鋒剛上場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有人在暗中干擾自己的心靈！
這種干擾的程度很輕，像是“共情”，但又比共情的範圍大很多，而且極為隱蔽，難以發現。
心靈駭客！
季星火第一反應就是有心靈駭客在搞鬼。
不過，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競技場的觀眾，尤其是坐在前排的翼人。而最重要的目標似乎是場上的磷炎永鋒。
磷炎永鋒連斬幾人，情緒高漲，不知不覺就中招了，完全釋放出了他自己的本性。
他所說的話，就是他所想。
但在平時，磷炎永鋒再傲慢霸道也不敢說出來，綾綺女王身為牧星聖者，絕不是他一個少龍主可以輕辱的。
然而卻被那個心靈駭客，在暗中引導之下，堂而皇之的說出了侮辱之語。
綾綺女王在天羽王庭的威望極高，深受翼人愛戴。
翼人絕不能忍受對女王的侮辱，原本就對磷炎永鋒極為不滿，話一出口，立即把雙方推向了對立面，他們的情緒被心靈駭客暗中操縱，積攢憤怒，一步步放大猶如火山。
但是翼人畏懼於真龍家族的威名，竟然引而不發。
這是一個機會！
季星火果斷進入潛行狀態，拿出無形之刺和無聲箭，射向磷炎永鋒，親手點燃了這根導火索。
翼人都會飛，速度很快。
轉眼間，最前排的翼人已經衝到磷炎永鋒面前，手持武器，從四八面方殺向他。
“吼！”
磷炎永鋒一聲怒吼，面板浮現龍鱗，雙眼燃起幽白火焰。
一股龍的氣息噴發出來。
他的吼聲中蘊含著威懾人心的力量，聲波肉眼可見，猶如龍吼，殺到近前的翼人身影都被吼得一滯，眼裡露出恐懼。
磷炎永鋒揮劍斬出，連續幾道劍氣橫掃而過。
十幾個翼人瞬間被斬成碎片。
只是一個照面，競技場的地面就被翼人的鮮血染紅了。
但這並不能嚇退翼人，他們的憤怒與血性被徹底激發出來，在暗中那個心靈駭客的操縱之下，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悍不畏死的衝向磷炎永鋒，前赴後繼，把磷炎永鋒圍得水洩不通。
劍氣縱橫，怒焰焚燒！
絕大多翼人的實力都是三階或更低，即使聯手圍攻，手段盡出，也不是磷炎永鋒的對手。
然而雙拳終究難敵四手，磷炎永鋒在擊退了兩三波圍攻後，儘管他做出了最優選擇，武道無敵，但還是被翼人近身，一刀斬中他的後背，卻沒能突破他的龍鱗防護，只留下一道痕跡。
他轉身一劍斬殺這個翼人，立即就有其他翼人補上。
更多武器落在他的身上。
頓時，磷炎永鋒陷入圍毆的泥潭，無法再施展他精妙無比的靈巧身法，每一記攻擊都是跟翼人硬碰硬，以傷換傷。
不過龍主的防禦著實強大，磷炎永鋒只是被打得狼狽，卻沒有重傷。
他身上的白焰的溫度非常高。
每次爆發，白焰噴發出去沾到翼人身上，只要沾到零星火苗，就會迅速蔓延全身，把翼人的羽毛燒乾淨，再燒穿皮肉，怎麼拍打都無法熄滅，直到燒進骨頭，極為可怕。
這是磷炎龍的白磷之火！
混跡在翼人中的季星火看到這一幕，頓時瞳孔一縮，更加謹慎起來。
圍攻幾波之後，翼人中的四階高手挺身而出，為族人打頭陣。
“來吧！”
“都來吧！”
磷炎永鋒的兇性也被激發出來，完全不顧後果，大叫道：“讓我看看你們翼人有多少實力，都拿出來！今天我要是死在這裡，就算你們翼人有本事，殺死一個龍主是你們這輩子最大的榮耀！”
高喊的同時，他的闊劍連斬帶劈，擊退兩個背後攻擊的敵人，把另外三個翼人切成了碎片。
金屬交鳴之聲連續不停。
每一次碰撞，接著就會有翼人死於磷炎永鋒的劍下。
遠處的翼人也舉起弓箭，射出了一根根箭矢。
磷炎永鋒對箭矢的威力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無視了大部分沒有威脅的箭，任由射在自己的龍鱗上。
只有少數箭矢，他才會避開要害。
或者格擋，或用翼人的屍體作為肉盾。
競技場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十幾萬翼人觀眾，完全失去理智出手的其實只有幾千人，絕大部分觀眾在那一聲龍吼過後，清醒過來，飛到一半停住或調頭，沒有參與圍攻。
即便如此，幾千個翼人也像是一片汪洋大海把磷炎永鋒淹沒了。
但能夠衝到他面前的翼人，只有一小部分。
磷炎永峰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塊礁石，任由巨浪怎麼衝擊，他始終屹立不倒，將面前的翼人一個個斬於劍下。
他的腳邊已經堆滿了翼人的屍體。
他身上的傷勢漸漸增多。
不過，以龍主堪比真龍的強大防禦力與恢復力，短時間內不可能被殺死，只要拖延一會兒，他就會被解救出去。
季星火的磁場感應中已經察覺到了一頭龍在飛來，正是磷炎永鋒的龍。
同時，坐鎮競技場兩個羽王也要出手了。
雲霄城中有多位強者正在趕來，傳奇，甚至天王，總共有六七位之多！
最多在一分鐘內，競技場的暴亂就會被鎮壓下去。
“不能再拖了。”
季星火的臉上蒙著一層布料，只露出眼睛，他在潛行狀態下從地面利用翼人作為掩護，一步步靠近磷炎永鋒。
此刻，他距離磷炎永鋒只有不到十米。
只要再往前五米，就會進入磷炎永鋒那種極致入微的感知範圍，被他察覺到自己。
這是過去幾天持續觀察對方得出的結論。
那種感知範圍很小，只有五米。
甚至可能只有三米！
永珍星瞳介面中，那個箭頭正在激烈閃爍，在視野中指向人潮中的磷炎永鋒。
季星火輕巧躲避著從身邊衝上去的翼人，他不再猶豫，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染血彎刀，這是屬於一個已經死去翼人的。
他的右眼瞳孔微閃光圈。
永珍森羅！
剎時，整個世界都像是靜止了，周圍的一切物質與資訊都對映在腦中，在視野裡浮現出一道道虛幻流光，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推演著未來的結果，一個個展現出來。
季星火腦中得到了最優的過程，以及自己想要的結果。
然後，他動了。
閃步！
季星火一個閃身往前突進七八步，身軀微微彎著，一個狂雕氏族的翼人正好從天而降，擋在他和磷炎永鋒之間，讓磷炎永鋒沒有第一時間看見躲在高大翼人身後的自己。
鏘！
狂雕氏族翼人的巨斧跟磷炎永鋒拼了一記，龍主強大的力量將他擊飛。
季星火再次閃步。
時間把握妙到毫巔，狂雕氏族被擊飛前的一剎那，季星火閃步到了磷炎永鋒的左後側方，被另一個翠羽氏族的翼人擋住身影。
翠羽氏族的速度極快，手持短劍，彎腰突進，偷襲磷炎永鋒的後背。
噗的一聲。
短劍扎進磷炎永鋒的後心，卻被堅硬的龍鱗卡住，沒能繼續深入。磷炎永鋒似乎早已知道會是如此，轉身左手一探，手掌鋒利如同龍爪，直接穿透翼人心臟，高溫白焰爆發，瞬間把翼人燒成了灰燼。
灰燼飛散之際，季星火的身影焰影后面顯現出來。
兩人之間，再無阻擋。
距離只僅有三步！
這麼近的距離，已經進入磷炎永鋒的強大感知範圍之內，潛行狀態毫無效果，他立即看到了季星火，雙方目光第一次當面碰撞。
磷炎永鋒感知到了龐而又而細微的資訊。
但也出現了一剎那的遲滯。
他的感知第一次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候。
幾乎在瞬間，磷炎永鋒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意識到這是自己平生以來最危險的時刻。戴在脖頸上項鍊傳來感知，眼前的人族絕非尋常的敵人，他跟自己一樣有種獨特的能力！
磷炎永鋒腦中快如閃電，立即放棄了另外幾個攻擊自己的翼人，必須優先幹掉這個人。
他的闊劍毫無保留的斬出去。
這一劍，包含了他數十年的戰鬥經驗和武道意志，腦中預演了敵人多種可能的反應，並且都有相應的後手。
季星火的彎刀更快一步，旋轉磁場早已全力激發，加速戒指也早就生效。
他一刀劈出。
刀刃上電流跳躍，眼看就要跟磷炎永鋒的闊劍相碰。
千鈞一際之間，季星火消失了。
瞬步！
季星火瞬間出現在磷炎永鋒的側面，揮到一半的彎刀繼續前進，直斬敵人的脖頸。
磷炎永鋒左腳往側面一踏，及時拉開了距離。
他也會閃步。
但他的閃步剛到落點，季星火卻更快一步到了，同樣是閃步，彷彿未卜先知，彎刀依然斬向脖子，雙方就像沒有移動過似的，相對位置和距離以及動作都沒有變化。
磷炎永鋒眼裡閃過一絲驚駭，反應卻沒有耽誤，再次閃步。
他眼前一花。
剎那之間，磷炎永鋒回到了此前的位置，然而，季星火如影隨形，就像影子一樣無法甩掉，仍在眼前。
磷炎永鋒再閃。
季星火又跟了上去，比他更早半步。
這一次閃步，磷炎永鋒提前將闊劍斬向自己的側邊，也就是季星火前兩次閃步的落點位置。但是，季星火閃到了他的右邊，鋒利的彎刀又逼得更近了，與他的脖子只差一個手掌的距離。
磷炎永鋒只能又一次閃步避開，攻擊自己的右側，季星火還在旁邊，這次是左側。
他又猜錯了。
兩人在眨眼間變換了多次位置，但是範圍都很小，周圍空間被翼人佔據，無法閃出太遠。
閃步要消耗大量星力與體力，連續四次閃步過後，磷炎永鋒的狀態終於過載，身軀不堪重負。
“吼！”
磷炎永鋒瘋狂爆發白磷之火，澎湃洶湧的幽白火焰擴散出去。
季星火的身影消失了。
但只消失了極短的一剎那，再次出現在原地，正好避開近在咫尺的火焰衝擊波，彎刀終於斬中了。
磷炎永鋒的星力體能在這一刻都處於低谷，儘管他掌握著一切資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彎刀斬進自己的脖子。
噗！
龍鱗碎裂，鮮血噴湧。
刀上的高壓電流爆發湧進磷炎永鋒的體內，讓他全身麻痺了半息，但立即就適應了。
季星火這一刀沒能斬下他的腦袋，龍主的防禦力太強了，彎刀的品質也不夠好，斬進脖子三分之一左右，刀刃就被卡住了。
磷炎永鋒眼神兇狠，毫無懼意。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趁著季星火的彎刀卡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手上闊劍噴發劍氣，全形度覆蓋季星火，然而再一次落空了。
季星火已經提前棄刀。
閃步！
因為大量失血，磷炎永鋒的大腦反應變慢了，他眼前一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邊一閃而過，轉瞬又遠離了。
下一個瞬間，磷炎永鋒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多年來，他戴在脖子上從來不離身的項鍊，被敵人拿走了！那一刀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為了斬斷項鍊！
瞬間，磷炎永鋒就失去了那種強大的感知能力。
一落千丈！
他腦中慌亂無比，眼神驚恐，一種多年沒有體驗過的感覺湧入腦中，他眼裡的世界變得陌生而又複雜，彷彿從雲端被打到了地底，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有些不知所措。
緊接著是無邊的瘋狂與憤怒。
磷炎永鋒轉頭看向那個人族，卻只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退到了人群后面，轉眼就消失不見。
“回來！”
他怒極攻心，發出狂叫，想要追上去卻被大量翼人擋住了去路。
周圍的翼人只想著打死磷炎永鋒，見他重傷失血，趁他病要他命，拼了命圍攻上去。
驟然失去項鍊的磷炎永鋒，實力大降，抵擋了不到十秒鐘就被翼人淹沒了。
一把把武器，一道道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加重了傷勢。
磷炎永鋒飲恨昏迷過去。
而在另一邊，季星火已經繞開洶湧的翼人群退出了武道競技場，朝著遠處快速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