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才是個頭啊……”
陸清感覺自己大腦有些昏沉，可能是剛剛用力過猛的緣故。
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擔憂。妖獸殺不盡，喪屍也殺不盡，可人類，還存活的才勉強一半，能力者更是不足，眼下想要穩定，簡直是難於天際！
……
所有人狂奔幾十里路，等到指定的位置，眾人跳下山崖，從一處偏僻的小路繼續走著。
這是撤退路線，越是隱蔽，越是安全。
張紀方等人並排走著，王道顧開口問道：“我們走的時候，那些屍體……”
“這是戰爭，又不是遊戲……怎麼會不死人呢？”
張紀方說得輕描淡寫，可悲傷的眼神可騙不了人。與其說這是實話，倒不是說是安慰自己別太悲傷的話。
前面，一個矮個子的男人，悶著頭，過了一會後，自言自語道：“我帶來三個兄弟，全死了……就像你說的，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我當初只是一個賣燒餅的……”
實際上，如果折損率算，張紀圓這次襲擊絕對是成功的，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原因，再有十分鐘左右時間，這群妖獸和喪屍，必然會被全部消滅。
縱然如此，卻沒有一個人開心，不少人，甚至露出迷茫的神色。
陸清好得多，三年，三年的折磨，讓他已經麻木不少，同時也明白了些東西。
要說他們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麼而戰，或許會有很多理由，為了家園，為了家人，為了他們熱愛的土地，可跟多的，是一種發洩，發洩突然變化的世界，發洩失去親人的悲傷，而罪魁禍首，便是這些妖獸。
此時身後一個年前的小哥，身上血流如注，隨便用外套包裹傷口，喘息著露出乾巴巴的微笑：“誰還沒個死期，眼睛一閉，管他什麼洪水滔天，只求在閉眼前，問心無愧。”
“小哥倒是看的開啊。”陸清也露出微笑。
“想不開也沒轍啊……反正都是死，我情願被妖獸吃掉變得大便，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躺在地上被蛆蟲蠶食。”
所有人都沒有說說話，只是看著腳下的路。
“這次，等會去後，會給一些藥品或者是合金之類的作為補償……雖然這些並不能彌補大家，但也請收下。”
張紀圓說完後，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大家……都是爺們，實際上，各位可能不知道，在此之前——”
“這個咱知道！”
人群中一個滿身鮮血的男人，用他唯一的眼睛，看著腳下，扯著嗓子：“咱知道，之前有過一次襲擊，進攻的全部都是普通士兵，最後全部戰死，也只不過勉強拖住一群妖獸十分鐘而已……咱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咱才會願意來！因為咱，不是孬種！”
“對！不是孬種！”
“說白了，國都沒有，還談什麼狗孃養的家！”
“罷了罷了，我兄弟戰死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我踏馬哭喪個什麼狗屁臉啊！”
……
抵達夏州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不少普通人都自發來到門口迎接著，手裡拿了不少食物和藥品，有些人昂首期盼，發現人群中沒有自己想要找的人，都哭成了淚人。
陸清受不了這個場景，他拒絕了一些人的好意，獨自一人回到病房裡，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
哭，對於陸清來說太過於奢侈了，或許變強才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陸清先是躺在床上，開始強迫自己研究這算新腿。
先是敲了敲，隱約有一種金屬聲。
“我這腿，不會變成合金了吧……”
陸清有些發懵，可他確實不怎麼了解……畢竟自己上輩子是個窮逼，沒體會過十級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過了一會，陸清聽到腳步聲，停在門口，朝裡面說道：“陸少校，有時間嗎？”
“張隊長啊。”
陸清急忙下床開啟門，外面張紀圓站在門口，身上還散發著熱氣，顯然洗好澡就趕快過來了。
張紀圓走進去，開門見山直接說道：“陸少校，你10級了，對嗎？”
“是。”
陸清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遮遮掩掩顯得不真誠。
“我看你在戰鬥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跪在地上流汗，是不是因為淬骨了？”
“是，這個淬骨……”
張紀圓雖然早就想到，但仍舊有些難以置信，過了半響才繼續開口說道：“這個淬骨，你可以理解為蛇要蛻皮，而每蛻一次，都會變強。
淬鍊過的骨頭，會變得極為強硬，能夠承受更多力量上的壓迫，同時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基本上，每根骨頭都會有兩次淬鍊，第一次骨頭會泛出點點金色，第二次則會變成完全的金骨。”
“每10級一次嗎？”
“是的，因為每過一次10級，實力上都會有進一步提升，所以會有這種變化。”
陸清越聽越疑惑，倒不是因為淬骨這件事，而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本想開口問，誰知張紀圓似乎看出來陸清的疑惑，笑了笑，問道：“我能坐下嗎？才趕路回來，有些累。”
“可以可以，怪我，光顧著問淬骨的事情了。”
兩人都坐在床邊，張紀圓想了想說道：
“我也不能說太多，有些事情，可能提前知道對你並不是一件好事。”
“理解，理解……”
“不過，如果我什麼都不說的話，也顯得我不夠把你當朋友，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看重你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有這種實力，除了‘了不起’這三個字外，確實不知道說點什麼。”
陸清光笑不說話，心裡十分著急：你倒是說啊！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張紀方繼續說道：“在末世前，某個研究機構曾經做出過一種藥水，是透過注射來達到變強的目的，不少有勢力的人，都會把三十歲以下，身體強壯的孩子或者是其他人，送到研究所進行注射。
之後的事情，我不能說太多，不過這些被注射的人，一旦被末世的輻射照到，起步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