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得早,京中每年的上元燈節都很是熱鬧。

從宮裡出來,蘇眷就把手裡的那副字扔給了平國公,自己跟劉妙青一塊走了,謝潯和宋千杭跟在身後。

兩個姑娘看著燈籠,挑了好半天也沒挑著個喜歡的。

攤主這才拿出自己鎮攤的燈籠,手藝複雜,流光溢彩,好看極了。

蘇眷一眼就看上了,眼睛都亮了。

攤主卻道,“幾位,我這燈籠可是得把這攤子所有的燈謎都答上了才能給的。”

有人拿出了銀子,想把燈籠買下來,攤主卻堅持,一定要猜中所有字謎,他這燈籠堅決不賣。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字謎,周圍不少人也都圍了過來,好些人都看上了這燈籠。

見蘇眷喜歡,宋千杭和劉妙青一盞一盞破解燈謎,周圍的人都傻眼了,這速度,都快趕上人家出燈謎的了。

直到最後一盞,把兩人給難住了。

“小小船兒走,每天客十位,沒槳又沒帆,白天坐船趕路忙,走遍天下不用水。”

眾人議論紛紛,“這哪有船不用槳又不用帆的啊?”

“是啊,還不用水。”

蘇眷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是鞋。”

一道清亮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幾人回頭望去,只見柳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穿著一襲藕色的袍子。

宋千杭看著柳懸,眸光閃過一抹惱意,竟被他搶先了一步。

劉妙青只覺自己又聞到了一股火藥味。

就在這時,謝潯從老闆手中接過了燈籠,從幾人眼前晃過,自個提在手裡樂呵,看向幾人,他挑了挑眉,“字謎有什麼好猜的。”

這些攤販出來擺攤不就是為了銀子,只要給的夠多,哪有人不賣的。

只見方才那口中還堅持著燈籠不賣的攤子,手裡沉甸甸的錢袋子,一看就是謝潯的。

幾人沉默:“......”

猜了老半天,跟傻子似的。

那攤位的老闆笑眯眯,“我也不想賣的,但這位公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也算是結個善緣嘛。

蘇眷嘖了一聲,【原來不是不賣,是給的不夠多啊。】

謝潯向他們展示了,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把燈籠塞進了蘇眷手裡,得意洋洋的看著眼前幾人,一邊搖了搖自己的扇子,想在小爺面前獻殷勤,也不看看你們面前的是誰。

爺叱吒花樓多少年了,跟小爺比,你們還嫩了點。

柳懸看著蘇眷手裡的燈籠,沉默了片刻,什麼話也沒說。

宋千杭想罵街了,不就是銀子嗎,跟誰沒有似的。

劉妙青在其它燈籠裡挑了一盞兔子模樣的,隨後就拉著蘇眷的手,往戲臺那邊擠,“阿眷,那邊有皮影戲,我們去看看。”

兩人提著燈籠走了。

三人跟在後頭,宋千杭率先開口,“素聞柳大人不喜歡熱鬧,沒想到今日倒是有興致來摻和這些姑娘家才喜歡的,真是稀奇。”

謝潯一聽,喲,火藥味挺重啊。

柳懸語氣倒是平平,“在徐州的時候答應了蘇姑娘往後都要陪著她,今日自然要陪她遊玩。”

謝潯瞪大了雙眼,這是睜眼說瞎話啊,你們那個時候在閣樓豪言壯志,小爺我可是都聽見了,人家蘇眷可沒說是這麼個陪法。

他當時在場,知道這些,宋千杭卻不知道。

宋千杭眸中閃過一抹質疑,可見柳懸神情不似說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看來柳大人這一去徐州,當真是收穫不少。”

這陰陽怪氣的,謝潯都想給他豎大拇指了。

柳懸看了他一眼,“不比宋少卿,聽聞宋少卿在私宅養了位才貌俱佳的外室,恭喜。”

謝潯立馬朝柳懸豎起大拇指,不錯啊!

真沒想到,柳懸這嗆人的功夫竟然不比別人差啊。

宋千杭眉頭緊蹙,“什麼外室,子虛烏有之事。”

他不過就是和仙雲做了筆買賣,替仙雲贖了身,把宅子借給她住,他日給仙雲換個身份,給她尋一門高門貴胄的親事。

而仙雲,則把近幾年宋千帆所有動靜以及與宋千帆借她往來之人的動向都告訴自己。

當日,他帶著仙雲的證詞和證據,入宮揭發,陛下並未多說什麼,讓自己在敬王府多聽多看,替他看緊了宋千帆,因此,還提拔自己到了宗正寺。

不過就是買賣罷了,什麼外室,都是何處來的謠言。

柳懸看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心中瞭然,提點了兩句,“宋少卿自以為算計了人心,殊不知人心可畏,只怕自己才是被人算計了去。”

能在宋千帆身邊待了幾年的人,又豈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那仙雲見宋千帆失勢無望,又和前妻糾纏不清,這個時候,宋千杭這個敬王府二公子送上了門,可不就是想睡覺,便有人遞枕頭。

對仙雲而言,當初在宋千帆處吃過的虧,是半點不肯再吃,如今換了高枝,就勢必要將事情坐實。

外室的言論,是從何處傳開的,不言而喻。

宋千杭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謝潯心想,要是餘仲也在,還有那個白子陵也在,那可就熱鬧了,這四個人在一塊,都能推牌九了。

他搖著扇子,看著前邊兩個提著燈籠一邊拉小手的姑娘,感嘆,蘇眷整天還說別人招搖,要自己說,最招搖的就是她自己。

真有福氣。

...

當天夜裡,回了國公府。

平國公讓人端來了圓子湯,笑眯眯的看著蘇眷吃。

“丫頭,今夜跟著柳懸和宋家老二出去逛燈節了?”

蘇眷嘴裡咬著圓子,點了點頭,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

“你同舅公說說,是喜歡這個柳懸還是喜歡這個宋老二......”

“咳——咳咳!”

蘇眷嗆了個正著,咳得滿臉通紅,“您胡說什麼!?”

【什麼喜歡柳懸還是喜歡宋千杭,這不是胡扯嗎?】

平國公一邊給她拍背順氣,一邊“哦”了一聲,“不喜歡啊。”

蘇眷額角直跳,“我是跟妙青一塊去的。”

【還有妙青啊妙青!那麼大一個人,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啊!】

平國公笑,“那是喜歡那個大理寺卿了,舅公覺得也挺不錯。”

蘇眷臉都黑了。

“聽說你們在徐州的時候,這餘仲就十分照看你,年長你一些,是會疼人。”

蘇眷:“......”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在胡說八道?

遠處,端著一碗圓子湯的謝潯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納悶:怎麼老打噴嚏?

有人想小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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