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輕輕抓起還在掙扎的山魚將它口中的魚鉤取下隨手又將山魚丟回了河中。
甩了甩手裡的水漬，李山這才慢悠悠的看向一臉憤怒的老頭，陽光下一排潔白的牙齒閃動著森白的寒光。
“果真是你啊，啟。”
一時間無數的回憶湧上李山的心頭，從自己首次遇到喪屍直到自己學會了煉屍術，在被自己的第一隻殭屍追殺。
然後是啟的出現，當時啟的出現就像一縷黑暗中的陽光給他指引了前進的道路。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終於有了靠山的時候，啟將他推入了聖卵中差點讓他成為了一條沒有自我意識只會生產聖力的靈魂體。
在然後就是自己脫離了聖卵也成功擁有了靈魂國度，同時還掌握了聖力的使用。
接下來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來，直到上千年前自己被核彈攻擊只留下了靈魂空間和一絲絲的屍甲得以存留。
李山已經不想去回憶在靈魂空間中他是怎麼和啟去拼鬥的，反正最終活下來的只有自己。
然而此時此刻另一個完好的啟就站在自己面前，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可理解的惶恐。
“正是老夫，不過現在的我早已不用這個名字了，你可以叫我老傑克。”
老傑克說著坐到了一旁的大石塊上，從身上摸出一隻雪茄自顧自的點上抽了起來。
看了對方一會李山也覺得有些無趣，於是接著給魚鉤上餌丟到了河裡。
“此時的我只能算是一個命有些長的老頭而已，對你已經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良久的沉默後，老傑克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這才開口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李山沒有理會依舊專心的看著手裡的魚竿。
“老夫現在已經有家人了，好大的一家子，算一算都已經是一個數百人的大家族了。”老傑克也不理會李山的反應，再次吸了口雪茄後有些黯然的說道。
李山還是沒接對方的話茬。
“剛剛的小女孩就是我第20個兒子的，怎麼樣很可愛吧，她算是老夫最喜歡的孫女了。”老傑克說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
這次李山並沒有讓老傑克自言自語，而是眉頭微微一挑的說道。
“他們也進行修煉了？”
“嘿，你看出來了。”聽到李山的話語，老傑克頓時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我的元神在來到這裡前就有破損，再被你將分神消滅後對我的本體元神傷害更加大了，如今的我只記得一些潦草的修煉養身方式。
這樣的程度對你而言想要滅掉簡直輕而易舉。”
從老傑克的語氣中李山聽到了一絲哀愁和無奈。
“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呢？是想借此讓我放棄對你的恨意？還是...”李山沒有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從他得知對方就是啟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緒就沒有平靜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意識體的存在，對方應該早就看出自己的異樣了。
“雖然老夫的分神對你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你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這樣算起來還應該是你佔了便宜。你說不是嗎?”
沉默...
對於李山的沉默老傑克也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的吸著手裡的雪茄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之後李山手裡的魚竿再次晃動了起來，這一次他沒有提起魚竿，而是靜靜的注視著魚兒在水裡掙扎遊動，最終脫離了魚鉤的束縛安然逃離。
“哎！”一聲長長的嘆息從李山口裡傳出，緊接著他將魚鉤輕輕一拋丟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赫然升起，一時間激起無數的小動物飛鳥倉皇逃離這裡。
“額...抱歉抱歉，一時沒注意收斂氣息了。”感覺到自己無意識的散發出氣息，李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都什麼年紀了竟然還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氣息。
“啟、說實話，從第一眼認出你的時候我就在想無數個理由放過你。不、應該是放過我自己，我不應該沉浸在自我的不幸中，就像你剛才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早已經成為了地上的塵埃。”
說話間李山活動了一下腦袋，同時強行收斂了外放的氣息。此時他所控制的身體是哈維力特的，沒辦法他還沒弄出自己的身體。
李山沒注意的是就在剛才自己氣息外放的瞬間，老傑克身體都不自覺的抖了抖，就算此時李山收斂了氣息，老傑克額頭上的冷汗也是清晰可見的。
“原本我也不打算和你繼續糾纏以前的事情，畢竟如你所說如果不是你，也不可能成就現在的我。”
“可是！”
忽然李山眼神一厲看向對面的老傑克。
李山的雙眼中的怒火宛如實質，剛剛被他收斂的氣息再次噴湧而出，恐怖的氣息頓時瀰漫在周圍，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小動物再這股恐怖的氣息下竟然活活被嚇死。
此時的李山宛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死死的盯著對面的老傑克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
“你竟然還在將普通人煉製成容納自己元神的容器...而且對方還是你的親人，你可真夠冷血的。”
“你竟然能看出來？嘿、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原本老傑克驚慌不安的神情瞬間變得冷峻異常，二者之間的變化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有機會繼續活下去的人，又怎麼可能捨棄機會去死呢？”赫然原本被李山氣勢所壓迫的老傑克也緩緩釋放出相同的氣勢。
隨著兩股恐怖氣息的相互碰撞激盪，河水也開始發生了扭曲動盪，一條條山魚水蟲受不了這種壓力紛紛游出又很快被壓力爆成一團團的血霧。
“就如你一樣在一次次的絕境中找到存活下去的希望。而老夫同樣的也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無論是逃離十方星域還是分裂元神分裂傳承，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活下。
老夫花費了不知多少時間、多少資源，犧牲了無數的族人掠奪了無數的星域這才換來的修為，憑什麼說滅就滅？說死就死？老夫不甘心、不甘心。”
老傑克雙眼通紅大聲的咆哮著。
“活下去沒有錯，錯的是你惹到了我！”
說完這句話李山沒有在廢話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老傑克面前，同時一隻夾雜著破風聲的拳頭朝著對方的面門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