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那麼強的超能力正文卷第66章四秒“……”

陳鹿思聞言緩緩轉頭,看向了虎盛平。

其實他並不明白他的意思。

主要是不明白‘新生代’這個詞的含義。

另一邊。

唐語聽到虎盛平的話,同樣轉過頭去,看向了他。

只是這次,她並沒有生氣。

她只覺得……滑稽。

當初嚴堪叛逃事件,她是親眼見證者,而某種意義上,虎盛平也是親眼見證者。

雖然唐語很清楚,當時虎盛平根本就沒有看到嚴堪被打死的一幕。

但那個影片傳播得那麼廣。

而當時江長市的高階戰力也就幾個,她以為虎盛平是能猜到影片中活生生打死嚴堪的主角是誰的。

但現在。

她卻聽到虎盛平說出‘又來了個新生代廢物’這樣的話。

這一刻。

她真的覺得格外荒誕。

這人當時就在現場,哪怕沒有看到後續嚴堪腦袋和陳鹿思拳頭比硬的一幕……那至少也能看出來,陳鹿思當時將失蹤的吳優等人找回來的手段不正常吧?

這結合後續發生的事……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所以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唐語,敢罵司雨潔是垃圾,於舟是垃圾,甚至敢罵泰山和姬莘是垃圾。

卻從來不敢罵夏鉞和陳鹿思兩人是垃圾。

因為其他幾人……她好歹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方式揍自己,還能評估能不能打得過。

唯有這兩人。

她連對方會用什麼方式揍自己都不知道,就更別說評估打不打得過了。

虎盛平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自信,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陳鹿思是不是垃圾,羅堪難道不知道?

羅斯教會的聖座牧首難道不知道?

那個被俘的聖棺騎士難道不知道?

陳鹿思平靜地看著虎盛平,正在猜測剛剛這邊發生的事。

而於舟和唐語也在看著他,只是這次沒有憤怒,只覺得滑稽。

但三人都沒有說話,甚至連憤怒的表情都未曾有。

這在虎盛平看來,無疑是認慫了。

他扯了扯嘴角,彷彿贏得了不得了的勝利一般,就要繼續開口嘲諷:“你們這些新生代……”

“虎盛平,你要再說一句,我立刻將你轟出去。”

項怡眼看他還要拱火,猛地扭頭,眼鏡下一雙眸子閃著寒芒,惱怒道:“將天策分成兩派很好玩是嗎?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口中的新生代?姬莘也是?破壞團結那麼好玩?”

“……閉嘴。”

另一邊。

司馬質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瞪向了虎盛平。

眼看新舊兩派的天策都向自己施壓,虎盛平撇了撇嘴,終於住嘴了,移開了目光。

但臉上依舊滿是不屑。

陳鹿思也慢慢收回目光,看向了唐語,想繼續詢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

他這裡的天策都認不全。

雖然他接替司雨潔前來了帝都。

但因為時間緊迫,培訓的時間確實沒有多少。

而於舟和唐語對於陳鹿思這種情況下,頂替司雨潔成為天策,然後前來帝都這事也很在意。

畢竟雖然陳鹿思很強,但吹陀沙灘上出現過的天罰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想搞清楚陳鹿思的想法,所以也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只是。

三人沒來得及交談。

輪椅滾動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誰來了,全都看向了門口。

果然。

單黎和姬莘出現在了門口。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兩個看起來年齡不小的老人跟著一起出現在了門口。

他們身上的靈波動十分微弱。

但現場的天策似乎都認識兩人,全都微微蹙了蹙眉。

陳鹿思也認識……這兩位分別叫商桓和孫尋。

雖然擁有天策的身份,但卻不受天策府的管轄,身份很特殊。

當初卡捷琳娜事件過後,陳鹿思曾經和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各位,好久不見。”

當注意到會議室裡所有天策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商桓輕輕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同時解釋道:“我和老孫只是來旁聽的,畢竟一直頂著天策的名頭,卻沒有幹過什麼實事……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還不露面確實說不過去了。

所以便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你們不用管我們。”

另一邊。

孫尋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在表示贊同。

但聽到這話,在場的大部分天策眉宇都沒舒展,而是看向了姬莘。

但姬莘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環視一圈,然後目光在陳鹿思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坐吧。”

其他天策雖然思緒萬千,但聽到這話,也只能先坐下。

陳鹿思想了想,看了眼姬莘,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隨便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於舟和唐語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然後陳鹿思發現。

整個房間裡的天策,非常涇渭分明。

大部分他不認識的天策都坐到了對面去,包括虎盛平。

而自己這邊,除了自己,唐語,於舟外。

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女性天策,猶豫片刻,坐到了唐語身邊。

如果不算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因為這邊位置多,坐過來的商桓和孫尋,人數比例嚴重失衡。

“……”

陳鹿思看了一眼自己兩側,然後想到剛剛虎盛平說的什麼新生代,沒有去問唐語,而是拿出手機直接給司雨潔發了條資訊。

他對於天策府的認識幾乎是空白狀態。

但現在去問唐語顯然已經不合適了。

他只能去求外援。

而就在他低頭給司雨潔發資訊的時候。

他的對面。

司馬質和許茲,還有剩下的幾位天策,甚至是坐在唐語身邊的項怡,都在打量著他。

對於他接任第三大隊天策這個結果。

大部分天策都覺得很意外。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情理之中。

畢竟天罰武器隨著羅斯教會的聖座牧首昇天,已經徹底進入所有人的視野了……羅馬公教的反應也證明了其價值。

而作為傳聞中天罰武器的締造者,陳鹿思成為天策也合情合理。

畢竟那武器看起來……確實是強。

只是第三大隊,曾經夏鉞所在的大隊……繼任的天策位階才滲血期,是個單純靠外力的賦能者,真的可行嗎?

雖然締造者弱點也能理解,但明明還有司雨潔這個選擇。

為什麼會這麼選呢?

商桓和孫尋的意思嗎?

當注意到陳鹿思身上散發的靈波動,既不像商桓和孫尋一樣,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又不像普通高階賦能者一樣,恢宏浩大。

而是平和的滲血。

……結合一開始唐語和於舟的表情。

基本在場的天策都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思緒各異。

這到底是商桓和孫尋的意思,還是第三大隊內部的選擇?如果是前者的意思,那意味著什麼?

幾乎每個天策腦海裡都冒出了同樣的問題。

當然。

也有例外。

司馬質和許茲看了眼陳鹿思,確認他的位階後,便收回目光,目光閃爍。

無論天罰武器有多厲害,第三大隊的天策本身位階不高,那聲音就一定高不了。

而天策的聲音都不高。

很多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至於虎盛平,則完全沒想那麼多,只是嗤了一聲,不屑之情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

正坐在唐語身邊的項怡注意到了,她微微蹙眉,然後看了眼正低頭髮資訊的陳鹿思,又看了眼身旁的商桓和孫尋,隱隱有些擔憂。

她同樣不理解。

為什麼……第三大隊繼任的天策不是司雨潔?

這個陳鹿思看起來太弱了。

天罰武器無論多重要多強大,始終是外力。

這會出事的。

畢竟之前擔任第三大隊天策的人……可是那個最強勢的夏鉞啊!

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看了看唐語,然後正要開口問些什麼。

但她還沒來得及出聲。

姬莘開口了。

她就像沒有注意到每個人怪異的神色,會議室氣氛詭譎,平靜道:“讓你們過來的原因,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大部分天策終於從陳鹿思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姬莘。

“夏鉞死了。”

姬莘迎著眾人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然後宣告道:“和整個崑崙神系同歸於盡。”

“……”

氣氛一滯。

陳鹿思拿著手機的手一頓,然後慢慢放下。

“實話說,我不喜歡他。”

姬莘輕聲道:“甚至稱得上討厭,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厲害,伱們或許已經從各個渠道得知了崑崙那邊發生的事了,我也不再贅述,我之所以提這事,沒什麼目的。

只是想表達一下欽佩,同時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他以一己之力……以凡人之軀,和整個崑崙神系同歸於盡。”

沉默。

根本沒人說話。

無論現場的天策喜不喜歡夏鉞。

有個事實是他們無法否認的。

那就是——夏鉞強大,且富有魅力。

哪怕是比他年長許多的高階賦能者,一直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恨得不行,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崑崙事件過後,這種感覺便更加強烈了。

因為沒人敢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也做不到。

而且,雖然知道那邊的結果。

但對於夏鉞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眾人依舊一無所知。

連他為何如此強大都不清楚。

所帶來的結果便是……心情複雜。

現場的氣氛凝重而複雜。

“事情已經發生了。”

姬莘再次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然後強行打破沉默,繼續道:“我也不再多說,我這次找各位來,理由很簡單,維持穩定。”

“崑崙的事,夏鉞死亡造成的影響,羅馬公教的俘虜問題,還有……介紹接替夏鉞的第三大隊新任天策。”

說罷。

他看向了陳鹿思。

陳鹿思簡單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陳鹿思。”

而剛自我介紹完。

司雨潔的回覆便來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低頭看了眼。

天策府天策的派系之爭,舊時代和新生代,領頭羊夏鉞……

陳鹿思快速看完了司雨潔的回覆,然後抬頭看向了虎盛平。

很湊巧。

同一時間。

虎盛平聽到他的自我介紹,也在看著他,臉上帶著些許不屑,接著快速移開目光,望向商桓和孫尋,突然插話,用標誌性的大嗓門,道:“商桓和孫尋天策!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意見。”

剛準備繼續說的姬莘話語一頓,慢慢轉頭看向了虎盛平。

其他人聞言也看了過去。

商桓頓了頓,然後問道:“什麼事?”

“司佳言!第三大隊的那個小姑娘!”

虎盛平大聲道:“夏鉞現在死了!我覺得第三大隊無法保證其安全了,而且本來讓這麼強大的根源權柄能力擁有者去讀書,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我覺得是時候讓其迴歸天策府本部了!

另外,現在夏鉞死了,局勢那麼緊張,天罰武器也該拿出來了,給其他大隊也列裝,畢竟這怎麼能藏私呢!你說對不對?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

項怡聞言微微眯起眼睛……她就知道。

肯定會有這麼一出。

虎盛平這麼蠢……卻能出現在這,肯定代表著相當一部分天策的訴求。

他們就是希望借這個白痴的口來出聲。

而新任天策陳鹿思看起來……真的太弱了。

本來司佳言去讀書這事,就存在爭議,夏鉞強壓下去的。

司雨潔坐在這,能不能讓他們安分下來都存疑。

更別說位階只到滲血的陳鹿思了。

這再加上天罰武器。

當新任天策的聲音不大……是一定會出事的。

……事情麻煩了。

“姬莘。”

虎盛平說完,又看向了姬莘,補充道:“我這可不是找茬啊!我這是為了天策府好!”

“好個屁!”

唐語聞言,忍不住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道:“你還真的是純純的傻逼和慫包!夏鉞在你不說!夏鉞不在你就敢說了是吧?

而且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司雨潔不是人?陳鹿思不是人?怎麼就無法保證安全了?”

“……”

虎盛平臉上再次浮現出嘲諷的表情,這次沒有理唐語,而是重新看向商桓,繼續問道:“你怎麼看?”

“……我很久沒有露面了。”

商桓看向隔著一個位置的陳鹿思,輕輕搖了搖頭:“這還是問問第三大隊的天策吧。”

但他話語剛落。

虎盛平直接一擺手,然後大聲道:“不用問!他才剛上任!下不了決定的!他還是練練膽子和身手再來說這個!來參與這樣的活動吧!”

這話一出。

氣氛猛地一滯。

這就是徹底的……無視了。

於舟和唐語猛地瞪大眼睛。

司馬質和許茲望向陳鹿思,對此沒有表示,似乎預設了。

“商桓天策,你就說我剛剛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虎盛平眼角餘光瞥了眼陳鹿思,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嗤了一聲,然後追問了起來。

締造出天罰武器又怎麼樣?

一個滲血期的小角色。

還天策?

還問他?

問什麼?

他配嗎?

就算問了。

以他那低得可憐的位階,他敢反駁嗎?

他有膽子反駁?

商桓再次搖了搖頭,平靜回道:“我覺得你還是問一下第三大隊的新任天策,他們內部的情況,到底能不能保護司佳言,他應該最清楚。

另外,天罰武器也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只要你答應就行!”

虎盛平再次一擺大手,打斷道:“他不重要!而且他清楚什麼!就算司雨潔擁有保護司佳言的能力,那也不靠譜,畢竟夏鉞都會蠢到去自殺,他們新生代確實不靠譜!……你說對吧,司馬天策?”

說著說著,他突然轉頭看向了司馬質。

另一邊。

項怡聽到這話,猛地站了起來,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再繼續沉默,那位第三大隊的新任天策就要顏面盡失了。

但是。

她剛站起來……一股強烈的,彷彿手無寸鐵突然在野外遇到猛獸的驚悚感,突然油然而生。

她渾身寒毛豎立,恐懼難以抑制地升騰而起。

這股強烈的恐懼……直接讓她猛地退後了幾步。

同一時間。

司馬質聽到虎盛平的話,張了張嘴,剛要開口。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突然。

他就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恐怖事物一般,瞪大眼睛,刷的一下,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退。

其他天策同樣臉色大變,全都站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椅腿的摩擦聲此起彼伏。

虎盛平意識到了不對,猛地轉頭。

而就他轉頭的瞬間……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無聲無息的出現。

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陳鹿思平靜地看著虎盛平,身上的衣襬和頭髮在無風的會議室,獵獵作響。

虎盛平臉上還殘留著不屑,在看到陳鹿思的瞬間,瞳孔倏地一縮,立刻想要抬起手。

但他剛升起這樣的想法。

陳鹿思抬起腳,直接往前踹去……難以言喻的力量和速度,瞬間爆發。

虎盛平雙腳離地,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還沒搞清楚狀況之際,直接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環形氣浪驟然爆開。

席捲撲向在場的所有人。

砰——

虎盛平背脊狠狠撞在了混凝土牆面上。

蜘蛛網般的裂痕浮現。

堅固的混凝土牆面承受不住巨大的爆發力,瞬間被撕裂。

轟然倒塌!

虎盛平背靠著一整片牆壁,直接消失……摔了下去!

陳鹿思看著眼前巨大的窟窿,面無表情地跨出一步。

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離開的。

只聽到……如戰鬥機呼嘯而過的音爆聲!驟然響起!

緊接著。

虎盛平的怒吼響起。

只是剛發出一個音節,便消失了。

巨大的轟鳴聲……直接將他的怒吼蓋了過去。

接著,如戰鬥機呼嘯而過的音爆聲,再次響起。

但這次是向上。

呆滯地站在會議室裡的眾天策臉色大變,猛地反應過來,立刻後退。

而他們剛後退。

……下一秒。

天花板轟然開裂,碎屑四濺間。

兩道殘影驟然落地。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落地的瞬間。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

陳鹿思踩著虎盛平的頭,馬尾微微向上飄飛,正低頭俯瞰著他。

緊接著。

咚!

一聲巨大的悶響。

氣浪再度向外席捲,吹佛撲向所有人,將他們的衣襟吹起。

蜘蛛網般的裂痕,沿著眾人腳下蔓延。

整棟天策府大樓彷彿都震了震。

虎盛平狠狠撞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個深凹,露出混凝土下面,已經扭曲變形的猙獰鋼筋。

他宛如死狗般趴在地上。

陳鹿思站在他身上,氣浪平息之時,再次抬起右腳,一腳踩向他的後腦勺,不顧他掙扎,將他的腦袋慢慢壓下去,碾向地面。

沙沙——

虎盛平的臉和碎屑摩擦,發出細微聲響。

陳鹿思俯瞰著他,面無表情道:“你還是練練膽子和身手再來問問題。”

整個會議室,一片狼藉。

靜得可怕。

一片寂靜中。

陳鹿思踩著虎盛平的腦袋,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司馬質,突然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

司馬質沒有說話,望著踩著虎盛平的陳鹿思,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身體緊繃,顫慄油然而生。

四秒!

僅僅才過去了……四秒!

虎盛平從消失,到跟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僅僅過去了四秒!

而無論確認多少遍,哪怕是此刻,再去確認,眼前這個陳鹿思的位階也是滲血!

絕對是滲血!

但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只是一個滲血期的賦能者,卻像夏鉞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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