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鹿思閉嘴了。

但盧昊依舊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後。

他才移開目光,重新看向夏盼秋,再次說道:“盼秋,加入我們吧。”

“別說了。”

夏盼秋也從陳鹿思身上收回目光,徹底冷靜了下來:“你應該做好殺了在場所有人的打算吧?那就來吧,就是不知道,你做沒做好被阿鉞追殺的準備。”

“我並不想這麼做。”

盧昊搖了搖頭,側頭看了眼被制服的陳鹿思和李天:“你應該也不想帶出來的新人斃命吧?”

夏盼秋看了眼陳鹿思和李天,嬌軀微微一僵,但她很快便釋然了,笑道:“加入之前,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風險,要是一起死了,剛好一起埋,我會在黃泉為我的無能為力向他們道歉。”

“真的?”

盧昊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鹿思和李天:“但他們會這麼想嗎?盼秋……我知道你還怪我當時傷害了伯父伯母,但在一些極端情況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失去理智的,包括這兩個人。”

“盧昊,別玩了。”

一直嘻嘻哈哈的吳優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捂著腹部往前一步。

但他剛有所動靜。

陳鹿思就看到,幾柄半透明的刀刃對準了他的腦袋。

吳優立刻停下腳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盧昊直接來到李天面前,看著捏住李天脖子,穿著白色背心神色木訥的男人,道:“弄醒他。”

神色木訥的男人舉起蒲扇大的巴掌,拍了一下李天的腦袋。

李天緩緩醒來,發現自己依舊被提著,立刻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

盧昊一揮手。

伴隨著斷指飛出。

大喊變成了哀嚎。

李天捂著自己的右手,看著血淋淋的斷指,疼痛讓他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

但捏住他的男人,紋絲不動。

“盧昊!!!”

夏盼秋也往前一步,但同樣被透明的刀刃架住。

吳優趕緊拉住她。

“看著我。”

盧昊沒去看夏盼秋,而是看著哀嚎的李天,直接道:“我來給你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你被俘了,現在你只能聽我的,過後你想要錢,想要術式,我都會給你。

相反,你要是不聽話,那就會死,明白嗎?”

李天只顧著哀嚎,沒有回應。

盧昊再次一揮手。

又一根斷指飛出。

“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劇烈的疼痛,沒有回應就要斷指的恐怖直接讓李天拼命點頭。

“現在去殺了你的舊同伴,你就是我的同伴了。”

盧昊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看向陳鹿思。

“盧昊!!!”

吳優和夏盼秋實在忍不住了,兩人不約而同無視那赤裸裸的威脅和殺意,直接衝向盧昊。

但實力差距比預想中大。

夏盼秋剛踏出一步,懸著的不可視刀刃便來到了她的身前,直接穿過她的手掌,帶著她往後飛去,直到將她釘在了橋沿欄板石上。

而吳優躲開了一開始的攻擊,但也沒能靠近盧昊,面對更多的看不見的刀刃,他也躲不開了,同樣被刺穿手掌,釘在了欄板石上。

簡直是碾壓啊……

陳鹿思看著被釘在橋上的兩位前輩,嘆了口氣。

自己這趟大機率是凶多吉少了。

“伱想要什麼?”

這時。

盧昊來到了他身前,似笑非笑地問道。

陳鹿思看向盧昊,直接回道:“公積金,買房的錢,還有光明正大住進新房的身份。”

盧昊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道:“錢不會少,房子也不會少,妹子更不會少,我挺喜歡你的,夏盼秋會招你進天策,證明你跟我有相似的地方,怎麼樣?要不要轉投我們?”

“還是算了吧。”

陳鹿思搖了搖頭:“剛剛夏盼秋說阿鉞要追殺你的時候,你臉色都變了……感覺沒什麼前途,而且當二五仔,哪怕能活著,估計也只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活在暗處,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那如果加上夏盼秋呢?”

盧昊並沒有生氣,反而低下頭,湊到他耳邊,猶如惡魔低語般,小聲道:“我們沒有天策的條條框框,要錢有錢,要房子有房子,要女人有女人,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要變強,那我可以隨時教你強大的術式。

甚至夏盼秋,你都可以享用……你也喜歡她吧?可以和你背後的女人一起哦。”

身後架住陳鹿思的女人聞言,適時朝他脖子哈了口熱氣。

“哇……”

陳鹿思聞言微微蹙眉,道:“你這個人還挺惡劣的,我一開始還以為夏盼秋是你的白月光,沒想到她也能成為籌碼啊。”

“什麼都可以成為籌碼。”

盧昊抬起頭來,拍了拍陳鹿思的肩膀,玩味道:“殺了你的同伴,加入我們吧……順便一提,你要是不動手,會死的哦。”

說罷。

他示意女人放開陳鹿思。

陳鹿思脖子上的涼意消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一把短刀。

回頭一看。

那位臉上紋著牡丹的熟女舔著紅唇,看著他:“我看好你哦。”

另一邊。

李天也被放下了,手中同樣提著短刀。

再遠一點。

吳優和夏盼秋兩人都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只是兩人表情有些差別,吳優面無表情,冷得跟鐵一樣,夏盼秋則咬著牙,眼睛似乎紅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陳鹿思的目光。

夏盼秋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別過頭去。

而更遠處。

陳鹿思還看到了一團‘霧’,扭曲空間的霧。

霧裡面,似乎有個人影,正不斷拋著什麼。

“……其實我一直認為,人活著是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

陳鹿思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望著顫顫巍巍走向自己的李天:“我並不介意去死,也不介意活下去,但我並不想活得難看,或者死得難看。

李天,別動手,沒有意義的,鬥蛐蛐一樣取悅別人死去很難看,活下去更加難看。”

“抱歉……抱歉……”

李天看到被釘在橋上的吳優和夏盼秋,心態似乎崩了,只是說著抱歉,腳步並沒有停下。

哪怕他持刀的手顫抖得厲害。

很快,他便走到了陳鹿思面前。

陳鹿思沒動手。

李天慢慢舉起了短刀。

陳鹿思扭頭看向盧昊。

盧昊和兩個同夥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似乎並不介意陳鹿思勸誡李天,也一點都不擔心兩人會打不起來。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崩潰的李天動手,還是陳鹿思勸誡無果自保。

都是一種樂子。

那扭曲的惡意……都快要溢位來了。

“……真噁心啊。”

陳鹿思臉上露出些許厭惡,忽然轉身,直接朝盧昊豎了箇中指。

所有人都愣了愣。

包括盧昊。

他微微一怔,接著露出殘忍的表情,剛準備叫停兩人的‘對決’。

【好玩——好玩——好玩——】

夢囈般的聲音傳來。

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橋上。

他一邊拋著手中的碎石子,一邊重複著好玩。

……希望管用吧。

陳鹿思看到霧中的流浪漢走了出來,立刻舉起手,大喊道:“我要玩!”

流浪漢聞言,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然後將手中的石子丟向陳鹿思。

盧昊剛反應過來,舉起手。

陳鹿思便直接消失了。

吳優和夏盼秋看到這一幕,怔了半秒後,跟著大喊:“我要玩!”

三人如雲煙般消失了。

李天心態崩了,慢了半拍,等他想喊時。

那神色木訥的男人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我要玩。”

臉上紋著牡丹的熟女接替李天舉起了手。

但那流浪漢並沒有搭理,而是一邊夢囈著,一邊在橋上來回踱步。

熟女放下手,看向盧昊,嫵媚笑道:“有人數限制……盧昊,你好像失算了。”

“失算?這種地方的傳說活性化,頂多也就堅持兩個小時。”

盧昊看著還在拋石子的流浪漢,露出有些殘忍的笑容:“我倒要看看,阿鉞不在,笑笑只能呆在鵬城的情況下,短短兩個小時,誰能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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