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軍虎帶著兵馬過來。
還把自己的府邸包圍。
樊童眼底出現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寒芒，樊童微微攥緊拳頭，隨後緩緩鬆開拳頭。
樊童目光掃過書房，再看向外面。
“哎！”
樊童深吸一口氣。
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樊童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知道了！”
樊童淡淡地說道。
說話的語氣在這位下人聽起來像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很快。
樊童來到了前廳。
看到了正在等候自己的蘇軍虎。
“將軍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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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童從外面進來，臉上帶著笑容。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北漠攻城了嗎？”樊童接連詢問蘇軍虎好幾句，蘇軍虎沒有回答。
而是挑眉，目光掃向樊童。
“何必自欺欺人！”
蘇軍虎但非所問。
蘇軍虎相信樊童在知道了自己的到來之後，不可能一點都知道自己的來意，此時詢問自己這些沒用的事情，有些自欺欺人的樣子。
面對蘇軍虎的話，樊童微微一笑。
“看來您是知道了！”
樊童也沒有在狡辯，這句話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和北漠確實是有勾結。
自己等著曹興。
但是曹興卻沒有過來，過來的人卻是蘇軍虎，而且帶著兵馬過來包圍了自己的府邸，樊童便知道他們的計劃敗露了。
“知道了，你和趙無忌勾結在一起聯合北漠謀殺太子，承諾要把雁門關獻給北漠，後來知道我要過來，你們又想要故技重施！”
蘇軍虎簡單大概地把事情說出來。
樊童點頭。
“沒錯，一切如您所說。”
樊童坦然承認。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你不承認你才是真的自欺欺人了。
而且他樊童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做了他就承認。
“為何？難道朝廷對你不好嗎？樊家世代忠良，你豈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蘇軍虎不理解樊童的做法。
樊童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鎮守雁門關，這是朝廷多麼信任樊童，但是樊童卻辜負了朝廷的信任。
聽著蘇軍虎的話，樊童沒有急著反駁。
“將軍我可否坐下？”
“坐！”
蘇軍虎沒有反對。
他沒有審訊犯人一樣的審訊樊童，在蘇軍虎的眼中，樊童是一個值得託付重任的將領。
“多謝將軍！”
樊童也是真心感謝蘇軍虎明知道自己勾結北漠，卻還能給足自己面子和尊嚴，而不是關押牢房審訊。
“將軍你說朝廷對我不好嗎？”
樊童重複蘇軍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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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請問將軍，朝廷對將軍好嗎？”
“好！”
蘇軍虎都沒有猶豫地回答。
樊童笑了。
“真的很羨慕將軍，蘇家和樊家一樣都是將門，但是將軍卻能憑藉蘇家立足上京城，入朝堂，可是我呢？只能在這雁門關，我每天醒過來就是巡邏雁門關，防止北漠前來攻城。”
“我很怕！”
樊童說出三個字。
“很怕？怕北漠？”
“非也，我坐鎮雁門關和北漠也是大小戰役有數十場，基本上是勝多敗少，豈能說怕了北漠啊？”
樊童看向了蘇軍虎。
“那你怕什麼？”
“我怕沒有人知道的樊童，我怕沒有人知道大靖朝曾經有一個樊童的將軍在坐鎮雁門關，保護大靖朝。”
樊童回答道，他怕的是這個。
“我每一次和北漠交戰，無一不是拿性命在拼鬥，幾次負傷，差一點就死了，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樊童真的死在這裡，是否有人會記得我。”
樊童盯著蘇軍虎。
“你要名利？”
蘇軍虎聽出來了。
“沒錯！難道不行嗎？將軍你被稱之為軍神，這是多少人的夢想。”樊童羨慕蘇軍虎，真的很羨慕“我樊童不求軍神稱呼，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但我至少可以入朝堂吧？可是我卻連雁門關都走不出去，何談那高高在上的朝堂啊。”
“實不相瞞？文帝在位三十餘載，我都沒見過皇上是什麼樣子的。”
樊童情緒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開始發洩自己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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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勾結了趙無忌，成了趙無忌的幫兇，成了北漠的幫兇？”蘇軍虎追問樊童。
“沒錯！”
樊童果斷承認。
“殺敵立功？建功立業？就可以步步高昇？那是夢想，不是現實。如果你在朝中沒有人，你就算是把北漠滅掉了，你還是一個小小的守將。”
“可是你看看朝中那些文臣，他們可曾給大靖流過一滴血，他們除了手捧聖賢書，動動嘴皮，相互算計，向上巴結之外還能做什麼？”
樊童問蘇軍虎，是不是這個道理。
“可是這些人卻能輕而易舉地易舉地得到我拼命都得不到的兄弟，我不甘心，我不服氣，所以我也要不擇手段地往上地往上爬。”
“趙無忌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樊童笑了出來。
“我們讓北漠出兵，讓太子督軍，然後利用北漠大軍殺死太子，這件事情本應該就這樣皆大歡喜了。可是您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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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童話音落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蘇軍虎想來是從曹興的口中都知道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豈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一切？你把雁門關獻出去，可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就為了你所謂的不甘心？”
蘇軍虎不認同樊童的話。
他是被稱之為軍神，可他蘇軍虎還不是被文帝貶到崇文關做守將，自己可曾有任何的怨言啊？
“為將者就應該守土衛國，豈可有攀比之心？”
蘇軍虎憤怒。
“或許是你說得對吧，不過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最後我只求將軍能留給我樊家一條血脈。”
樊童知道自己的罪行是誅滅九族的事情。
所以自己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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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最後還是抱著希望蘇軍虎能給他們樊家留下一條血脈。
“你啊你，糊塗！”
蘇軍虎指著樊童。
真的是讓人心疼啊。
樊童如果不整出這些事情，未來必定是前途無量。
“如果不糊塗，豈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不過也好，一切都說出來了，我也解脫了！”樊童淡然地說道。
臉上神情沒有了凝重。